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荣说,“那咱们就不要这个机会了,秀才还可以明年再考,你年纪还小,银子在手里拿着踏实一些,买了房子就是家业了,可以在你成亲之前放出去出租,收取房租,这些都是进账收入,比起买押题来靠谱多了。今年不中秀才,明年再考,把握更大一些,还有房子在手里,岂不是更安心一点。”

说真心话,许大荣自己是过来人,父子俩人,谁不知道谁啊!

买押题什么的,大部分都是图个心理安慰。

真正的像老妹说得那样,买得准的,要是被查出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不管他们能拿到什么样的押题,基本上都是蒙的,买的人不过求个心里踏实。

还要这么多银子,许大荣说给二十两,这还是看在这次要钱顺当的情况下给的。

要不然,依他看,五两银子就成了。

许大郎拗不过许大荣,一咬牙,“还是不麻烦爹了,我还是今年争取考吧,二十两给我,我去和同窗说说。”

“嗯。行。”

分了二十两给许大郎了,许大郎得了银子,就出门去了。

姚氏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大荣,这次要银子是怎么要来的?咱娘不知道?那银子从哪里来的?”

说起这个,许大荣有些得意,见没有外人,便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姚氏感慨,“这要是被娘发现了……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连姚氏都替许有德捏一把汗的。

许大荣说,“怕什么?不过是卖了几亩田,把爹的养老棺材本拿了出来,咱们家大郎考秀才难道不是紧要的事情吗?爹娘现在还年轻着呢,身体好,能做活计,天天为了老妹儿的酒坊窑坊忙前忙后的,老妹儿每个月都孝顺银子给他们,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就攒下了这么多的银子,花得完吗?这么百十两的,一年又能攒回来了,怕个什么呢?为了长房嫡孙花点银子,有啥不应当的?就算娘知道了,又怕什么?我们有理可以说得过去。”

姚氏见有了银子,也是高兴的。

“成,大荣你说得对,这银子我们凑个手,把隔壁的宅子先盘下来再说。”

“百十两不够,我们还要凑个手……把那几笔存起来的银票都拿出来。”

姚氏心领神会,“我晓得的。”

说完正经事,许大荣朝屋子里外望望,“怎么没有看到小桃?”

“许是见你们父子俩不在家,家里事情少,溜回她婶子家里去玩了吧,晚饭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年轻的野丫头在家里呆不住,就爱撒欢子的跑,我也懒得管,眼不见为净。”

许大荣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夫妻俩人去了银铺子里,把以前的积蓄都取了出来,凑上这百两银子,有了二百多两,就去隔壁盘宅子去了。

这两天,老许家陆续有媒婆子上门来,给二丫三丫说亲事。

这都是托小四郎的福,小四郎小小年纪的就中了童生嘛,二丫三丫是他嫡亲的姐姐。

本来,老许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二丫三丫的婚事就吃香,许张氏明里暗里拒绝了好几家来说媒的,现在四郎又一中童生,得,压都压不住了。

许老二这一房,有二郎,二丫,三丫,加上四郎。

四个孩子,二郎已经定下了林家的丫头,林燕儿。

这是没说头了。

四郎还小,说亲太早了,并且,大家也都知道,但凡会读书的孩子,家里都不会早早的给他定下亲事的,除非特别特别穷,穷得读不起书,可以定一门女方家里条件好的亲事,让女方去资助男方念书,等男方高中了就娶女方报恩,这样的情况是有的,这是迫不得已。

显然,老许家不是这种门户,所以,四郎的亲事,没人来说,说也白说。

那么二丫三丫,一是年纪快到了,二是老许家现在富足,又是出了名的宠闺女,三是亲弟弟不到十岁就中了童生,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万一中了秀才举人成了官老爷什么的,那不是妥妥的跟着沾光吗?

所以,哪怕许张氏口风再严实,再婉拒,每天都有媒婆子上门。

同一个媒婆子,今天为这家的后生说媒,被许张氏拒绝了,明天照样为另一家后生上门来。

一点也不感觉打脸的。

就算被打脸,回头找男方那里多要点补偿什么的,仍旧有人来请她们上许张氏家说亲。

也不是没人打元春花的主意,元春花不是被老许家放了奴籍吗?

人人都知道,在祖宗祠堂外面,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