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出将二皇子的事情告诉魏致后,便派了人去盯紧他,一方面是以防他真如孟今今的担心去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则是想调查他。

但前几日,他的人被魏致发现了,所以就有了那封信。

孟今今一声不吭,辛出去掐她的脸蛋,也被她伸手打下。

她穿好衣裳,就想走,被辛出拦在了门口。

虽然他这么做是有原因,心里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答应过她不说出去,出尔反尔,她气他也在所难免。

魏致的事情没查出什么之前,他此刻还是没打算告诉她。

从没哄过女人的辛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你……”

孟今今以为魏致的反常都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她心里乱糟糟,担心他冲动,又担心他会离开自己,虽然这件事魏致是早晚都会知道,但辛出不该擅自告诉魏致,还瞒着自己,一时气恼道:“我和魏致的事情以后不劳您插手。”

辛出愣了愣,“你说什么?”

孟今今木着脸蛋,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皱眉想追上去,被文倩拦下了,她面对辛出阴沉的面色顶着压力劝道:“东家,您忘了吗,此时您不能离开屋子呀……”

辛出双手握拳,转身回了屋。

脑海一遍遍响起孟今今的气话,自己也越想越怒,胸膛起伏,但心底有点未察觉的不知所措。

孟今今当晚坐在桌边,身旁落了一地的纸张,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去解释,可没有满意的。

翌日她将花了一夜写的信送去了驿站,从驿站出来,看着阴雨绵绵的天儿,仿若她的心境,叹了口气,心事重重了一整天都抬不起精神。

辛出估摸被她的话惹恼了,没来找她,她气恼得想,他要是来了,自己还是那句话!

下午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去了南园。

商量好铺子的事情,天色暗下,南园楼下繁闹了起来,孟今今准备告辞离开,不巧,窗外的雨势变大,下起了瓢泼大雨。

度堇望了眼,温声道:“等雨势小些再走吧,孟姑娘。今日我休息。”

孟今今没有急事,便点头道:“打扰了。”

度堇微微一笑,走到长案边端坐下,“空等无聊,不如,度奴为你弹奏一曲?”

“太麻烦您了。”孟今今不好意思地摆手,度堇笑道:“孟姑娘见外了,你我相识已久,不过是一首曲子。”

他抬臂,宽袖滑落至臂弯,露出洁白的小臂,和修长的玉手。

琴音宁静悠远,孟今今捧着茶杯,烦乱的心绪似乎跟着琴音飘远,如置清幽山间,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孟今今久久才回神,第一件事便是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多谢。”

度堇未起身,抬眸看了看孟今今,问道:“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小下,孟姑娘可想一试?”

孟今今对音律一窍不通,以免自己出糗,婉拒了,“我笨手笨脚,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这没什么,以前我也常常学不好被责骂。”他拍了拍身边的蒲垫,“来试试吧。”

她一听,有些心动,也想找点事情做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点了点头。

孟今今走到长案后,度堇起身让出位置,跪坐在她身边,低眸看着两人交迭的衣摆,好像他们是第一回靠得这么近。

一阵清香扑面向孟今今袭去,孟今今略显紧张,他手扶上她略微弯曲的背脊,“背要伸直。”

手又摸过她的手臂,“放松。”让小永又拿了蒲垫垫在她身上,摆正好她的姿势,他轻声解释道:“座位的高低远近很重要……”

孟今今跟着他学如何弄手的姿势,如何放置。

只能说度堇是个尽责的老师,她摆错一次,就会手把手来教她……

两人越靠越近,孟今今专心听他讲解,挑弦的力道不够,他直接按在她的手上,亲自示范,双眸不时瞥向她的侧颜。

度堇如此尽心,她更努力地学习,表情认真,他每说一句,她便颔首,脑袋一点一点的。

雨水拍打着窗扉,度堇端来小永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听着雨声和她指尖弹出的琴音,眼眸盯着孟今今,静静享受。

孟今今磕磕绊绊弹了首极简单的曲子,被度堇夸得不好意思极了,她眸光瞥到他放置在膝上的双手,顺口夸了句,“您弹得好,这双手也生得极好,弹奏时,只是看着就让人别有一番享受。”

度堇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又看向孟今今的柔荑,比他的手小上了一圈,白皙粉嫩,看起来软绵绵的。

回神见窗外雨势变小,孟今今便回去了。

度堇一道起身送她离开,目送她离去后,又回到了长案后。

他拨弄了会儿古琴,双眸不离自己的双手,抬首看向小永问:“我这手,好看吗?”

小永身为度堇的忠诚小侍,主子在他眼里就是完美无任何瑕疵,想也不想颔首,颇为自豪:“当然!”

度堇了解小永,轻笑着摇头,看了会儿自己的手,不禁在想孟今今是客套还是真心夸赞。

“但主子,您怎么想教她弹琴啊?”

度堇眼眸一顿,想到那日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淡淡笑了笑,“若能得一位如她这般的知心好友也很好。”

出了南园,孟今今又开始想魏致的事情,心里想着要不然还是亲自去一趟吧,看不到他,她就慌得很。

她回到东侧巷照旧先去了栾家,想和栾子书说声她准备动身去鹤州的事情。

但栾子书告诉她魏致已经到家了,不过刚进门没多久,又被叫去看诊了。

栾子书不知是谁找的魏致,孟今今只好按耐着焦虑的心绪在家中等候。

等了一个时辰没见着魏致回来,她想爬墙去找栾子书,但不想让他看到为魏致忐忑不安的自己。

于是孟今今搬出了厨房的酒,本来是打算喝一口放松一点,见没什么效果,干了一碗,有些晕的爬回床上缓缓,结果一觉就睡到了晨光熹微。

孟今今懊恼地一拍自己额头,匆匆下床。

雨停了,东屋毫无动静,似乎还在睡,可院墙边的竹筐不在了。

这么早就去采药?

孟今今更觉大事不妙,她记得魏致常去的两个山头,即刻便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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