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只是习惯性地折了小燕尾边,莫名其妙地成了一种风潮。

尽管被一堆迷弟迷妹们模仿,能穿出风华绝代感觉的,还真就他一个。

江雾里点点头,想到什么,她疑惑地蹙了蹙眉,“说到这个,我一直以为咱们裴三少会有所动作,结果竟然静悄悄,我还挺意外的。”

周泽晏打了个哈欠,“说不定是看你的面子。裴三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挺在乎我们几个的。”

这也是他们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块搞事业,不离不弃的原因之一。

江雾里起初也以为是这样,现下却不太敢确定。

真的这么简单么?

还是说这人在谋划着什么?

……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将至时,宋燕丞才发现,当初丢下疼在骨子里的小姑娘,俨然成为心里不可磨灭的伤痕。

怀里的小姑娘红了眼圈,虽然一个字没说,宋燕丞也明白她心底的想法。

抬手揉了揉小姑娘馨香的发顶,宋燕丞故作轻松地嗤笑,“行了,送你礼物又不是为了把你弄哭。瞧你这点儿出息。”

以为会被爱哭的小丫头吐槽,奇怪的是,她这会儿乖巧安静地像只小猫。

最擅长应付女孩子的宋燕丞,倒是没想到会被自个儿宠大当女儿养的小姑娘搞得没脾气。

单手抱了抱她,宋燕丞长叹一口气,尽量放柔语气,“好了不哭了,哥哥要登机了,忙完dr发布会就去看你,成吗?”

半晌,才察觉到小姑娘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宋燕丞终于get到所谓的“用眼泪杀人”是怎样的真实写照。

一行人上了飞机后,周泽晏嬉笑道:“宋二你刚刚去洗手间时,该不会偷偷哭鼻子了吧?眼这么红。”

“舍不得小不点儿?”

宋燕丞一顿,眯起眼睛瞪他,“你有病?”

周泽晏耸耸肩,指了指飞机下头,正被裴时瑾抱怀里小心呵哄的小朋友,“我可没胡说,你这幅样子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嫁了个宝贝女儿。”

宋燕丞:“……”

其实也没差。

打小还真的当女儿一样宠着。

甚至一度觉得自个儿宝贝妹妹什么狗男人都配不上。

但对象是裴三的话……

似乎勉强还是可以接受。

不过——

艹!

还是好特么的心酸!

-

目送飞机起飞,颜苏鼻尖酸酸的。

兄妹俩许久不见,见了面也匆匆而别,似乎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自从重逢,她对哥哥都没讲过几句好话,时不时还要任性地怼人几句。

现下想来,真挺不像话。

习惯性地去拉高围巾,想要遮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男人单手掌在脑后,死死扣在怀里。

“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裴时瑾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轻飘飘开口,“裴太太很不乖。”

修长的指掐着她的下巴,抬高。

他低头轻咬了下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开口间,声音带着些玩味的沙哑,“怎么办?惩罚一下爱哭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裴三核善微笑:小绿茶是我的事业粉?

裴三计上心头:原来如此。

江小绿茶:瑟瑟发抖。

第057章 晋江独家发表 [vip]

正在噼里啪啦掉眼泪的颜苏:“……”

这个“惩罚”听在耳中实在暧昧, 让她莫名想起自个儿被“惩罚”的瞬间,就仿佛一枚夏日冰淇淋,被反复怜爱,几欲融化。

她性子单纯, 这几天又被反复折腾, 早就受不住。

闻言, 颜苏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僵在他怀里。

裴时瑾眸色浅浅, 拥紧她, 安抚似地揉了揉她微乱的长发,状似不经意道, “现在还哭吗?”

小朋友在他怀里摇摇头,迅速收拢了眼泪。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忙不迭应声:“不哭了不哭了。”

裴时瑾轻轻嗯了声,亲了亲她馨香的发顶,没再逗她。

没多久,听到怀里的小朋友细声细气地问他,“裴三哥哥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裴时瑾没瞒着,“五天后要飞往伦敦, 很重要的年会,不得不去。”

颜苏听着心酸极了。

隐约听雾里姐姐提过安和集团的这个年会,作为集团大boss,裴三哥哥势必要去参加。

为了她,他已经在瑞士耗了不少时候。

大约也耽搁了不少事儿。

她低低地“嗷”了声, 埋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裴时瑾垂眸瞧着怀里的小朋友, 她心里藏不住事儿, 娇俏的小脸写满了丧, 又善解人意地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提。

手臂收紧拥紧她,他眸色微弯,伏在她耳边戏谑问她:“舍不得我?”

颜苏:“……”

确实舍不得,但是不能宣之于口。

从特助小哥哥那块侧面了解到,裴三哥哥平时超忙,年关将至,忙碌翻倍。

不管怎样,她都没理由让人不管不顾地陪在自己身边。

这会儿骤然听他问起,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他低哑邀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伦敦?”

她一时间没回过神,茫然自喃,“……去伦敦?”

“去不去?”

“……”

像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男人薄凉的唇轻触她的唇珠,“不急,还有五天时间,你慢慢考虑。”

……

隔天的晚饭是跟老太太一块吃的,地点是ah皇家度假酒店顶楼花园。

有专门的服务生负责接待,旁边就是知名小提琴手演奏着悠扬的曲调,十分符合老太太优雅的气质。

一入座,老太太就拉着颜苏的手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颜苏一一答了。

知道老太太身份时,颜苏特地上网查过安和集团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铁娘子”。

不查不知道,查了才晓得这位“裴夫人”年轻时的光辉事迹,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她一个只知道画画完全不懂得金融的小姑娘,自然对金融圈,豪门权贵陌生的很。

谁能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铁血人物,眼下却像无数疼爱晚辈的老人家,和蔼可亲地跟她拉家常。

颜苏惊讶的同时,心里暖洋洋的。

她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母亲又是独生女,家里没什么亲戚。

父亲这边,爷爷奶奶也不常来往,基本没怎么享受过天伦之乐。

跟裴老太太熟识时,正是她跟裴三哥哥分手的那两年。

煎熬的两年里,失眠是常有的事儿。

不想让家人朋友担心,便瞒着妈妈去找一附院的老中医爷爷,让他帮忙开一些安神的中药,熬好后也不敢带回家。

只敢放在学校的宿舍里。

即便如此,睡眠依旧不算好。

某天又去找老中医爷爷,在电梯间偶遇了裴老太太,瞧见她手里的中药,老太太似乎愣了下,简单问了几句。

结果隔天,老太太就带着她去了某个私人医馆,说是这块对治疗失眠十分有效。

后来每回来一附院,都能遇到她老人家。

带着她学下国际象棋,种花,泡茶,弹琴。

大约是转移了些许注意力,也或者是私人医馆开的那些药起了作用,她的睡眠还真就好了起来。

切了块牛排,裴老太太接了管家递过来的湿巾,擦拭嘴角,抬眸看向对坐的小姑娘,“我听裴三说了你们的事儿。”

自从知道自个儿孙子拉着人小姑娘做了什么疯狂的事儿,裴老太太心情好到连带着最讨厌的寒冬,都变得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