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眼里是无尽的冰寒:“少打些歪主意,不然我会让你比现在更痛苦。”

“在痛苦又能痛苦到哪里去,我告诉你……我会让你后悔的。”寒冰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寒冰蛇眼里满是疯狂和得意,让顾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了。

“我一定让你后悔的,你在意的东西,我有多痛,我就让她有多惨。”

顾槿手上结印想要制住寒冰蛇,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瞬间化为蛇身,身体不停的膨胀。

他想自爆?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顾槿便想后退,一个与夙黎卿实习近乎相当的人自爆,这威力可想而知。

可顾槿不过后退了一步,就看见寒冰蛇眼底的讥讽。

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脑海里突然浮现寒冰蛇说过的话。

你在意的东西,我有多痛,我就让她有多惨!

梨茉!

顾槿猛地转头,甚至来不及看寒冰蛇的肉身爆炸,她就看着一股力量朝昏迷中的梨茉而去。

身子比思想更快,已经往回赶。

菱禾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姐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决不能再让姐姐出一点事。

几乎是用尽浑身力量便是与那黑色力量较量在一起,她年纪小,又是天帝最小的女儿,寻常也爱玩,对修为什么不甚上心。

如此,哪能对抗的住寒冰蛇的力量。

身体被力量狠狠一击,击飞到十米开外,附身便是吐出一口气。

顾槿借着这个空档,手指微动,凤凰火燃烧的更加肆虐。

她早就说了,凤凰火燃烧的是灵魂,可不是身体,即便肉身已毁,凤凰火仍然能保留住寒冰蛇的灵魂。

寒冰蛇当然也察觉到了,黑气席卷住梨茉的身体,手指对着虚空一划,竟划出了一道痕迹。

顾槿心里暗暗着急,身体飞快来到黑气中,在夙黎卿将肉身全挡在结界外后没有丝毫犹豫便进入了其中。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都不曾见到梨茉的身影。

寒冰蛇虚弱的灵魂在空中大笑:“她如今重伤,又被我送到了千里之外,她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你过去也来不及了。”

顾槿看着在凤凰火中倍受煎熬的寒冰蛇,低低一笑:“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看着这样的顾槿,寒冰蛇心惊肉跳,惊叫道:“什么?”

“梨茉乃是瑶池帝姬,有龙气护体,寻常人为难不了她。”顾槿手指在袖子里微微蜷缩,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我又为她解了毒,待她从昏迷醒过来便回了天界,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可能!”寒冰蛇矢口否认:“我将她送到人鬼交界处,哪里冤魂不散,怨鬼都是没有灵智的人,瑶池帝姬对他们来说,就是大补之药,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顾槿这回才是真是笑了:“原来在人鬼交界处。”

寒冰蛇愣了愣,随即在凤凰里疯狂挣扎:“你炸我。”

顾槿可懒得在跟寒冰蛇废话,已经知道梨茉在哪里,她得赶紧找到梨茉才行。

那毒液虽然被解,为了能让梨茉很快好起来。她可封印了对方的力量,只怕暂时梨茉的灵气是不能用了。

只有等到容貌恢复,才能解开封印。

但人鬼交界处,的确是个麻烦。

顾槿想了想,从地上捡起死笼,将寒冰蛇关进去,递给夙黎卿,便转过头看着明显也受伤不轻的菱禾:“今日过了,便回去好好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

菱禾只觉得羞耻感瞬间传来,让她死死咬住嘴唇。

顾槿看得清楚,眼神更加凉薄,全然没有两人相对时的慵懒和戏谑,这个时候的顾槿,满身的冰冷和高高在上。

她就那么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菱禾,语气嘲讽而冰冷:“菱禾,你是什么人?”

菱禾一愣,傻傻抬头,看着顾槿,第一次的觉得陌生。

顾槿在她面前,大多是毒舌不羁,散漫高傲,慵懒的像一只猫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让她感觉到只有在父君那里感受过的威严和压力。

这个人,真的只是仙界口里容貌过人,任性狂妄,娇纵野蛮的人吗?

这个人,明明是比任何人都优秀,优秀到即便她在前面慢悠悠走,她用尽一切力量往前跑都到不了的地方啊。

菱禾张了张口,不知为何,心里很是委屈。

顾槿看着菱禾,神情没有一丝缓和:“菱禾,你是瑶池帝姬,是天帝的女儿。你本该天资出色,让所有人仰望羡慕,可你看看,你现在能做什么?”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该承担的必须得承担起来了,你拥有什么样高贵的身份,就该承担起这个身份的重任。”

顾槿顿了顿,看着菱禾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接着道:“你该学会怎么明辨是非,而不是道听途说,你该学会理智分析,而不是耍你的小聪明去拜托梨茉的保护。”

“你真以为那些诋毁我们的谣言我不知吗?你真以为我们俩就和他们口中说的不合吗?你真以为他们说的就是真的吗?”

“……”菱禾原本明亮的双眼彻底暗了下去:“我也不信的,可是他们一直说……”

“他们一直说,你就信了?”顾槿冷哼一声:“你没有思想吗?你所有的事都需要别人告诉你吗?”

“你为什么敢阳奉阴违?梨茉不让你来,你却偷偷跟了上来?什么人在你耳里说了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和顾槿轻轻一笑:“你难道就任由自己像个傀儡一样,被一群低下的人把控在手里吗?”

菱禾终于变了脸色,她身边的确有些小仙,平日里最喜欢聚在一起说三道四,也最喜欢给她出谋划策。

如今一看,她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蠢货?

顾槿看着菱禾终于想到了,神情才微微好转:“我裳漪从来不屑别人说我什么,但我这个人也不太好说话,平日里怎么散播谣言我都无所谓,但若是有一点,敢侵犯到青丘乃至我身边的人,我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