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了身侧的许月君一眼,许月君也是一脸的懵登,这许安然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那蚀骨粉竟然没有毒死她?真的如母亲所言,许安然这丫头的确邪乎得很。

皇后瞬间便敛起眼中的疑惑,换上关爱的笑容,虚情假意地道:“无大碍就好,若是你在宫里有个三长两短的,本宫定然内疚死。”

“拖娘娘的洪福,安然不会有事,娘娘保重凤体要紧!”许安然不卑不亢,温婉大气地道。

“嗯,果真是好孩子,好好静养吧,明儿本宫还要看你在赛场上的风姿呢。”皇后娘娘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半真半假地道。

“安然会尽全力登台献艺,不负皇后娘娘的厚望!”许安然谦卑有礼应对自如。

皇后也懒得同许安然虚与委蛇,又叮嘱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许月君和云灵公主恭送皇后出了院儿,两人又折了回来。

“许安然!你本来就没有那两下子,非得逞能,这下可好,还连累的公主和皇后娘娘替你担忧!”许月君踏进屋子,便换了嘴脸,冷嘲热讽地道。

“许月君,我骑射的水平可能比不上公主殿下,但是甩你十条街不成问题,谁给你的自信在我面前吧啦吧啦个不停?若不是某些小人对我的马鞍对了手脚,这比赛结果还真是不好说呢。”许安然一脸嘲弄地看着许月君,话里有话地道。

“许安然,你这眼神看着我几个意思?你说你的马鞍被人动了手脚,证据呢?凭你嘴巴一张一合就想给自己败下阵来找借口,鬼才信!”许月君强作镇静地瞪向许安然,做贼心虚地吼道。

“呵呵!奇了怪了,许月君,我又没说动手脚的人是你,你激动什么劲儿?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许安然痞坏一笑,一脸探究地看向许月君。

闻言,许月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恨得咬牙切齿的,广袖里的手攥得紧紧的,冷冷一笑:“你想污蔑我?没门儿!我还认为你是贼喊捉贼呢!”

徒然,她的掌心奇痒难耐,她不由地一惊,赶紧去挠,瞬间整个右手便红肿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阴沉似水,狠狠地瞪向许安然:“哼!你敢算计我,我们走着瞧!”

“奉陪到底!”许安然眸光蓦地一冷,冷冽一笑。

许月君狠狠剜了许安然一眼,落荒而逃,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她要给自己上解药。

刚跑出去没多远,便瞧见皇后身边的孙嬷嬷急吼吼地朝这边来。

“孙嬷嬷您这是?”许月君赶紧上前搭话。

“月君小姐,老奴可找到你了,娘娘唤你马上过去!”孙嬷嬷气喘吁吁地。

“啊?是,月君这就过去。”许月君心里不停地哀嚎啊,这个皇后是不是她命中的克星啊,早不宣她,晚不宣她,偏偏这个时候宣她,这不是玩她呢吗?

但是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她在人家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哪里敢说个“不”字。

当许月君随着孙嬷嬷进入皇后寝殿的时候,感觉气氛异常凝重,周遭的空气都冷飕飕的,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许月君心底暗叫不好,这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撩帘入了内室,只见皇后娘娘侧卧在凤榻上,面部狰狞地盯着她。

许月君双膝一软,赶紧跪下请安:“月君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啪!”一个茶盏狠狠朝着许月君的面部砸来,许月君躲闪不及,顿时砸到了鼻子,鲜血喷了出来。

许月君慌忙磕头求饶:“娘娘息怒,不知月君犯了什么大错,惹娘娘如此盛怒?”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那蚀骨粉竟然刚给本宫用上了?好大的狗胆!”皇后娘娘一边痛骂,一边不顾形象地用力挠着。

“什么?娘娘,月君冤枉啊,就是借月君一百个胆子,月君也不敢又害娘娘的心思啊!”许月君吓得脸色煞白,慌忙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哼!那本宫这臀和腿是怎么回事?”皇后说着便撩开盖着的薄毯,怒不可遏地吼道。

许月君定睛一瞧,我去!白白的臀,此时红肿溃烂一片,这中的不是蚀骨粉还能是什么毒?

“娘娘,臣女这里有解药!”许月君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从靴子一旁拿出一包药粉来。

咦?这,这药粉怎么剩一包了?不是应该两包吗?一包药浴,一包口服……

“皇后娘娘,这,这解药只剩下一种了,药浴的了,口服的不见了……”许月君吓得浑身颤抖,低垂着头。

“这毒需要两种解药不成?”皇后一脸阴鸷地问。

“回娘娘,正是!一种口服,一种药浴,缺一不可,如今臣女也中了蚀骨粉的毒……”许月君不由地伸出右手,给皇后看。

皇后冰寒眸子转了转,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惊慌,心事重重地道:“你中毒的部位是右手,本宫中毒的部位是臀和腿,你将擦灰那锦帕拿出来!”

“锦帕?是,皇后娘娘!”许月君颤抖地将锦帕掏了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锦帕上隐隐能瞧见些许白色的粉末,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啊!这,这上怎么会有蚀骨粉!”许月君慌忙扔下锦帕,吓得瘫倒在地上。

孙嬷嬷吓得也不由地后退两步,那东西沾上可要了命了。

“我的腰,好痒!好痒!”许月君此时觉得千万只虫子在自己的身体上爬来爬去,奇痒难耐。

“还不快点打水,侍候本宫沐浴,你也在这沐浴吧,免得节外生枝!”皇后没好气地吩咐道。

本来以为许月君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主儿,没想到也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许月君赶紧千恩万谢,她本想将仅剩的一包解药一分为二,哪成想孙嬷嬷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一多半,仅仅给她剩了一小半儿,许月君是有怨气又不敢表现出来,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啊!

不过,好在人家赏她在此沐浴了,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