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扶着牛向荣坐到椅子上,自己跪在地上,伏在牛向荣的腿上,他用颤抖的手摸着梁牧的头发,笑呵呵地说,“很好,梁牧长大了,有出息了,准备成家立业了吧?”

“嗯,有点小事业,现在算得上不愁温饱了。”梁牧避开了“成家”的话题,给牛向荣念叨着自己“立业”的事情。

过了好久,梁牧站了起来,“叔,我买了几个苹果,我给你洗一个吧。”说完,拿着苹果走向了后院。

当梁牧端着切成小块的苹果盘出来的时候,牛向荣的独子牛大力走了回来,望见梁牧一愣,“梁牧?哼,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回来啃我爹的老?”

牛向荣大怒,“混账!你说的什么话!”

牛大力冷哼一声,“你老糊涂了,都搞不清谁才是你的儿子,你别忘记了,等你百年之后,是我给你送终的!”

“你闭嘴!给我滚!”牛向荣大怒,拿去手边的拐杖,对着牛大力狠狠地扔过去。

牛大力很轻易地避开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牛向荣用力地一拍椅子,咬牙切齿地说,“唉,造孽了,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缺德事,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个儿子!”

梁牧又是安抚了一番后,牛向荣才压下了怒气,和梁牧闲聊起来。

过了一会儿,牛向荣望向门口,看见梁牧的行李,“梁牧呀,叔知道你有心了,但是你终究是梁家子弟,以后先回家给长辈请安了,再来看叔吧。”

梁牧又是坚持陪着牛向荣聊了好久后,才在牛向荣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走向梁家大宅。

兴许是牛大力通风报信了,北门和东门都有人蹲守着,一看就是等着给梁牧找茬的,梁牧没有心思陪他们胡闹,走到熟悉的墙边,将行李抛了过去后,很轻松地也翻墙而入。

墙内没有狗,但是,梁牧的脚刚刚落地,就传来一声喊声,“行呀,废物!”

梁牧听出了是梁子苒的声音,不禁眉头一皱,转头望去。

“二爷爷!他在这里!”看见梁牧向着自己望来,梁子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更加卖力地叫喊起来。

梁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地瞥了梁子苒一眼,就打算回房间。

“畜生,站住!”随着一声充满了盛气的声音响起,梁家二爷爷梁耀松拄着拐杖走来。

“二爷爷,二爷爷,他刚刚还用眼睛瞪我,想打我呢!”梁子苒跑去梁耀松身边,摇晃着梁耀松的手臂,撒着娇。

“畜生,出去野了几年,就连自己的妹妹都想打了?你怎么不打死我呢?”梁耀松气呼呼地说。

“不敢。”梁牧淡淡地说。

梁耀松冷哼一声,“不敢?我看你胆子大,什么都敢!”

梁子苒躲在梁耀松身后,对着梁牧翻了一个鬼脸,晃着梁耀松的手臂说,“对,他胆子可大了,整天在外为非作歹,上次我吃饭遇到了他,念在他怎么也算我们梁家子弟的份上,就打算邀请他一起吃饭,但是他不领情就算了,还陷害我,诋毁我们家!二爷爷,您看,他根本就不将你们两个人长辈放在眼里,公然忤逆爷爷的话,不堂堂正正地走门口而是翻墙进来了。”

梁耀松怒瞪着梁牧,“梁家的大门很丢你的脸么?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呆着就别回来!”

梁耀松气愤地点着拐杖,口沫横飞,骂得兴起。

梁牧低着头,一声不吭,只盼着梁耀松像往常一样骂上一阵,就打发自己走了。

说真的,梁牧现在想着只是梁耀松赶紧完事,自己好回去睡上一觉,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

梁牧正神游着,突然腿上一阵痛。

“我在训话,你就这种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爷爷吗?”梁耀松又挥起拐杖,在梁牧腿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对,敲断他的狗腿!让他再到外面去野!”梁子苒很兴奋地煽风点火。

梁耀松似乎大受启发,挥起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梁牧的腿,边打边骂,“我打断你的狗腿!让你整天都外面去野,丢了我们梁家的颜面!你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整天就像个野孩子一样去山上野,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没多久,梁耀松就气喘吁吁了,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骂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