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将手指放在嘴中吸允一阵,点点头,咧嘴一笑,飘走了。欧阳婉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刚才分明看到那婴孩刚刚一笑,嘴中分明是一口如同野兽般尖利的牙齿!那是一口根本不属于人的牙。

难道杀了阿牛嫂的真是这婴孩吗?

莫玮此时更加坚信这血红婴孩必是那女子的死因,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灭了燚思的信心。

阿奴和婴孩道完别,转身回到祠堂。莫玮看准时机,提起欧阳婉飞身上房,轻轻揭开几片瓦片,二人进了祠堂的二楼。欧阳婉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上次她和古月朗偷看的地方,和莫玮二人屏气凝神向下看去。

这次只有阿奴一人和那个大木盆,翠翠和那少女都不在了。

欧阳婉想:她们……大概是都死了吧。

阿奴左手拿着一块木板,右手拿着一把匕首,缓缓地削着木板。他一边削一边自言自语道:“翠翠,你知道吗?咱们的孩子已经能和我笑了,也能听懂我说话了。他特别乖,你放心,”说到这里,阿奴的声音变得阴毒:“那神巫女和圣王居然敢将你炼成鬼蛊,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翠翠,你知道吗?我居然用我们的孩子炼成了燚思自从那位大巫师后再无人炼成的血婴,他很乖,很好,翠翠你要放心。”

血婴?是那个浑身血红的婴儿的名字么?血做的婴儿?欧阳婉不禁身上一抖,呃,好可怕。

没多一会儿,阿奴削好了木板,刻了两个歪歪扭扭和汉字:翠翠。阿奴将木牌放到原来翠翠坐的地方,柔声道:“翠翠,你看我还记得你教我写的名字呢,这样以后就算燚思灭族了,我也能让后来的人看见你的名字。”

莫玮听不懂夷语,只听得那男人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心里急的要命,他用手戳了戳欧阳婉,在地板上写道:“他说些什么?”

这地板上积灰甚多,莫玮用手指一写,那字显示的很是清晰。欧阳婉如法炮制在地上写道:“等我回去写给你。”

莫玮:……

这时远处突然一声婴儿咯咯的笑声传来,阿奴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孩子找到吃的了。”阿奴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只听一个孩童稚气的声音尖声尖气的叫着:“爹,爹……”

阿奴脸色大变,飞奔出祠堂,莫玮见状,将欧阳婉夹在胳膊底下,轻跃上房,跟上阿奴。

阿奴循着声音,迅速奔跑,虽然他并不会武功,可他自小便在山上生活,道路熟悉,走的竟也飞快。不多时,阿奴便奔到一个离寨子较远的人家门前。莫玮和欧阳婉随后紧跟,见阿奴停下脚步,莫玮夹着欧阳婉也藏身在离阿奴有有一段距离的灌木后面。

莫玮见离阿奴距离较远,想着要再嘱咐这丑丫头几句,板着脸对欧阳婉道:“你要好好听他们二人……”

“呕!呕!”还未等莫玮说完,欧阳婉呕吐的声音打断了他,接着“哇”的一声,莫玮的衣服前面全是欧阳婉的呕吐物。

莫玮愣愣的看着这个丑丫头吐了自己一身,心里感觉好气又无奈。他自然知道被人夹在腋下飞奔了这么久肯定是不舒服的,但因为他对这丑丫头实在是没什么关心之情,所以明知道她不舒服也没管,谁让她想要自己的药丸呢?莫玮就是恶趣味的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求自己。结果事实证明自作孽不可活,他被这丑丫头吐了一身。

欧阳婉吐完了,舒服多了,刚要叹气,莫玮咬牙道:“不许出声!”欧阳婉赶紧闭上嘴巴,眼睛里半是担心半是幸灾乐祸的开心。她害怕莫玮不高兴,但是也实在觉得吐他一身很是解气,谁让他把自己当块木板一样。

莫玮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他看见自己前面的衣服被吐得沾上的一些秽物,没好气儿的对欧阳婉道:“过来,”说着背对着她道:“上来。”

欧阳婉犹豫的过去,双手刚扶住莫玮肩膀,莫玮起身向另一处跑去,离得阿奴更近。

二人刚在新地方藏身好,便听得一个婴孩咯咯的笑声从二人头上方传来。莫玮的欧阳婉心中皆是一惊,抬头看去,只见血婴和圣王的那条大青蛇在半空中互相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青蛇在半空中“啪啪”的甩着尾巴,昂首挺背,备战状态十足。婴孩见阿奴到来,先是软软的叫了一声“爹。”阿奴忙应了一声,道:“小心”。

婴孩得到回答后,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发出“咯咯咯”的怪笑,接着突然张开大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去咬那蛇的七寸。青蛇也不示弱,蛇尾横扫处刮起阵阵腥风,一人一蛇缠斗激烈异常,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半空中战斗激烈,地上的气氛也是冷冰冰的。

圣王不知从何处出来,对着阿奴冷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小畜生居然有如斯天赋,能炼成血婴。”

阿奴冷冷的道:“我自然是厉害,难道要我一辈子做你的药人被你处处压着一头么?”

圣王斜睨着阿奴道:“看来你是早有打算要反我啊?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你忘了是谁捡你回来,抚养你长大的吗?”

阿奴脸色越发阴沉道:“你捡我回来?抚养我长大?呵呵,要是可能,我倒希望从未遇见过你。我十五岁之前每天替你试各种蛊,你对我非打即骂,就连你养的那冷血畜生也日日以折磨我取乐。后来我和翠翠相爱,你面上说等等我和翠翠回到寨中就给我们二人办婚礼,结果呢?你和那神巫女居然将我二人生生拆散,让翠翠以为我弃了她,发狂杀人。你们说她坏了你们的好事,居然打掉我们的孩子!你们两个蛇蝎心肠的家伙之后居然杀了翠翠,小畜生?你才是畜生,你和那冷血畜生日日同寝而眠,早就没了任性,哈哈哈哈哈,你和那神巫女,你们俩不得好死。”说到最后,阿奴已经有些声嘶力竭,显然是愤怒到极点。

圣王看着阿奴接近崩溃的边缘,冷冷的道:“我既然能找到你,自然有法子治你。”语毕,他口唇微动,哇啦哇啦念起不知是什么咒语,阿奴“啊”的一声仰面栽倒,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扭曲。

圣王见阿奴痛苦不已,哈哈大笑道:“阿奴,你可知你为何叫做阿奴么?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奴隶,永远都是!”圣王话音刚落,半空中的婴孩看见父亲倒地,着急不已,忙叫道:“爹,爹。”

圣王循声抬头看着那婴孩,眯着一双绿豆眼道:“哎,傻孩子,你爹这点微末力量怎么能驾驭你?不如你跟了我可好?”

地上的阿奴因这时已经稍稍缓解,他看着圣王一脸算计的样子讥笑道:“原来你是觊觎我儿子。哦对了,你其实一直不服神巫女一直压你一头吧,你一直想独霸燚思的统领大权。要不然你也不会让神巫女去中原做卧底,听说你帮神巫女将那位中原的王爷绑了回来。呵呵,你不过就是想趁神巫女沉迷男色这段时间把持寨中事务,真是好算计啊。”

欧阳婉抬头看了看阿奴口中有“祸国殃民”之嫌的莫玮一脸严肃紧张表情听着二人的对话,欧阳婉憋得满脸通红才没笑出来。莫玮看她表情觉得莫名其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笑什么?

欧阳婉忍笑转过头,不再理会这位南疆的妲己褒姒。

莫玮觉得这丑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时,半空之中一声怪叫,地上四人仰头看去,原来那婴孩终于抓住了青蛇的七寸,张口欲咬。青蛇也是不一般,七寸被抓,蛇尾向前,紧紧缠住孩童的脖子。

地上二人同时惊叫道:

“孩儿!”

“阿青!”

半空中一人一蛇听得此唤,一个将手握的更近,一个将尾巴缠的更近。圣王见此景,对阿奴怒道:“你还不叫那血婴住手,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阿奴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圣王心如火烧,确实像刚才阿奴所说他想拥有这血婴。因为炼制血婴的条件极为苛刻,这孩子必须未生即夭折,且炼制者自身得有极高的炼蛊术和很深的怨念。除此之外,你须得找到一名未满十三岁的处子,用她的血养育毒虫,再将其放入婴儿体内。婴儿经七日成形,须得食九个正在哺乳女子的血才能真的成形。

这一切条件都是非常苛刻,做错一步都不可能炼成血婴。因血婴是集天地怨念于一身的载体,生性残忍嗜杀,却对主人极为忠心,很是好用。

圣王曾经炼过一些血婴,但不知为何都不成功。如今阿奴炼成,他便动了抢夺过来的心思。想他圣王守护燚思十几年,凭什么要被一个小丫头压一头?

想到血婴的种种好用之处和柳婥对自己的傲慢态度,圣王杀念骤起,不就是个血婴么?我杀了他现在的主人他不就归我了?思及至此,圣王口中再次念起那对于阿奴来说犹如催命般的咒语。

☆、第三十九章

果然阿奴立即倒地,痛苦哀嚎,不一会儿,口喷鲜血,眼睛睁大,头一歪,死了。

血婴虽身在半空,但仍似有感应,他一声怪叫,口中一团黑气喷向青蛇。青蛇受不了这黑气的攻击,一个翻身直直的跌落到地上,同时圣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血婴扔了青蛇回到阿奴身边,不停哭喊着:“爹爹……”可惜阿奴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了。

血婴用他圆乎乎的小手抓起阿奴的衣襟,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圣王一眼,他的眼睛已经变成纯黑色,眼神中的恨意冷然,纵是圣王杀人此生无数也被他吓到,险些站不起来。

圣王心道: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他强自镇定,走过去抱着那条奄奄一息的大青蛇。血婴见圣王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扶起已经死去的阿奴,转身欲走。谁知这时圣王手中突然多出一个符咒,他猛然抢步上前,将手中符咒“啪”的一声贴在血婴身上。

血婴发出“啊”的一声好似婴儿啼哭般的叫喊,圣王这时喃喃的念起咒语,血婴身上一团一团的黑气不断涌出,血婴疼痛不已,再也顾不上阿奴的尸身,躺在地上不断打滚哀嚎。

圣王脸露奸笑道:“哈哈哈,阿奴,阿奴,你这一辈子都注定是我的奴隶,你炼成了血婴又怎样?他还不是属于我?”

血婴这时已经被符咒散去了许多黑气,圣王这时蹲下,温言道:“好孩子,快过来,我是你的主人。”

血婴歪头呆呆道:“主人?”眼中黑色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浓重,反而隐隐透出像那青蛇身上的绿色。

圣王大喜,知这是血婴有希望要属于自己了,他又道:“对啊,我是你的主人,快到我这里来。”血婴一摇一晃的走过去,圣王伸出短短的手臂要接住他,血婴也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圣王搂住血婴,喜不自胜的自言自语的道:“好孩子,好孩子!”

突然圣王脸上颜色大变,接着“啊”的一色吼叫出生,血婴迅速离开圣王,抱起阿奴,眼中黑气再次聚集,“嗤”的一声冷笑,抱起阿奴,走了。

圣王“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咚”的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上 。圣王的心口处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血如泉涌般流出。青蛇在圣王的身边不停地转圈,显然是极为担心。

莫玮见这里显然已经没什么好看的,负着欧阳婉,二人回到竹楼。回去后欧阳婉将所发生的事简略写了下来,莫玮看了看,挑眉道:“你说,这圣王是故意抓我回来的?为了让神巫女分心?”

欧阳婉点头,心想: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男女都不例外。

莫玮冷哼一声,心想:这圣王心思倒还真是活泛,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他又低头看了看欧阳婉所书,心生一计:要是过了今夜圣王还是没死,自己何不使用反间之计让柳婥和他反目成仇?自己现在也算是进了敌营内部,可是王妃没找到,皇后和燚思私通的证据也没有。现下已然这般,何不拼上一拼?可是如果圣王死了呢?

莫玮眉头紧蹙,思索其中缘由,突然他抬头问欧阳婉道:“你说,为什么只有咱们两个人能听到那婴儿的啼哭呢?”

欧阳婉一愣,随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心中却也疑惑。

莫玮抬头见天色微亮,对欧阳婉道:“你昨天一夜未睡,今天便休息吧。”他心中却在想明日如何让燚思内部先乱。

欧阳婉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说不用欧阳婉也乐得休息,点头应了。

第二日,柳婥来看莫玮。莫玮不像前几日那般对她不理不睬,在柳婥说话的时候偶尔也应一下,或是简单询问几句。柳婥心中欢喜,以为莫玮终于见了自己的真心被自己感动,要不……就是莫分离发生了效用?可是她还没催动蛊,莫玮应该不会受蛊的影响啊。这么看来,王爷是真的喜欢我的。想到这里柳婥觉得最近的烦心事也都不见影踪。

莫玮见她喜形于色,自觉时机到了,装作无心道:“你们这里最近是谁家的婴儿晚上害病么?前几日我都听到婴儿哭喊,很是惨烈,不行就让人去给他看看病吧。”

柳婥摇头道:“没有啊。而且这主楼是在我的地方上,附近是没有孩子的啊。”

莫玮皱眉道:“难道你觉得我耳朵不好?”

柳婥忙道:“不会,不会。”心中却是起疑:她这里全是未嫁的燚思女子,难道是有人和男人暗通曲款私下生了孩子?可就算是这样,孩子的哭声也不可能这般大啊?柳婥想不明白。

柳婥又和莫玮说了几句话,莫玮说自己累了,柳婥便领人走了。走在路上,柳婥觉得这事着实蹊跷,可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这时柳婥身边的一个婢女道:“要不您去找圣王问问。”

柳婥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她知道圣王这老家伙不服她,总是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燚思人虽然狠毒,但也直接,很少有人会在背后搞弯弯绕。柳婥这些年在中原和皇后的那些人接触,耳濡目染懂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人心。她不是没注意到圣王的小动作,只是这些无关大雅,她懒得理,但并不代表她就不忌讳圣王。

这次因为是莫玮提出的要求,柳婥觉得既然是他想明白的事,自己还是问问圣王,也好表白自己对莫玮的心意不是?想到此,柳婥快步走向圣王的住处,

待走到圣王的住处,柳婥叫身边的一个婢女道:“你,去叫门。”

南疆地方湿热,人们多住竹楼,偏偏这圣王和众人不同,住在一个小木屋里。四面不透风,死闷死闷的。柳婥来过他这里一次,那股子怪味儿她可不想再闻了。

婢女上前还未敲门,那条大青蛇“嚯”地窜出,冲着那婢女呲着两颗毒牙,摇头摆尾,那婢女吓得“妈呀”一声跌坐在地。

柳婥冷眼看着青蛇道:“圣王呢?让他出来。”

青蛇道:“圣王今天不接待客人,神巫女请回。”柳婥懂得蛇语,所以青蛇说什么她也都听得懂。

柳婥冷冷道:“是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见不了客?”

青蛇不答,只是横在木屋门口,模样极为坚决。

柳婥看着青蛇样子,冷笑一声,秀口一张,一只金灿灿的小虫从她口中飞出。周围婢女见此皆倒身下拜道,青蛇虽然强自忍住没有下跪,但它颤抖的蛇尾泄露了它的惧怕。这只金灿灿的虫子正是万蛊之王:金蚕蛊,也是柳婥的本命蛊。

柳婥家族之所以能在燚思一族被尊为神巫女,全是凭了这金蚕蛊。金蚕蛊极为难养,它以蜀锦为食,养成后通体金光灿烂,可摄人魂,盗人财。但它也极为骄傲,养蛊人对它而言更像是个奴隶而不是主人,如果它不开心,它也能杀了养蛊人,这在所有的蛊虫中可谓独一无二,只是它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是了。

金蚕蛊缓缓的飞到青蛇旁边,青蛇先前瑟瑟发抖的看着它,金蚕蛊并不着急让青蛇臣服,只是绕着它慢慢的飞舞着。渐渐地,青蛇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迎头而来,若是蛇能出汗,那它现在肯定是满身冷汗。到最后青蛇还是没顶住压力,退到了一边。

金蚕蛊抖抖金灿灿的翅膀,抬头挺胸的回到了柳婥身边,柳婥一张嘴,它便自己飞了进去。柳婥不再看那青蛇,推门走进圣王居住的木屋。

她一推开门,一股腥臊的味道迎面而来,柳婥捂住口鼻,不耐烦的道:“圣王,你在哪?”

“神巫女找我有何贵干?”

后面突然有人说话柳婥吓了一跳,她回身,低头看着圣王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宛如鬼魅。柳婥奇道:“圣王这是怎么了?”

圣王阴沉道:“无碍。”

柳婥见他总是捂住胸口,知其中定有缘由,她趁圣王有些晃神,一把拉下圣王的手,“噗”的一声,柳婥觉得自己脸上一热,她吓了一跳以为是圣王的蛊毒。柳婥猛地向后一跳,摸了一把脸,发现满手的血红,还有些血腥之气,这才明白,这原来是圣王的血。

圣王刚才本就是勉力压制,现在根本忍不住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一边流血,一边抽搐。柳婥上前,见圣王左胸被撕咬下一大块肉,像是野兽所为。

柳婥脑子转了一转,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她对圣王道:“你和血婴动过手,对不对?”

柳婥知道圣王有蛇王护体,一般野兽根本不敢靠近他,所以他的伤根本不可能是野兽所致。她想起莫玮和她说过半夜曾听见过婴孩啼哭之声,因他们都是用蛊之人,不会听到血婴啼哭示警,只有不用蛊的人才能听到这种声音,这也算是老天对他们这些使蛊人的惩罚吧。所以柳婥两下一联系便想到是血婴所为。

她阴森森的道:“你不对我说血婴的事,是不是想将他据为己有,再用他和我的金蚕蛊对抗,嗯?”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婉:我的夫君是妲己~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