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咬着银牙向车外看,居然是上次林梦佳过生日的餐厅,她从里到外都难受,“宫总我胃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吃吧,我先回去,明天公司见!”说完,她把放在腿上的巧克力盒放在前风挡玻璃下,快速下车。

宫承忆挑挑眉,拿过巧克力盒跟着下车,“江羽!”

隔着一台车的距离,宫承忆看江羽像飘飘忽忽的风筝,无根基无方向,“江羽作为你的主管领导,我有必要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江羽站在原地等宫承忆大步走过来,“宫总我不是想和您谈生意,我最近急需一大笔钱,我必须努力去赚,现在分秒必争!”

宫承忆点点头,把巧克力盒子递过去,“你刚刚的想法,很合理、符合逻辑还讲了人情给我最低价,我欣然接受。”

江羽小小翼翼接过BOSS递来的盒子,“谢谢,谢谢您!”她深鞠躬,肩上的头发松散垂下来,宫承忆基本看不到她表情。

“进去谈可好,我急需食物!”宫承忆轻拉江羽胳膊,她又瘦了。

……

江羽现在坐宫承忆对面坦然多了,她抓着杯温水不停的喝,宫承忆慢条斯理的进餐,“中国食物真的美味。”

宫承忆几次看江羽,她都没动筷,“怎么不吃?”

“胃疼,吃不下。”

宫承忆放下叉子细看江羽,“你若急需用钱,我可以提前预付课时费,我们来签个合同,看你该付我多少节课。”

江羽勾勾唇,“不用,月结课时费就行,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能说说原因吗?”宫承忆一直想问,忍着才开口。

“我爷爷被我气病,住院了。”江羽尽量简化语言。

“嗯哼。我很好奇你都有什么办法?”宫承忆确实感兴趣。

江羽无奈的苦笑,“先借点钱救急,之后抓紧还。”

“找商警官?”宫承忆问出重点。

“不找他。”

“为什么不?”这才是宫承忆最关心的。

江羽轻吐口气,“人情债欠得太多还不起。”

宫承忆深邃的蓝眸隐藏着他想深挖到底的意图,“还不起,中国有个词语,不能回报就怎么许的?”

江羽眨眨眼,“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宫承忆点头,“对,就是这句!不久前听别人说的,似乎就是指像你们这种情况?”

“以身相许,只怕真要以身相许时,都许不出去吧!”江羽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忽略掉BOSS的身份。

宫承忆耸耸肩,“why?商警官不错的。”最近两天听江羽的节目,他听到了江羽对爱情的悠叹,她的恋情岌岌可危。

江羽皱皱眉,“还有个词叫门当户对,我们不对位。他走了,现在我们连电话都不打。”

“他走了?”

“嗯,新案子。听说,我们公司的案子完结了,是周永良做的对吗?”

宫承忆点头,“商警官没和你说?”

“没有,他口风很紧。我是不想探秘,宫总我只想知道,我的问题是不是查实清楚了,公司还会再起诉我吗?”

宫承忆丝毫没回避话题,“根源查清楚了,是周永良窃取的核心数据,生产材料偷工减料始作俑者也是他。公司虽不会再起诉你,但确实是你拿错核心数据硬盘,导致数据被盗,这是重大工作失误,在你转正时,会记入考核成绩单。”

江羽的心忽悠忽悠下沉,“那意味着,我很难或者就是不能转正,对吗?”她数着手指盘算,“去年10月,11月……,半年考核适用期,今年5月份就会公布转正名单,那意味着我就快要失业了!”

宫承忆目光灼灼注视着江羽,“对你而言,转正确实是困难重重,现在新机器人整改项目组,是你唯一转危为安的机会。以功抵过,所以你必须要努力做好项目组安排给你的所有工作。”

江羽定睛看着宫承忆,缓缓举起水杯,“所以我该感谢你,宫总以水代酒敬你!”

宫承忆看到了江羽盈盈眼波里的感激之意,他拿水杯与江羽杯子轻碰下,“相信我们的团队,到庆功宴上,一起干杯!”

江羽用力点头,原来BOSS早在替我打算了,“宫总,我真的非常想感谢你,却不知道该怎么样谢!”

宫承忆玩笑着耸耸肩,“若是换作我,你那个没法报答,怎么相许的,我会接受。”

江羽拿水杯的手凝滞在半空,她呆愣愣看着宫承忆。

“开玩笑呢,听不出来吗!”宫承忆挑挑眉。

“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水喝多了。”江羽离席时,思维跳到如羽在翼的评论留言上,有的鼓励行动,有的赏识才华,有的劝解心情,也有类似“工作要努力”之类,她很冲动的想证实如羽在翼,是不是宫承忆。

江羽再回来,宫承忆正在买单,他还给了服务生小费,此刻他很平易近人,江羽攥攥手,“宫总,你喜欢昆明吗?”

“昆明还不错。”宫承忆在收钱包,没看江羽。

“我在网上认识个朋友,叫如羽在翼,他第一次出现在我视线时,我就在昆明,神交已久,从没见过,我想约他见面,你觉得可行吗?”

宫承忆站起身,边穿衣服边回话,“嗯哼,你的仰慕者吗?男士?去昆明见网友?在中国这似乎不安全,你该带上商警官;若是在德国,倒地很大胆、很时尚。走吧!”

江羽没从宫承忆脸上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若换你,在德国,你会去赴约吗?”

宫承忆耸耸肩又摇摇头,“赴约?我很忙!”

江羽跟着宫承忆往外走,“宫总在中国,你除了忙工作,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宫承忆侧转头看江羽,“你是想讨好BOSS吗?很容易,我喜欢……”

“喜欢什么?”江羽很心急。

“瑜伽。”宫承忆浅淡勾着唇角,“现在就去练。”

“嗯,好的。”江羽有点失望。

……

恢复上班,所有人都没从假期的愉快中脱离,江羽有宫承忆的提醒,就完全进入状态了。

整改小组碰头会后,宫承忆让赵亮把他带来的巧克力发给大家,江羽发觉不仅还有自己一份,包装、口感、味道还与BOSS提前给的完全不同。

出会议室,江羽逮着赵亮偷偷问,“你知道如羽在翼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