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虚掩着的, 左旋守在门外看不清楚里面,全靠听力判断, 一直高度警惕, 但过了这么久里面都只有陛下和清影的脚步声, 她也稍稍放了点心。

其余禁军则正在屋里屋外大肆搜索,篱笆外围的范围都不放过。

辰时前夕,皇宫内, 眼看早朝时间一点点接近, 陛下却任不见身影,路关初急的团团转,昨天下午她派人去步侯府请示, 才知道陛下已经亲自带人去追。

往日陛下都会提前做好安排,但这次离开却事发突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路关初虽然身为大总管,但也不敢冒着死罪的风险假传圣旨。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不顾陛下的命令前往安仁宫求见太后,将自己知道事情和目前遇到的困难一起禀报太后。

文昱当时刚起身正准备前往文宣殿给太皇太后上香,见了路关初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心里又急又气,皇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什么大事都喜欢瞒着她。

昨天宫中戒严,她是知道,说是石忞丢了东西,她也没多想,还下令尚管局严加查查,务必把石忞宫中丢失的东西召回来,现在看来真是白操心。

文昱思虑半响才开口道:“传本宫懿旨,就说陛下今天身体不适,免朝一日,若有最新消息或陛下回来了,让她来见我,去吧”。

“是”路关初领了命,就立马赶去承天殿传懿旨了。

本来想通过今日早朝了解一下为什么全城戒严的大臣们,听路关初宣的是太后懿旨就更疑惑了,华朝严禁后宫参政,所以一般情况后宫是不会轻下懿旨的。

知道内情的大理观御承等人则直接递了奏疏请假,一是他们知道陛下还没回来,二是陛下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破案,时间实在太紧迫了,不能浪费。

茅草屋内,石忞缓和一些后,就旋开被子准备给步千雪做一个初步检查,穿的白色中衣完好无损,枕头里面还放了一套叠放整齐的灰色短打,好像和之前被抓住的人穿的一样。

做进一步仔细检查的时候,石忞还是顺手又把帷帐放了下来,全部查看完后,她也松了口气。

步千雪并无任何外伤,呼吸平缓,体温正常,脸色也很正常,并无发紫等中毒迹象,但就是怎么摇晃、怎么叫都不见醒,不知道是被下了迷药,还是被对方做了其他手脚,一时无法断定。

石忞很不放心,也不想再等,当即朝外面喊道:“来人”。

外面的搜索也告一段落,左旋正想请示汇报,房内就传来了陛下的声音,连忙推开门进去行礼道:“恭请陛下圣安”。

帷帐任严实的遮着床,石忞站在床前道:“免礼,朕有事安排你去做,一是立即派两个人快马加鞭赶回步侯府将中宫坐的马车赶到路口等候;二是另派一人到太医院将吕院使带来;三是再派一人通知木军长,接到云处安后直接押送到大理观严密看押,等候朕处置”。

“臣遵旨”左旋领了命,立马下去安排了,没一会就响起了离开的马蹄声。

按陛下旨意安排好以后,左旋才又进去把搜索的结果和发现汇报了一下。

茅草屋就三间,右侧有一条山间小溪,有一条小道可以直接到小水潭边,因为地势的原因形成了一个落差不大的小瀑布,瀑布下面就是小水潭,所以之前他们才会听到水声。

房子是从里面锁死的,窗户则是从外面锁死的,手法老练,好像是有意防止房里的人出来,一般人想从茅草屋里面逃出去的几率微乎其微。

左边那间房是个厨房,灶台火烧痕迹明显,铁锅油光发亮,锅里还备得有熟的羊肉、猪肉和馒头,约一个人两天的量,米缸里还有几斤米,地上还放有几颗大白菜,已经有点奄了,水缸里装了满满一缸水。

进门的房间像专门用饭的地方,小院内干净整洁,篱笆外围也清理的很干净,显然这里有人住过,而且时间不短,至于具体住了几个人,暂时无法预知。

汇报完后,左旋顺便提了一句:“......此地如此隐蔽,若无清影带路,对方又不及时给提示,单凭臣等找到的几率可能不大”。

陛下之前的安排,她已知道中宫已经找到了,而且就在床上,所以事无巨细汇报得很详细。

石忞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感叹道:“真的多亏了清影,否则后果无法想象。既然锅中有食物,就让擅长厨艺的人做一做,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又累又饿,除了值守和做饭的,其他人都好好休息一下”。

“是,臣告退”左旋又退了出去,顺便带了门。

左旋一出去就把所有人召集到了院子里,结果一问,二十来号人没有一个会做饭的,吃饭能吃几大碗的倒是大有人在,最后没办法,她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挑了两个看着机灵的人打下手,剩余的人分成三组,一组值守,一组在周围放马吃草,另一组休息,两刻钟一轮换,不用值守的人则原地找地方休息。

石忞一个人在房间,这里看看,哪里瞅瞅,竟发现床下面有一个简朴的马桶,正好她突然有点尿急,便挑了个清影看不到的角落解决。

解决完,收好马桶后,石忞便靠坐在床边闭着眼准备休息一下,心里则在想:他们不仅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和水,还准备了马桶,显然只想把千雪困在这里,又没派一个人看守,若不是太自信,就是人手实在有限,无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