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早就被伤得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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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确定。”
高氏的语气无比笃定,她顿了顿,略一思索,决定还是不跟俞氏把话说得那么透,没有这个必要,“半仙说了,前头的他已经办妥,至于说后头,二房究竟能不能成功滚蛋,还得看咱们的。”
“他这话说了,咋跟没有说似的?要是还得看咱们的,那早点找他干啥啊?”俞氏对余半仙的这种说法,十分的不满意。
“你傻啊。”
高氏一听俞氏这话,对她的榆木脑袋就有点感到无语,“你仔细想想,要让二房滚蛋,这对于咱们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可对于公爹跟婆婆来说,却是要把亲生的儿子给撵出家门……
“你自己说说,这个口,公爹跟婆婆他们,能开吗?
“要是让他们来说这个事情,那传出去了,算是什么事儿?亲爹撵走儿子?以公爹那种死要面子的性子,你觉得这种事情,他会干?”
她这话说得已经够透彻了。
可俞氏却不知道在钻什么牛角尖,还是脑袋一下子木了。
她一点也没有听出高氏话里的意思,而是这么一听,就又是急了。
“那可怎么办啊!老太婆现在还说不了话,如果老头子还因为好面子不肯开这个口,那还怎么把二房给撵出去啊!”俞氏一脸无措,生怕自己计划了这么久,却达不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高氏见她都这样了,还听不明白……不由就是翻了个白眼。
这个俞氏,真是个傻的!
她这些年被自己压得死死的,真是一点也不冤!
“怎么办?那当然得有人替他开这个口!”
高氏只得把话掰开了,一点一点地跟她说个清楚透彻,“这个人,就是你跟我!
“现在老太婆还说不了话,不过没有关系,都到这种时候了,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余半仙不是给了灵丹妙药?那药看起来是极好的,只一粒服下去,她跟大姐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了,而且那高热也退了……”
说到这里,高氏就是不由眉头一瞥。
她现在才发现,这个细节被她忽略了。
余半仙根本不会治什么邪病,所以,他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这药绝对不可能是他炼制的,要知道他那屋子里,连个丹炉都没有!
以往他可也是从来没有卖过假药,因为他十分清楚,卖假药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一旦闹出人命,那些人家,非富即贵的,他可担待不起!
搞不好就是自己一条命也得陪进去!
这药不是他的,就是别人给他的,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高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总觉得,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地方,明明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够够得到真相……
可偏偏,一团迷雾就是把眼前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算了!
这不重要!
谁知道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机缘,遇到了什么愿意指点他的高人。
否则,他也不会突然说要散伙。
这个想法一出来,高氏就觉得,自己没有错,否则,以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余半仙不会突然这么绝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岑老汉给他的那包东西,她也不要也就不要了。
想想他们之间,从小就认识。
余半仙是个没爹没娘的穷苦孩子,她虽然说有爹有娘吧,可过得却跟个孤儿一样,因为爹娘眼里只有弟弟……
他们之间,说白了,甚至还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只可惜,最终他们还是没有一直走下去。
她嫁了人。
他当了个神棍。
高氏觉得,余半仙要是决定了要跟那位高人走的话,身上有点盘缠傍身的话,也是应该的。
就是!
她想想还是有点生气!
有些肉疼!
那个包裹里,到底都是些是什么好东西啊?
改日她得找岑老太套套话……
“你怎么话说一半,突然不吭声了?”这时候,俞氏出声打断她的神游太虚。
“没什么,就是想着,咱们等老太婆跟岑芳都好了之后,再开口提这个事情,完全就是替他们排忧解难了,这次一定会成的!”高氏这么说道。
“那好,我这次既然跟你结盟了,那就信你信到底!”俞氏想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说道。
“你就等着瞧好的吧!”高氏对于这一点,很是自信。
事情就这么说定。
高氏吃完饭,去找了岑老汉,询问了一下岑老太跟岑芳的情节,接着就离开了。
她这次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岑老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有点抹不开面子,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而高氏要的就是这样。
岑老汉想开口说,却又顾忌着面子不好说的事情,再等个两三日,由她开口,他就一定会觉得她这个大儿媳妇,实在是懂事。
届时,就是二房滚蛋之日了!
而另一边,二房屋里。
“今儿个爹居然没提让咱们离开的事。”李氏有些稀奇。
她听了岑雁说的那些话,怎么都觉得,有了余半仙那番意有所指的言论,岑老汉一定会把他们二房给赶出去才是。
岑雁听了,则是摇了摇头。
“爷爷可是要脸的体面人,体面人才不会这么做事,他一定得把各方面都打点好了,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会一脚将咱们给踢出去。”想到岑老汉的为人,岑雁就是有些讥讽地道。
“你说得也是。”李氏想了想,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岑大海则是沉默不语的样子。
他倒是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
反正一颗心早就被伤得很碎……
他就是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好像越来越没有地位了,妻儿都当着他的面议论自己的父亲,一点也不避嫌,也不管他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
不过,他根本就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就是了……
就是……这样显得他真的很没有地位。
岑大海为此而有些苦恼,有些闷闷不乐。
岑雁看着老爹这样,就当没有看见。
而一切正如岑雁所预料得那样。
次日,岑老汉没有提分家的事,而是往族里跑了一趟,和族里的几个老头子说了好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