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三姐妹都会写几个字,这一点还要得益于孟氏。

据说孟氏未出嫁前娘家曾是隔壁洛县一个小地主,孟氏年少时读书认字女红样样不在话下。

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土地房屋一夜之间全没了,后来又发生蝗灾,孟氏流落到贺家屯,又嫁给了丧妻的萧德众。

孟氏早年教闺女儿子认字,后来又教媳妇,等有了孙女,又教孙女,不说教的有多好,最起码一个个不是睁眼瞎了。

“你?”孟氏闻言笑,“不是奶笑话你,别说你了,就是奶写的也就只能自家看,让人贴门上,没得让人嫌弃。”

原主毛笔字写的不咋样,可她写的好呀。

就在萧青月想怎么和孟氏说明这一点时,贺谨怀非常善解人意的说,“我字不错,可以写!”

萧青月一听就高兴了,“对呀奶,可以让贺谨怀写,我们出笔墨红纸,贺谨怀出手工,回头卖了钱两家分不就行了?”

搞定了写字的人,孟氏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月芽,咱这的人家家户户口粮都省着吃,就怕等不到明年收成的时候,谁家有闲钱买那东西?”

“奶,你别小看咱这的人,就说外面这些开杂货铺包子铺的,这些人谁家拿不出十几个铜板?就说咱村的,别看一家家吃红薯土豆的,三两个铜板买个福字回去意思意思还是可以的。”

贺谨怀也在一边帮腔,“月芽说的可行。”

两人都这么说,孟氏也就不纠结了,若是能挣钱那最好不过,老头子的药钱有了,若是不挣,就当倒霉了。

“那行,不过你们先少买点红纸,买多了万一卖不出浪费。”

“知道了奶。”

孟氏不反对了,萧青月挺高兴的,小老太太还挺好讲话。

“那先去买红纸?”

“好。”

几人又一路去了墨轩斋,掌柜的听说他们要买红纸,就指指外面摊子上。

“十个铜板一张,自己拿。”

这价钱不算便宜,也不算贵,这纸是大张的,一张能裁剪两幅大的和一些小的横批,单门出来。

若是写好一副卖个十几个铜板,刨去成本,还能赚个大几文呢。

便道,“掌柜的,我买的多,算便宜点行不行?”

“你要买多少?”卖墨宝地方的掌柜,也自诩为文人,对待来客都非常有理,且提醒,“小姑娘,这一张就能裁剪好几个门的了,你家门要不多,一张就够了,买多了回去也是浪费。”

萧青月没解释,只说,“我要三十张,还要两支笔,一方墨,笔墨都要便宜点的。”

反正都是一次性的东西,买太贵也是浪费。

可就这孟氏还是觉得多了,偷偷拽她,“月芽,太多了。”

掌柜的也有些惊讶,本再想问什么,可转头看见贺谨怀时,又住了嘴。

“算了,这纸本来就是带卖的,算你九个铜板一张,那笔,你给八十一支,墨一百五。”

贵,古代笔墨也贵!

这还是最差的呢。

就这都花了五百多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