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世上本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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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传闻灵师能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且能使用各种神奇术法，就算是同等境界的灵师跟武者，前者也能轻松的斩杀后者……”
陈道沉声说道。
呼风唤雨的能力！
神奇的术法！
沈言没由来的，想到了自己前世听闻过的仙人。
“如此说来，倒是跟传闻中的仙人有些类似。”
在这个世界当中，同样是有仙人的传闻。
陈道闻言，哑然笑道：“沈供奉说的不错，所以超凡势力亦有另外一个别称，便是仙门。”
“仙门！”
沈言口中呢喃了一遍。
的确。
这样的手段，已经算得上是仙人了。
那么仙人所在的实力，称为仙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难道大宗师真的武道所能到达的极限不成，莫非从来没有人能打破这个极限？”
沈言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陈道很是干脆的摇头：“没有，古往今来无数年，大宗师便是武道的极限，是所有人族能到达的极限，绝无半点打破极限的可能。
曾经有许多天资卓越者，奢望能凭借一己之力打破极限，完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但很可惜，那些天才没有一个能做到，他们俱是卡死在了大宗师的境界上，不得寸进一步。”
说完。
陈道的神色有些黯淡。
他内心也有不甘，为什么武道只能止步于大宗师。
可纵然是有万分不满，也没有任何办法。
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正因这样。
武者在灵师面前，才显得微不足道。
“老夫年轻的时候，在听闻灵师的事情时，也曾跟沈供奉一样，自认为自身天赋卓越，有望成为第一个打破武道极限的人。
可是现在呢，老夫已然半只脚入土了，却依旧卡在半步宗师上面，就算是宗师境界都没能迈入。”
陈道自嘲一笑。
想到自己当初的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细细想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年轻的时候心比天高，然而现实却给重磅一击，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沈言闻言，陷入了沉默。
对方所说的话，他大致上也能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是正常武者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加入紫云道宫，成为金刚护法。
但是。
上天既然给了自己一个机会，那就断然不能放弃。
不管如何。
自身都是要努力尝试一番。
否则，沈言绝不甘心。
“阁下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仍然是想要试一试，前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
我相信武道刚兴起的时候，未必就存在什么宗师大宗师，只是当有前人披荆斩棘，打破炼体极限，打破先天极限，再到后面的宗师极限，方才有了如今的大宗师。
既然前人能把武道之路开辟至大宗师，那就说明后人仍有机会更进一步。
如果所有人都面对所谓的极限望而却步，那么武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沈言说话间，面色变得肃然起来，声音也是渐渐高昂。
“纵然武道前路乃是无尽深渊，但每人都填下一抔土，终究是把深渊填满的那一天，到了那个时候，武道之路便能得以延续。
因此哪怕前路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我亦是愿意一试，虽死不悔！”
“虽死不悔！”
陈道面色一怔，口中兀自呢喃这一句话，眼神有些迷茫，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良久。
他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随后便是放声大笑。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老夫欠缺的，便是这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心气！”
“沈供奉说的不错，纵然前路凶险，老夫亦该为了武道填下那一抔黄土，终有一日，能把那深渊填平，能让武道得以延续！”
说话间。
一股强大的意念，自陈道的身上爆发出来。
那一刻。
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变得不一样了。
只见原本发白的头发，重新渲染上了几分乌黑，苍老沟壑的面容上，亦是年轻了不少。
整个过程。
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沈言看到这一幕，面色不由一变。
“这是……证道宗师！”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其他人证道宗师是什么样子的，可其对于证道宗师的方式也有一些了解。
很显然。
能为半步宗师强者，陈道在真气以及真意方面，必定是有其中一样到达的宗师的门槛。
如今那股新生的意念，应该就是传闻当中的真意。
换而言之。
陈道原先是没有明悟真意的，对方能为半步宗师，便是到了真气液化的地步。
如今再明悟真意，便是满足了晋升宗师的两个条件，如此一来，证道宗师便是水到渠成了。
这样的变故，就算是沈言自己都没有料到。
自身的一番话，竟然就让这位明悟自身真意了，着实是魔幻的很。
在他的注视中。
这位陈家老祖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对方身上还有一股迟暮的气息，如今却已经消散一空了。
沈言没有打扰对方，有人在自己面前证道宗师，如果能观察到一些端倪的话，于自己日后证道宗师，也有很大的帮助。
半个时辰后。
那股意念收敛不见，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
就有惊天的气势，自陈道身上爆发出来。
强大的气势犹如浪潮般扩散出去，坐在对面的沈言，在感受到这股扑面而来的气息时，丹田中的纯阳真气被动触发，自然而然般浮现出一堵气墙，把这股浪潮般的气势，全部挡了下来。
然而。
院中其他地方没有阻拦，被气势刮过的时候，都好像是被狂风肆虐了一番，显得凌乱不堪。
渐渐的。
浪潮般的气息渐渐沉寂下去，陈道枯坐不动的身体，忽然间震动了一下，随后就有爽朗的笑声发出。
“哈哈哈，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有望证道宗师！”
说到这里。
他看着面前的沈言，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躬身作揖。
“陈道谢沈供奉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