看到同事把玩一串野桃核手链,品相十分古朴可爱,说是山里的野生桃子的核儿。于是,我给山里的朋友打电话,叫他弄一些。可惜的是,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十来个!原来,他把野桃核听成了野核桃,真是难为他了。野核桃,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叮嘱他放好了,有机会我到他家去取。

给在山里上班的妻子打电话:“到附近看看野生桃树上,或者桃树底下,有桃核儿给我多捡些回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妻子不解地问。

“辟邪!最近感觉中邪了,需要除妖降魔。”我回答。

“找几根桃树枝抽打你一顿就好了。”旁边的女同事哄笑着说。

下班回家,妻子果然就用报纸包了些野桃子回来,说是从树上摘的。果肉干瘪,有的都腐烂了,可是,费力剥掉一个的外皮,发现里边的桃核十分饱满,透着油亮的红色光泽,还有淡淡的果脯的香气,比同事的那些个的品相好多了。于是,一颗颗地用刀子剥,有些还有绿色的果肉没有腐烂,有的里边还有白白胖胖蛋白质丰富的鲜活虫子——这虫子小时候用铁夹子捕鸟,是很好的诱饵:当年是从玉米杆里边获得虫子的,轻轻绑在铁夹子的引信上,把夹子固定住,免得被大一些的鸟带着跑了。然后,把夹子埋入土中,只露出引信上的虫子。这蛋白质丰富的小虫子在引信上还不停地扭动呢。鸟儿看见,过来吃虫子,结果,被夹住了!当然,这都是童年的回忆了,现在不知道老家还有没有这种捕鸟的孩子了?是不是也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天天被作业赶着跑,被家长看着学习呢?

二十四颗桃核终于剥离成功,捏着小刀的右手拇指顶端竟然起来一个不小的水泡。接着,将桃核放入水中浸泡一刻钟,捞出来以后,用抹布揉搓掉多余的果肉,再用修脚包里的一个尖尖的锐器,把桃核上的剩余果肉刮掉,特别是嵌入桃核纹理中的,这样显得桃核才有骨感和美感。看着一颗颗精美绝伦的可爱桃核摆在面前,很有成就感。

次日上班,掏出兜里的桃核给同事看,他啧啧称赞:匀称,漂亮,还有淡淡的香味儿。午后散步,来到母校未名湖畔,屁股上垫了刚买的24期《读者》,开始在湖边的花岗岩条石上打磨每颗桃核的两端,为了下一步钻孔。

到财务室借了那个装订报表的微型打孔电钻,下班后带回家,先将桃核穿孔成功。听着沙沙沙的声音,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工艺大师了,从事的是高雅艺术一样。

接着,翻出累计捡来的小鹅卵石,取出十几颗品相比较好的,形状比较圆的红的绿的黑的都有,用夹核桃的夹子固定住,找准方向,“哧……”的一声,竟然钻孔成功。

用红色小绳一个一个串起来,一个古朴可爱、散发着桃木香气的手链制作成功!

回头那十余个野核桃是不是也可以做点文章呢?还有,老家屋后四奶奶的老枣树伐掉了多年,能否把它的根挖出来,自己动手做个工艺品欣赏呢?那棵枣树可是少见的百年老树了,直径有三四十公分吧?我爬上爬下偷了它十几年,直到上了高中离开了家。

想想,艺术,就是生活。生活,却不全是艺术。一个人,除了有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应该有一份不求任何功利的业余爱好,比如,雕刻,收藏,等等,总比喝酒打牌唱歌跳舞什么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