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你先放开。”祝言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愠怒,她的手紧握成拳,并不想下意识伤害到苏然。

“抱歉,学姐。”苏然敛眸,可是依然紧紧攥着她的手,“我不想放开。”

他抓着她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侧,缱绻爱恋地轻蹭,乖巧驯顺得就像是等待安抚的挫败狗子,他低声呢喃:“嗯,学姐……”

带着勾人的尾音,他低哑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那是请求亲近的呻吟。

下一秒,他轻轻张开嘴,将祝言的指尖含进了嘴里,稍微发力地吮吸。

“苏然!”祝言的脸顿时爆红,她猛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她的力气竟比不过苏然,很快,她另一只手也被他猛然按下。

“学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然诱哄着她,他濡湿的舌尖已然缠绕上祝言的手指,就像是灵活的小蛇,一边舔舐,一边发出淫靡的砸砸声。

他在她的掌心吐息,灼热炽烈,他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琥珀色的水眸正在逐渐被猩红覆盖。随着舔舐的动作,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耳尖越发泛红。

祝言都能感受到苏然的虎牙正在轻轻磕碰上她的指节,指间已经濡湿一片。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红唇间翻绞,看得祝言喉间一紧,说不出话来,陌生的情潮翻涌而来,几乎让她有种窒息感。

她明白苏然在求爱,他半跪在她膝前,像是奴隶跪求主人的爱惜,那是一种近乎求得她怜悯的求爱。

“苏然……”祝言垂眸念着他的名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反手主动地抚上他那逐渐尖锐的虎牙,几乎都快刺破她的肌肤。

“你知道什么呢?”她说得淡然,就像一位成熟的女性在指责自己幼稚的爱人,不懂她的心。

心骤然一紧,苏然瓷白的脸侧浮现酡红,他茫然地看向她,这是他完全没预想过的回应。

“你是想说,知道我和祝熙的关系了,是吗?”她凑近他,反客为主,指尖捉住他的舌头,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她看他的时候,眼里带着一种怜悯的悲凄,甚至有嘲弄?

苏然慌了,明明两人相隔如此近,却错觉她的心在离他远去,他靠在她的臂弯里,垂下头,轻轻喊着:“学姐,不要生气。”

祝言抽出濡湿的手指,将津液一寸寸抚上他的唇瓣:“你太乖了,苏然。”

乖到甚至不会威胁她,他知道她把柄,周述的事也好,祝熙的事也罢,每一件,都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苏然,我的确是和祝熙发生关系了,不仅如此,我还和其他男人有过关系。”祝言惨然一笑,“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无法和不爱的人、发生关系……”

倒十字的印记,像是一个诅咒,只要它存在着,她的自控力说不定就会在某一个瞬间土崩瓦解。还有那亦真亦假的淫梦,也许她和周述并不是第一次,她可能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自己都忘了。

她捧着苏然的脸,说的每个字都很沉重,“我以后不会拜托你做事了,是我不对,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祝熙,他很好,你想你不会伤害他的。”她知道苏然虽然面上和祝熙过不去,但心底总归念旧情的。祝熙还年轻,不该毁在她偶尔的任性上。

“对不起……”苏然握着祝言的手,急切地吻了又吻,湿冷的眼泪落到她的手背上,“学姐,我不在意的,以后不要躲开我可以吗?”

“祝熙强迫你了吗?”他声音一冷,许是想到了祝言让他第一次做指检的缘由。

“没有。”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苏然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果然,只有我才是不被爱的吗?”因为不被爱,所以她说她不愿意。

祝言有些不解:“苏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执念呢?”

如果说祝熙是血缘相伴的日久生情,那苏然呢?除了他年幼时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的交集屈指可数。

在她眼里,苏然这份执念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游戏里最容易攻略的NPC,已经设定好,只要见面必然深爱,廉价的让人很难珍惜。

苏然的眸子暗淡了几分:“学姐,你曾反复做同一个梦吗?”

祝言怔住,迟疑地开口:“什么?”

“我做过。自我有记忆起,我就会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成了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苏然握住她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

“在梦里,我只会不停、不停地杀戮,学姐,我本来是学临床医学的,呵。”

“我害怕自己有一天分不清现实和噩梦,睁开眼,已经把自己的病人给杀死了。”

祝言皱了皱眉,这就是苏然选择法医所的原因吗?

“苏然,那只是梦。”

“不,那不只是梦,学姐,我梦见你了。”

“苏然,你只是太累了,你应该看看心理医生。”祝言说出这句后,自己都愣了,她劝苏然找心理医生,那自己呢?

苏然的眸子更暗了,“是的,我早该想到,你不会相信我的,你肯定会说我爱上的不过是幻想中的你,对吧?”

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荒唐梦境,祝言哽住了,她其实应该和他共情的:“苏然,你……”

苏然将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带着羞赧的哭腔:“学姐,你就骂我吧,骂醒我。”

祝言抚上他的发丝,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苏然,我们都不会把梦当真的。”

“可是学姐,你真的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吗?”苏然抬眸问她,祝言发觉,他的眼里已满是猩红。

他的指尖点着她的小腹:“我闻到,学姐,这里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