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起这么一个破名儿啊?”

尤其冷下脸,“你这人说话我可不爱听。”

“不爱听就改名去。”

“……”

简单地聊了几句,白洛因和尤其继续往实验室走,路上尤其开口问:“刚才那哥们儿叫什么啊?”

“杨猛。”

“草……还没我的名儿靠谱呢!”

白洛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你俩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不过你那哥们儿长得倒是挺帅的,和我有的一拼。”

“实验室里面有硫酸,小心我泼你。”

“……”

英语课上,白洛因总是心神不宁,一会儿觉得后背火辣辣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灼着,一会儿又突然打了个冷噤,好像衣服里面塞了冰块。

“我觉得顾海挺喜欢你的,反正我每次回头,都看到顾海盯着你看。”

刚才还火热的身体,瞬间毛骨悚然。

白洛因缓缓地转动自己的头,一只眼睛不停地往后瞄,终于,他的目光触到了一束亮光,很快,他在那束亮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半边脸。

草,果然如尤其所说!

“你看我干什么?”

顾海冷笑,“你的脑袋和方向盘似的,我不看着你,你拐到沟里怎么办?”

“……”

“班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我看同学们都困了。这样吧,你们班谁唱歌最好听,请他给大家唱一首英文歌,活跃活跃气氛,怎么样?”

集体鼓掌表示赞同。

“谁唱?自告奋勇一下。”

集体沉默。

英语老师无奈地笑笑,“要不谁给推荐一位?”

久久的沉默过后,一个角落里响起沉睿的男声。

“白洛因。”

白洛因恨不得掐死顾海。

“谁叫白洛因啊?刚才我听到有人推荐你了。”

白洛因站起来,顺带着用大腿顶了桌子一下,桌子撞到顾海的胸口,震感很强烈。

既然站起来了,不唱总是不行,白洛因也没谦虚忸怩,直接捡一首最拿手的,轻轻哼唱起来。

歌曲很短,但是带给顾海的震撼是很大的。

这首英文歌,是他年幼的时候母亲经常哼唱在嘴边的,那时候的她会一边哼歌一边跳着华尔兹,一个人的华尔兹,美得像一只孤傲的天鹅。多少年后的今天,顾海听到这样的曲子,仍旧能够拾起那些琐碎的时光。

班里的掌声响起,顾海如梦初醒般地看着白洛因坐下。

旁边的男生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洛因,你可真是个全才,老天爷怎么把所有的优点都安在你身上了?哪怕匀我一个也好啊!”

白洛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赞美,幽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我以为你这张嘴只会吃和挤兑人呢。”

日子一久,班里所有的同学都看出顾海和白洛因是死对头。白洛因说东,顾海说西,白洛因做事,顾海肯定去拆台子……就连班里的书呆子看到白洛因都问:“顾海怎么老是和你作对啊?”

“他有病。”

除了把顾海当成神经病,白洛因已经找不到任何有说服性的理由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孜孜不倦地找茬到今天。他也很想问问顾海,我到底哪儿惹着你了?为什么你在别人那都正常,到了我这就……

可每次都是还没张嘴,对方就开始进攻了,为了不吃亏,白洛因也只能反击。

久而久之,速战速决的计划已经彻底土崩瓦解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24神奇的白老爹。

“儿子啊,那个丫头又给你打电话了。”

白洛因刚吃几口饭,听到这句话,又没了食欲。

“爸,您直接挂了吧。”

白汉旗刚要按掉,白洛因又一把夺了过来。

“算了,给我吧。”

已经入秋了,院子里的风很凉,白洛因站在大树底下,感觉自己的心和身体的温度一样在下降。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他都要和石慧视频语音很久,造成他精力严重不足。比这更折磨人的,是白洛因心理防线的一点点降低。

他不想这样,所以昨天刻意停了一晚。

结果,今天石慧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有那么烦我么?”

“咱们以后,别联系了。”

“不,绝对不可以,你要真那么做,我就整天骚扰你爸爸。”

“就这样吧。”

白洛因挂了电话,拔掉卡,回了屋子。

“打完了?”

“嗯。”白洛因点头。

白汉旗好奇地打听了一下,“那丫头是谁啊?”

“和您说您也不认识,您这手机卡里面还有多少话费啊?”

白汉旗想了想,“20块不到吧。”

“那就换个新的吧。”

白洛因的手特别快,一下就把手机卡给掰折了。

白汉旗刚想去拦,已经晚了,眼瞧着自己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卡没了,心里不由得心疼。

“手机号码都存在那张卡里了,这下子全丢了。”

白洛因拍着白汉旗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您的手机放在家里一天都没一个电话,那些号码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清空了。”

白汉旗叹了几口气,目光转向白洛因的嘴角。

“你这两天上火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白洛因往里屋走,“估计再抹点儿药膏就下去了,药膏呢?您给放哪了?”

“就在里屋书柜的的第二层,黄色的药管。”

以往都是白汉旗用棉签粘上药膏帮白洛因抹,今天他自己动手,在书柜的第二层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管黄色的药膏。

“马应龙痔疮软膏。”

不可能是这个……白洛因又在第一层和第三层找了半天,弄了满手的灰尘,都没看到治疗嘴角裂口的药膏。

“爸,在哪呢?”

白洛因朝院子里喊。

白汉旗正在努力把那张手机卡掰直了,结果发现是徒劳的,只好扔掉手机卡走进屋。

“不就在第二个柜子上么?”

“我找了,没有啊!”

白汉旗走过去,拿起那管黄色药膏,“不就在这呢么?”

马应龙痔疮软膏……

白洛因的脸噌的一下黑了,“我这是嘴角裂口了,您给我用痔疮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