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曾经为你付出了很多,也许你觉得曾经有很美好的时刻,但是一旦你觉得需要用坚持来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其实你是很煎熬的。”

晏青的三言两语,将宋晚薇的关系看得很透彻,豪门之间的婚姻总是不看人心,今天谁对他有利,明天谁对他有利。阮廷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但是转念一想,晏青自己也是这么长大的,利益看得多了,情感就不是很重要了。

但是唯一让晏青觉得诧异的是阮廷琛态度的转变并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就只能说明他不爱宋晚薇了。

他唾弃阮廷琛。

“是啊,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宋晚薇看着天空,今天是阴天,晚上没有星星,但是她还是坚持抬头,像是在问晏青,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一样。

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方手帕,宋晚薇湿润的眼睛就更加湿润了。

她接过手帕,在眼角按了按湿润的皮肤,想要归还给晏青的时候,发现带了些化妆品的残留,宋晚薇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开口道:“我回去洗一下再还给你吧。”

没想到晏青伸手就抢了过来:“用不着。”

晏青把手帕装在衬衫胸口处的口袋里,笑着看外面,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得意,或许是因为拥有了和她有关的东西。沾沾自喜这样的情绪是不会出现在晏青的身上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毫不避讳的说,他就是沾沾自喜的。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凉风把宋晚薇的醉意吹醒了大半,短暂的聊天过后,宋晚薇觉得自己的头脑里一片舒畅,她看着晏青,点了点头,微笑着。

阮廷琛的别墅里,所有的灯都已经关上了,似乎都已经睡下了,晏青皱着眉头,对阮廷琛的做法很是不满,宋晚薇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出去,阮廷琛那个人渣居然睡得着觉?

“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宋晚薇难得说了晚安,晏青很是受用,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地目送她:“你进去我就走了。”

宋晚薇点头,手刚握住大门的把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阮廷琛站在黑暗里,但是借着月光,宋晚薇仍然能够看得清他怒气冲天的脸。

包括远处的晏青,也能看得清。

“大晚上的跑到哪里去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阮廷琛没看到远处站着的晏青,以为的只责怪宋晚薇,尽管她站稳已经很困难,但阮廷琛好像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还喝酒?一个人在外面喝什么酒?”

宋晚薇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心累,淡淡的回应:“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但是这样的回答落在晏青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些委屈求全的意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阮廷琛的面前,毫不避讳的一把拉住宋晚薇,快要摔倒的宋晚薇这才站稳。

“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大晚上的,我看你挺悠闲啊,心真大。”

晏青的话句句戳在阮廷琛的痛点上,阮廷琛因为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是不悦,转过头,正对上了晏青的眼睛。

“怎么是你?”

“是我不行吗?你的老婆自己不在乎,当垃圾一样丢出去,小心别人捡到了当宝一样藏回家。”

晏家和阮家都是家大业大的豪门贵族,晏青不是周末易,怼阮廷琛两句还不是随心所欲的事情?

“我哪里不在乎?”

阮廷琛像是被抓住了把柄,开口狡辩,但晏青一点也不客气:“那请问阮总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不见了,还能好好的呆在家里?”

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的质问让阮廷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恼羞成怒:“这是我自己的家事,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的吗?而且你安得什么心思,我的妻子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还是这么晚?”

“那就要问问阮总说了什么话才让你的妻子半夜不休息跑到酒吧喝闷酒,还差点被人占了便宜?”

阮廷琛想要妻子两个字刺激晏青,故意去咬重这两个字,但是晏青似乎毫不在意,也刻意去咬妻子。

“你被人占了便宜?”

阮廷琛的眼睛里这才染上了几分担心,看得晏青嗤之以鼻:“不会吧阮总,你不会还要怪她不守妇道所以才让人有机会占便宜吧?”

晏青言语里面的讽刺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啦,阮廷琛脸色很是难看,但话里还算得上是客气:“感谢晏总把我的夫人送回来了,既然平安无事,大半夜的,晏总也该回去休息了,成天围着我的夫人,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穿出什么风言风语。”

“原来阮总只在乎风言风语,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危险?”

晏青看着阮廷琛的眼神十分不屑,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的嫉妒阮廷琛才说宋晚薇挑男人的眼光不行,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鄙视阮廷琛。

宋晚薇一言不发,看着阮廷琛像是护食一样对着晏青张牙舞爪,忽然之间就有些明白,阮廷琛对她的感情可能压根就算不上喜欢和爱,只是当作一种玩具而已,只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就可以,一旦走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对于柳蓁,应该才是真正的爱意和怜惜。

“你好好休息。”

晏青并没有理会阮廷琛,而是低头对着宋晚薇有些温柔的嘱咐,说完以后就扬长而去,阮廷琛的心里莫名就多了一股酸意,对着宋晚薇开口,说话也是夹枪带棒,听起来很不悦耳:“以后少和晏青走在一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阮家的少夫人,成天和晏家的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恩。”

宋晚薇没有什么别的情绪,轻轻恩了一声就上楼了,阮廷琛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拳头都落下去了,偏偏她一点都不痛的样子,反倒把自己搞得满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