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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亦之陈述诉讼请求的时候,苏情一直垂着头,把玩着桌上的一支笔,整个人仿佛置身在这片天地之外。

收回视线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看到陪审团有几位熟悉的身影。我爸妈两个人坐在靠后的位置,我妈双手紧握,焦急又担忧。我爸端坐在那,一双眼睛如火炬一般看着我。我不自觉的避开我爸的视线。

父亲是权威,也是对手。

他有他的期盼,我有我的生活。

他恨铁不成钢,我兴奋于与他的背道而驰。

母亲是温柔乡,她包容我的一切,又心疼我的遭遇,我在她眼中永远是弱者。

我看了眼母亲。又看向陪审团靠前的文宿,她今天也很好看,长发长裙,美不胜收。

我对她笑了一下,温柔且暧昧。

她与我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前方。

审判长还是徐婷,她询问我,是否同意离婚。

我回答,“同意离婚,但不同意抚养权和财产分割部分。”

那天的时间,过得很慢,审判长提了不少问题,双方就出轨的问题,提出许多的问题。

其中关于文宿的事,赵鸿信以“侧脸相似多有人在”的理由反驳回去。

轮到许亦之说话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苏情则轻轻往后靠,抱臂看着我。

她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不起波澜。

上面的助理回身跟审判长说了一句话,审判长点点头,没多久就说:“原告这边有新的证据递交。”

紧接着,一个新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那是上个月的时候,我和苏情在竹林接吻的视频,视频很清楚,从我们进入竹林,到接吻结束,然后十指相扣,走了好长一段路。

在视频结束后,林漪作为证人,进入法庭。

我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她骂:“林漪,你个贱人!”

“肃静!”审判长敲了一下锤子。

赵鸿信拉了我一下,低声警告我不要冲动。

我也清楚,如果挖出我和林漪的关系,这对我会更加不利。

我恶狠狠的瞪了林漪一眼。

在询问林漪的信息,并签署责任书后,审判长询问:“请问视频是你拍的吗?”

林漪回答:“是。”

“两个视频都是你拍的吗?”

林漪回答:“是。”

而后,赵鸿信询问她,“为何两次拍摄丁文?”

赵鸿信故意这样询问,其实是想把拍摄的初衷引向不正当的方向,从而让她的证据作废。

林漪回答:“第一次纯属偶然,第二次有意为之。”

赵鸿信追问:“第二次是为什么?”

林漪回答:“我在酒吧上班,第一次拍摄后没多久我就在酒吧遇到丁先生,并为他们服务。从他们口中得知,她的妻子另有其人。。”

赵鸿信:“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漪:“当然是告诉他的妻子。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同情心。 ”

问话到这,全场寂静。

徐婷低头写了点什么,抬头就接了下一个问题。

至此,我婚内出轨证据确凿。

就在我以为结束了的时候,许亦之突然站起来,又拿出一个u盘,说是证据。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梁娇的给她发过的微信,微信内容苏情以录频的方式呈现,其中还有一张我和梁娇的亲密照。照片是在床上拍的,我睡着了,她吻了我。

“赵律师……这…”

赵鸿信一张巧嘴,瞬间闭了嘴。

庭审之上,赵鸿信的话变少,他拿着资料的手,有点哆嗦。

我小声质问他,“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赵鸿信:“对方留了一手,我的消息没有这么厉害。”

我们说话的时候,视频却并没有结束,后面的彩蛋,接踵而来。

无数的照片蜂蛹而至,挤满屏幕。

一共15个女人,每一张照片都是亲密照。我的样子从年轻的二十几岁到如今的四十三岁。

到这地步,我突然想起林漪。

人到深潭,何不再拉一人。

可是,林漪已经出去了。

陪审团位置上,窃窃私语,说得都是骂我的话。

看到这,我拍了一下桌子:“那么多女人,你们有证据吗?”

“没有。”许亦之坦坦荡的回答。

赵鸿信拉了我一下,“他的目的就不在证实。”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张感情牌,放给审判长徐婷看的,女人最容易同情女人。

视频结束苏情讲了一段情真意切的话,很长,简单总结就是:她跟了我以后,每天在家守着孩子,这十七年,常常有女人找上门来。她跟我结婚,有感情基础,又有孩子。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她一再容忍,希望我可以回头。

不仅如此,她还说,这些年,她内心备受折磨。

真是当他妈的狗屁。

我刚想说骂人,赵鸿信又拉住了我。

到这,出轨的事,告一段落。

后面开始讲,抚养权的问题。

紧接着,转到探讨的是悦悦的归属问题,因为她已经16岁了,完全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悦悦进入法庭,我和苏情就像待价而沽的商品,等着她选择。

她站在庭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