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提醒他不准用两支笔同时写,是因为这小子干过那事。

先前他们夫子罚他们抄十遍课文,这孩子想偷懒,竟然用贺谨怀作画时用的炭笔来写字,且还一只手夹两只炭笔,双管齐下,写一遍就能出来两行字,美得这孩子不要不要的。他自己那么写也就算了,还撺掇云宝小金子和他一起那么写。

这事可把徐夫子给气坏了,且告状到他这里,他不得不狠狠的收拾这孩子。

听说还不能双笔写字,墨宝更心塞了,“小叔,你是伯爵,不是夫子!”

“不是夫子我也能罚你。”

“好吧好吧,我抄,我抄还不行么?”

贺谨怀这才松开他的衣领,让他回家。

墨宝那个心塞啊,他以为不会有惩罚了呢,这下好了,又要挨罚了,哎……

——

因为这事,一连几日这小屁孩都没什么精神,那蔫搭搭的样连住在松院的贤王都有所耳闻了。

贤王吃了齐大夫的药,又调整了大半个月,如今从外头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他一直和贺谨怀说自己还没好。

人病没好,又不主动提出离开,贺谨怀总不能赶人走,只能让他继续住下去。

“王爷,听说贺大公子又被罚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孩子已经被罚两次了。

贤王闻言放下手中书籍,“这次又是为何?”

“听说是因为他剪了闽江伯的字贴,照着那字迹用炭笔描在了宣纸上,充当自己写的…被闽江伯罚抄一个月的学习知识。贺大公子为了赶超内容,已经连续几晚上凌晨歇息了,王爷,咱们要管上一管么?”贤王的随从问。

听说是这个原因,贤王嗤笑出声,“亏他想的出来。”紧接着又说,“不用管了,只要不是危急生命的事情,都随他去。”

“可是…罚的也太重了吧?”随从又说。

“他自己找的罚,当然要自己承受。”贤王看了随从一眼,说,“往后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用禀报了。”

“是。”

随从退到了一边去。

贤王翻了几页书后问道,“京城现在如何了?”

“别的事情暂无动静,不过闽江伯和硝石矿的事情让朝堂最近很热闹。王爷,需要咱们给闽江伯递个信么?”

“不必了,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贤王此时目光有些冷,看向院中鼓起了花鼓朵的菊花问,“后宫呢?”

“上个月初太后娘娘召见了徐国公夫人和战将军夫人,月中的时候,皇后娘娘召见了陆将军的夫人。王爷,咱们需要做些事么?”

“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是。”

随从再次垂头敛眸,贤王听闻京城那些事后,顿时没了看书的兴致,放下书本起身,“随我出去走走。”

“是。”

随从与护卫统领一左一右跟在贤王身后,出了松院前头就是荷花池,上面还弄了座小拱桥,桥下方有个小亭子,明明是北方的建筑,却带了几分江南的雅致。

一路往前走,就听见一个小孩疾呼着跑来,“小叔,小叔,我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