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杰,宁致远,慕宸,甚至连高少良,都会帮她。

“慕先生,我无以为报的。”

章晓轻轻地说了一句,并把小纸条收了起来。

慕宸灼灼地锁着她娇俏的面容,低沉地说道:“我没有向你索取报酬,当然,你要是愿意报答我的,请你一定要以身相许,我现在什么都不缺,独缺一个妻子。”

章晓脸一偏,扭向了一边,视线望着车窗外面,“清晨一场大雨,现在的太阳却烈得很。”

“有时候,老天爷的脸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章晓错开话题,慕宸并不追逐逼迫。“你要是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可以安排人帮你。”

“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找宁总的。”宁致远是她表哥,她找表哥帮忙感觉更好一点。

慕宸灼灼地盯着她的后脑勺,语气酸溜溜的,“你住在我的家里,与我朝夕相处,同在一个屋檐下,不找我却找致远。”就算知道宁致远是她的表哥了,慕宸还是吃着飞醋,只要一想到她把他排在其他人之后,他就吃醋。

他想成为她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人呀。

现在呢,他是最后的。

章晓转回了脸,睨他两眼,“你不怕我浪费你的时间,你的时间向来最宝贵。”

慕宸微抽着脸,“为了感谢你亲自下厨帮我煮姜汤,辣得我出了几身冷汗,现在都不再猛打喷嚏了,我自然要报答你。就是刚才那句话,我能帮的,一定帮,帮不了的也会想办法帮你。”

“借辆车给我用用就行。”

“你有驾照吗?”

“有。”

“驾龄几年?”

“十八岁考的驾驶,到现在刚好九年。不过,考了驾照后,我就没有怎么开过车上路,嗯,我想,我应该还记得怎么开车的吧。”在慕宸的瞪视之下,章晓越说越小声。

慕宸似乎在咬牙切齿的,章晓好像听到他把牙咬得咯咯地响,只听得他阴阴地挤出话来:“就你这样的路上菜鸟,你也敢开车上路?我可不想在你的背后担惊受怕,再兼替你收拾残局。”

章晓暗吐舌头,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是路上菜鸟,没有上路的经验,可听着他后面的那两句话,她又忍不住说着他,“刚刚是谁说能帮我的一定帮,帮不了的也会想办法去帮我,还没有事情发生呢,就说不想帮我收拾残局。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我有事找修杰,找宁总找咏春,都比找你强。”

慕宸绿脸,“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排在咏春之后。”

章晓失笑,他连陆咏春的飞醋都要吃。

也是,这个人就是个醋桶,醋桶打翻了,谁的醋都要吃。

吃醋?

章晓的笑意慢慢地敛了起来,她想到了以前的事,慕宸第一次说他吃醋是在什么时候?兰姨说过他是不吃酸不吃辣的人,可有一天却让兰姨把厨房里所有醋都拿出来,他说他要吃醋。

细细地回想着,章晓记得那是两个人在动物园被别人偷拍,然后登上了报纸,闹成了绯闻后,娱线记者围住她,高少良出面帮她解围。

对,就是那一天,慕宸便吃醋。

章晓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对自己生出的情愫是从那时候便开始了。

他说他并没有把她当成宁桐的替身,如果不是把她当成替身,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爱上她?就算他们在二十二年前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可陪着他长大的人是宁桐,嫁给他的人也是宁桐,他又表现得对宁桐难以忘怀,怎么会……

说他不把她当成宁桐的替身,章晓是不太相信。

心里似是有点儿酸呀。

章晓尝到了些许的酸意,很快,她又把酸意压了下去,她不能吃醋,不能与他发生感情!

“怎么了?”

章晓在回忆的时候,慕宸不着痕迹地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章晓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

回过神来,章晓笑了笑,“没事。”

慕宸不相信地瞅着她,见她没有要往下说的意思,他也不问,转移了话题,“你爸请了t市所有侦探社帮他打探麒麟山庄真正设计师的下落。”说话时,慕宸照旧紧盯着章晓看。

章晓本来是学设计出身的……麒麟山庄的真正设计师会不会是章晓?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当年他说过,只要我走出了那个大门,就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他章浩天的女儿。”

慕宸有点心疼,他伸手握住了章晓的一边手,章晓却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地提醒着:“慕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不要占她的便宜。“我欣赏君子,讨厌小人。”意思是让慕宸对她的爱,呼于情,止于礼。

除非她愿意,否则他们就像以前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慕宸小声地嘀咕着:“有时候我真想做个小人。”狠狠地搂她入怀,狠狠地吻她千万遍,狠狠地宠她一生一世。

他嘀咕得太小声,章晓没有听清楚。

车后座短暂间变得安静起来。

车子继续前进着,司机两耳不听车后座的事,一心只开他的车。

“章晓。”

章晓不应,但望向了慕宸。

“你愿意向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章晓微怔,她的过去是充满了怨与恨的。亏得她坚强,一路走过来都能保持着乐观。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章晓轻淡地说道,这句话就像她半夜跑到墓园,慕宸找到她之后,发现她被人打肿了脸,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像此刻一样,轻淡地说一句:“都过去了。”

慕宸不说话了。

车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我的继母是朵白莲花,在我爸面前对我很好,我爸转身,她就狠不得掐死我。我不明白,她都逼得我父母离了婚,她重新得到我爸,我妈又死了,她是个胜利者,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连我这个不受父亲宠爱的孩子都容不下。那年,她故意激怒我,还故意与我推搡着,在我爸进门那一刻,她装着被我推倒在地上,其实她都算好了,她知道我爸要回来,知道我爸在那一刻进门,我爸的一颗心完全落在她的身上,我妈与他五年婚姻都无法换来他的友善,对我这个女儿就更不用说了。看到那一幕时,他自然是气极,对我是一连串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