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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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对余半仙此时的形容有所不满。
他这副“尊荣”,还怎么去他们家“斩妖除魔”?
只怕是公婆一看,就觉得对方是个骗子,否则,一个“神仙”怎么可能脸上会挨拳头?
“你今天过来是干啥?又要在你公婆跟前上眼药啊?说吧,这次是想说你们家二房的不是,还是三房的?”余半仙显然是跟高氏很是熟识,不用她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了。
“呵呵,都不是。”但这一次,高氏却否认了,“是旁的事情,家里有人生了邪病,要请你过去看看。”
“邪病?什么邪病?”余半仙一时没明白。
“我婆婆跟大姑子,生病了,病得很奇怪。”高氏意味深长地看着余半仙,把两人的病症,以及周大夫诊断的结果,都一一说给他听。
“这,这我可治不了。”余半仙一听,顿时明白了,“我什么本事,你还不清楚?来找我,我上哪儿去真正的神仙去?”
“你的本事,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可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你没办法也不能找我啊!这要是治不好,不光是你家里人知道我是个骗子,指不定我还得再挨一顿打!哎唷,我身上这伤,可还没有好呢!”
“那银子你还赚不赚了?”高氏问他。
“赚!当然赚!有银子不赚,那不成傻子了!”余半仙冲她翻了个白眼,觉得这问的根本就是傻话,却又转念一想,“难不成,你家里这次出手很大方?”
“不错,我公爹说了,只要你肯去,银子,管够!”高氏斜着他。
“去!那我去!”余半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老规矩,咱俩五五分账。”高氏开始跟他打商量。
“没问题!”余半仙满口答应下来,“不过,今天我可去不了。”
“怎么?”高氏皱眉,“家里人可着急得很呢!”
“你瞅瞅我这脸!”余半仙苦着脸,抬手指了指他被打青的眼角,“好歹等着淤青下去了啊!”
“不行,我婆婆跟大姑子可都还病得人事不省呢!”高氏不同意,“你这伤势要是好几天不下去,难道这银子你还不赚了?”
“赚!当然赚!这样,你回去以后,就跟家里人说,本大仙收了另一家的银子,要先给他们家除魔卫道,待明日,我就去你家,届时便是我这脸上的乌青下不去,也可以说是那些妖邪所为。”
“可是我婆婆她们……”高氏觉得这样空手而归,没法向家里人交待。
“给给给……”余半仙双眼在屋里一瞅,快步走到一旁乱糟糟的茶几上,拿了几张符纸,“这个拿回去,烧了让她们喝一碗符水!”
“这又没用!”高氏不肯接。
“废话!当然没用!难道我去了就有用了?反正是骗人嘛!你就说,这一晚符水先看看那些脏东西的厉害程度,也好叫我有所准备!”余半仙把符纸往她手里塞。
“这……好吧!”高氏没办法,只得收下,“那我明日一早,就过来接你!”
“成!”
两人就这么痛快说定。
高氏从大院里独自出去。
“那余半仙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岑大江等在外头,一见到就她一个人,不由就是一边往她身后张望着,一边问道。
“人家余半仙今日要去另外一户人家除魔卫道呢,说明天才能去咱家。”高氏把先前余半仙给她的那些说辞,拿出来诓骗岑大江。
“什么?他今天要去别人家?那怎么行!娘和大姐可都在家里等着呢!不成,咱们先来的,我就是绑,也得把他给绑到车上去!”岑大江冲动地说着,就要往大院里去。
“行啊,你去绑,看看把人家半仙给绑了,他还给不给娘和大姐瞧病!”高氏也不拦他,就这么在他身后说了两句。
岑大江闻言,脚步就是一下子顿住。
要是把半仙给得罪了……
那、那就不用想!
人家肯定不愿意瞧病!
岑大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过身来,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高氏。
“大江哥,你这人真是性子急,看看这是啥?”高氏把余半仙刚刚给她的那几张符纸,拿了出来。
“是啥?”岑大江不明所以地看着那几张符纸,“难道是镇邪的?”
“余半仙说了,他今日去不成,毕竟是那户人家先说的,而且银子都付了,不过,他可以先用这几张符纸,探探沾在娘和大姐身上的那些脏东西的厉害虚实,如此一来,明日他过来,也就能做出充足的准备了!”
高氏看着他,胸有成竹地道,“这几张符纸烧了,弄成符水给她们喝了,就算那脏东西再厉害,至少娘跟大姐,明日也不会出事!”
“原来是这样!”岑大江一听,立即就信了她这番话,“高人不愧是高人!”
“那咱们赶紧先回去吧?”
“好嘞!赶紧回去,让娘和大姐把这符水喝乐!”岑大江牵着高氏的手,扶着她上了牛车。
随即,他就驾着牛车,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回去了。
两人一走,在一旁暗处盯着他们许久的纪云湛,就现了身。
他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撩了撩衣摆,抬步进了大院。
大院里一片噪杂混乱。
纪云湛却是已经轻车熟路地径直来到了余半仙的家门口,他抬手敲了敲门,两下快两下慢的节奏,听得余半仙心里一颤。
“谁、谁啊!”饶是这么问,他却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骗人频频被抓包,就是这个敲门的人的功劳!
他像是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天天往这里跑!
余半仙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眼角,恨得眼角直抽搐。
他身上、眼角的伤,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是我,开门,不开门的话,我就踹了。”纪云湛言简意赅地道。
“你、你等一下!”余半仙可不舍得自己的屋门被踹坏了,他尽管心里恐惧又恼恨,还是不得不赶紧上前,把屋门给打开了,就怕慢了一步,自己这扇可怜的、用来遮风挡雨的屋门,就被他给踹成一堆破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