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又道,“第二呢,二丫性子野,你们以后要是有个口角了,得互相退让一步,多一分包容。”

车正廷又赶紧应下。

许张氏继续道,“我们也知道你的大概情况,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了,只是不知,你还有其他亲戚在来往吗?”

“没有了,老夫人。我和蛾儿还小的时候,因为当时黑山国到处肆虐,我们一家就避难到了天镜城,后来情况也不好,一直没机会回家乡,再后来爹娘还是被黑山国士兵射杀了,我就参了军,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亲戚在老家了,就算在,我也不认识了。”车正廷苦笑道。

“原来是这样,这该死的黑山国哟!造孽了几十年了,老天怎么还不灭了它们!”

许张氏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你了。你跟二丫以后没了亲戚帮衬,也是有些孤苦伶仃的……”

许娇娇道:“娘,这不还有我们嘛,她们孤苦啥!”

许张氏没理她,这个老闺女啊,还是年轻。

她这不是敲打一下车正廷嘛!

你家里没人了,二丫娘家却是人丁兴旺,那你干啥事之前不得好好想想?就算没啥,那也得对二丫好点吧?

这是二丫的终身大事,有些话必须要说一说,丑话要说在前头。

当然,她说了这些话,其实也只是习惯使然。

她说得已经很委婉了。

车正廷这个人,是老闺女夫妻带回来的,她还是蛮信任的,不然绝不会这么痛快就应下亲事。

被许娇娇这么一打断,许张氏也懒得继续说了,反正就是个形式,说多了反倒引人讨嫌。

瞧这形势,她说再多,也难以阻挡二丫的一片心了。

哎,猫儿从小爱刨树,女儿一大不中留啊!

“那就这样吧!这两天要是有空,我就去娘娘庙一趟,去求个黄道吉日。还有,咱们可以先把媒婆给找罗!”

许张氏的语气还有些急切的样子,比二丫俩人还急。

她也有急的道理,她是想趁老闺女在家里,尽快把婚事给办了算了。

老闺女和廖青现在都是大官,说不定哪天就有事要走了,她得尽量赶时间。

反正是定了的事情,拖着干嘛?她又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婆子,紧吊着未来姑爷好刮油水,迟一天不如早一天。

甚至三丫的亲事,也可以一起办了,反正两个丫头是双胞胎,八字是相同的。

当然,这还得跟段家人商量商量。

事情谈完了。

最高兴的当然要数车正廷,不到一个时辰,亲事就定下来了,剩下的就只是走流程了,简直是不要太顺利了。

众人尽欢而散。

夜里,二丫和三丫睡一床。

半晌,悄无声音,三丫忍不住轻声道,“姐,睡着了没?”

二丫哪里睡得着?正憧憬着美好未来呢,所以才一时半会没说话。

“没,干嘛?”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三丫感觉到了,轻笑一声,“想啥呢姐?该不是在想某个人吧?”

二丫吃吃笑了几声,“想又咋的了,你不想你那个段家郎吗?”

“姐!”

虽然是在黑暗中,三丫也腾地一下脸红了,“我,没想,就你乱想,别扯我身上。”

“嘻嘻。”二丫又道,“你没想过,我可不信。对了,你那位段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好久不在家里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三丫吱唔,“我,我不知道……”

“呵呵!”

二丫嘲笑一声,“这都不知道,我更不信!”

“姐!”三丫道,“我又不像你,到处乱跑……对了,你去年去寒城了,可后来听说你又去京城了,京城好玩吗?”

“好玩,当然好玩!”二丫来了兴致,道,“京城的路又宽又平,比咱们这里新修的路还要宽!街道大的很,也多的很,搞不好就要迷路,我在那里住了大半年,都没有摸清整个京城。街上人也多,卖吃的卖用的也多,热闹的很。那里的人,穿得也光鲜,包括下人都是。”

三丫羡慕道:“那你岂不是看了个够,玩了个够,那里的人,长得也跟我们一样吗?”

二丫笑,“当然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能有什么不同。比如我们这里有骂街的,那边一样有!我跟你说啊,我和蛾儿帮老姑守着郡主府呢,老杜大人,就是咱姑夫的亲爹,也是三品大官呢,经常派一些下人过去帮助打扫庭院什么的,有一天我就听到他们当中有个人,嘴贱的很,暗中讥笑我呢,好像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