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问二丫,“你来说,你向来是个嘴快的,你来说……”

二丫张嘴回道,“奶,我们去山里头打猪草嘛,我跟三丫是分开打的,还有三郎五郎他们进了山就分散了,然后,不曾想,有那轻薄不要脸的后生埋伏了三丫,说些不堪入目的话,还强行跟三丫拉拉扯扯的,好多人都看到了,还不让三丫走,幸好老姑赶来了……”

许张氏两只不大的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哪家的后生?这么不要脸?活得不耐烦了,老娘去打断他的腿!”

以前王小麻子被许张氏拿刀砍了腿,鲜血直冒的场面历历在目。

许娇娇此时恢复了过来,已经气平了一些。

三丫被许张氏这样一说,种种委屈浮上了心头,又开始掉眼泪。

抽抽嗒嗒说,“奶,我活不了了……我给咱们老许家丢人了……我以前被卖给鳏夫过,哪怕没失身,外面都说我已经不成了,说不到什么好人家的,说我给老许家抹黑……”

许张氏用力呸道,“放他娘的狗屁!是谁说的,老娘不撕了他的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你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遍,看奶替你去报仇。”

三丫哭得说不下去了。

许娇娇说,“你别哭,是别人坏,不关你的事情,你是受害者,咱们老许家的名声也没有因为你受影响,你姐二丫也没有受你连累,你不要想多了。你奶说得对,就当他们都是个放了,他们是故意辱没你的,这种男人狗不如,上门来提亲,是你奶拿大棍子打出去的对象,所以他们才会想到这么龌龊的法子来。”

三丫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许张氏急死了,“具体咋回事儿,祖宗们,快说清楚啊!”

二丫又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一遍。

许张氏听了,气到爆炸了。

“这是哪个村的王八羔子?知道姓名吗?走,跟老娘去,弄死他丫的!我要问问他爹娘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废物流氓出来的?敢恶意坏我们老许家丫头的名声,老娘再借他十个胆子去!让他再在老娘面前说一遍……”

二丫说,“是螺子沟的一个姓葛的人家,那人叫葛玉田,今年二十岁,是个二流子,有人看到他与元小海一起混过……”

“难怪,跟元小海在一起混的都是些狗逼东西。走,去螺子沟。”

再说许大郎,得了银子,一连几天心里都美滋滋的。

二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了,以前根本没有得过这么多的。什么买试题,与友人踏青,给老师送礼,还有一些其它不好说出口的花费,不管他拿出什么理由,许大荣最多的也就是给他几两。

也就是今年,在老家骗来的银子较多,老家更是多了两个童生,许大荣担心许大郎这个童生被人后来居上,给超越了,那就丢脸丢大了,所以才狠心给了二十两。

许大郎怀揣二十两巨款,却一直没有碰上他的几个同窗好友。马上要科考了,这几天书院管理较松,学生们来得稀稀拉拉,而他的几个好友,嗯,腿脚都不是太勤快。

但这样不行啊,这就像锦衣夜行,没人喝彩,那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天,他照样直奔县里的官办书院。

其实许大荣也可以在书院读书,一直读到老都可以,如果银子不是问题的话。但以老许家以前的条件,这自然不可能。再说了,书读久了,日日读年年读,难免会有腻烦之心,加上书院还要每日点卯,太不自在,还不如在外面当个教书先生,或者给大户人家做帐房什么的,有银子拿又自由。

一般的秀才,都是这么做的,除非他家是钟鸣鼎食贵胄世家,完全不在意这些俗事。

莫说是秀才,就算是童生,在书院里长年读书,那也是少有的。

但许大郎却能够一直在书院里读书,由此可以看出老许家或者说许有德对大郎的期望之心。

许大郎脚不停地,进了学堂,正好迎面遇上三个好友,打头的一个,正是他老爹都认识的那个同窗,裘文礼。

“裘兄!”

“许兄!看许兄满面春风,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儿?”裘文礼道。

许大郎确实是面带喜意,向裘文礼挤了一个眼神,“也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如今算是有个结果了。”

“哦?”裘文礼会意,也是一喜,“得了多少?”

“只得二十两。”说到这里,许大郎又有点消沉,老爹太抠了,太能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