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鹤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霍钦衍,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

空气里似乎有种沉默无声的力量在拉扯,气氛生冷又僵持。

片刻,南秉鹤忽然勾唇冷冷笑了声。

“好,有种。既然你主动跟我承认错误,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你?”

啪。

沾染了南秉怀血迹的棒球杆被重重地丢在地上,有几滴血迹飞溅起来,落到了南秉鹤脚边的茶几上。

他看向身边的佣人,冷声吩咐道。

“没听见这小子说什么?去换新的棒球杆来!”

佣人不敢怠慢,飞快地应了声,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不过片刻的工夫,将一根新的棒球杆递到了南秉鹤的手里。

南秉鹤接过来,抬头看了眼霍钦衍,扬手朝他打了过去。

“爸爸,住手——”

一道人影从门边飞奔过来,直接张开双手挡在了霍钦衍跟前。

南慕瓷白着脸,因为慌张,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爸,你别打三哥。”

她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怕那棒球杆不知何时会忽然落下来。

她转过身,一把死死地抱住了霍钦衍,哽咽着声音说道。

“三哥和南秉怀不一样,那些年我虽然过的不好,但三哥从未真的对我做过什么。爸,我爱三哥,更未曾恨过他。我们经历了很多事,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求你别这样对我们......”

霍钦衍扣住她的腰身,眉目里闪过暗沉的流光,眼睛里都是南慕瓷那张慌张无措的脸。

男人心头微软,说话的声音异常平和温润。

“慕慕听话,让开。”

他想把她从身边拉开,她却像是八爪章鱼似的死死缠在他身上,红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

“我不!”

她声音坚定,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你要是坚持对他动手,就先动手打我!”

南秉鹤脸色难看,抬眼扫向旁边,一群佣人立刻围了上来,扯住她的手和脚,将她硬生生地拖向一边。

“从未伤害你,却逼你主动交出自己的肝和肾脏,然后带着其他女孩远走他乡五年,还差点结婚生子?从未伤害你,却亲手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逼的你远走他乡,无家可归?”

果然,南秉鹤什么都知道。

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对霍钦衍的失望,对女儿的疼惜和恨铁不成钢。

“你南慕瓷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

他说完,咬牙切齿地看着霍钦衍,毫不犹豫地挥动着手里的棒球杆——

霍钦衍长身如玉,高大的身影笔直如松地站着,眼睛盯着南秉鹤棒球杆挥来的方向,不曾眨一下。

一道失控质问的声音,陡然从旁边尖锐地响了起来。

“那爸爸你呢?!”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漫长的岁月,一下子利剑般用力刺进了南秉鹤的心里。

棒球杆就悬在距霍钦衍的肩上。

南秉鹤铁青着脸色,眼带诧异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儿,咬牙问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