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当着她爷爷的面说她玩物丧志,她的爷爷暴怒,训斥了她一顿。更致命的是,对陈家有所求之人则将此当成突破口,不断有人给她送来各种名贵的礼物,都是与养兔有关或者擦边的,或者送来其他小动物。

有心之人的各种小动作,终于让陈欣慈的爷爷雷霆大怒,当众要杀了她的兔子,那一次,陈欣慈很有勇气,用自己羸弱的身子挡在了爷爷的面前,终于以挨了陈家爷爷一个耳光告终,替兔子挡了一劫。

陈欣慈的奋勇和爱心换来了有心之人的变本加厉,无意中,陈欣慈听到了她的叔叔打电话,原来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她的同学是受自己叔叔的指示特意送陈欣慈兔子的,就是为了让她失去陈家爷爷的宠爱。

当晚,陈欣慈对着一窝兔子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陈欣慈亲自将一锅炖兔肉端到了饭桌上,当众一口一口地吃,面无表情。

自此,陈欣慈再没有养过小动物,连植物都没有养过。

陈欣慈说,那一窝兔子已经成为了争权夺利的道具,已经被玷污了,她不想因为几只兔子连累了自己的父母,惹自己爷爷生气,她不希望自己沦为笑话,更不希望自己沦为有心之人的棋子。

陈欣慈面带着微笑,擦了一下眼角的晶莹,对梁牧说,“那是我养的兔子,养了一年多了,我将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女,我是哭着杀它们的,但是,我吃的时候没有一滴泪,我不敢哭,我也不想哭。”

陈欣慈顿了顿,面色铁青,直愣愣地望着梁牧,“你说,我是不是很冷血,是不是很变态?”

梁牧莫名有点心酸,甚至想伸手抚摸陈欣慈的脑袋,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

梁牧想了想,“我很明白你的心情的,这就是生在那种家庭的悲哀和无奈吧。”

陈欣慈直愣愣地望着梁牧,“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对家里充满了怨恨,但是又无法割舍。想逃离自己的家,却又渴望被认可。”

“我……”梁牧想说,我不是,可是莫名有点心虚,只能沉默以对。

陈欣慈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说这些事,没有其他意思的,你不用介意。”

梁牧点了点头,“我知道。”迟疑了一下,望向陈欣慈,很坚定地说,“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帮你的,我会带着你找到你想要的茶种的。”

陈欣慈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轻声地说,“谢谢。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退路了,如果无法扭转局面的话,我们陈家可能会倒了。”

梁牧愕然地望着陈欣慈,想不到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他想说安慰的话,却无话可说。

陈欣慈低着头,慢慢地吃着干粮。

梁牧打开了自己沉重的背包,在陈欣慈好奇的目光中,用绳子将帐篷悬的四个角以及帐篷顶绑在了树丫上,一个悬在半空的帐篷赫然具现,梁牧搭上一个绳子编制而成的梯子,将气垫放到帐篷里面去后,对着陈欣慈一笑,“这就是你今晚休息的帐篷了,你进去试试吧,放心,很稳固的,既不会掉下来,也不会摇晃。”

“这是……”陈欣慈抬着头,走来走去地打量着,“我从来不知道帐篷还可以这样绑扎呢!”

梁牧笑了笑,“这是我专门设计的,你别往了,我是一个建筑设计工程师,帐篷也是用来住的,严格上也属于我的技术范围内。”

陈欣慈抿了抿嘴巴,“那你呢?”

梁牧拍了拍睡袋,笑着说,“我用这个就行了。”说着,梁牧抬头看了一下半空中的帐篷,“这玩意带着不轻松,我可带不了两个。”

陈欣慈望向梁牧的背包,背包依然是鼓鼓当当的。

陈欣慈疑惑地说,“里面还有什么法宝?”

梁牧笑了笑,“你以后会见识到的。你是第一次来这山,不明白这山上的复杂以及危险性。”

梁牧解释道,这里已经是半山腰了,蛇虫鼠蚁会多了很多,甚至可能有野兽,所以无法像昨晚一样用睡袋来简单对付。将帐篷悬在空中,就不怕一般的蛇虫鼠蚁甚至野兽的侵袭了。

陈欣慈皱了皱眉,“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