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迫新岁。大年初一,大梁皇家按惯例到京郊祁云山祭陵。

大梁帝携着文武百官,后宫嫔妃,连同百官的重要家眷成员,浩浩荡荡地出了京,赶往祁云山祭陵。

能够随的嫔妃及官员家属们自然是感到无尽的荣耀,此等殊荣可不是谁都有幸得到的。

许家因为幽王美言的缘故,特意让许可柔顶替了许月君的名额出席这次盛典,许可柔乐得拍手跳了起来。

大伯公吩咐许可柔道:“今日一切你都听兴武的,千万不能任性,你懂事些,莫与许安然再起争执,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许可柔的笑容甚是明媚天真,难得听话地道:“祖父放心好了,我才不与她一般见识呢。”她可是有大志向的女人,今日一定要将战王拿下。

等一队人马登上山顶,祭陵完毕,已经是傍晚十分,山路崎岖,又时常有猛兽出没。

经过一番商讨,大梁帝决定携众人在行宫留宿一晚。行宫建在山麓上,后边傍山,前面环水。风景旖旎,云霞绯丽夺目,西边天际变的炫彩缤纷,染上了浓重的神秘色彩。

这行宫分东西两部分,东边专供皇室住的,西边是给大臣们住的。大梁帝一到行宫便同宸妃休息去了。许安然安顿下来后,便在院子里透透气。

虽然眼看着打春了,却是春寒料峭,但是山里的空气格外的新鲜。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这里有个好去处,您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魅影凑上前来,笑着提议道。

“真的?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过去瞧瞧去!”一听到有好去处,许安然顿时兴奋地嚷嚷着要去。

主仆三人漫步到芦苇荡,原来这里隐匿着一处温泉水,温泉水汇聚溪水中,这里的溪水常年都是温热的,正是来此沐浴的好时节。

三人踱到了溪边,许安然还未等取下头簪,便杏目圆睁地盯着那不远处的水中,一妙龄女子只着肚兜站立在水中,如瀑的墨发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皎洁的月色下,映得溪水莹光点点。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魅影一脸疑惑地看向许安然,几乎用唇形问道。

“谁知道,这个女人哪儿冒出来的,有何想法。”许安然无奈地耸耸肩,勒着嗓子道。

“小姐,躲起来,有人来了。”魅影连忙拉着许安然,隐匿在芦苇荡里。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地男人谈话的声音隐约传入耳中。

“三弟,之前我们兄弟之间有诸多的误会,今晚我希望都能解开,毕竟我们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幽王情真意切地开口。

此时,一阵山风拂过,芦苇荡里飘出一阵异香。

许安然隐隐发觉事情有些蹊跷,哪里不对劲儿。她赶紧取出三颗解药,分发下去,命两人与她一同服下。

夜风阵阵,暗香浮动,只听见夜寒轩不冷不热地开口:“幽王想多了,我向来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总是要往前看的。”

“安然,安然怎么会在这里?”此时便听到夜寒轩一阵激动地喊道。

“我去!什么情况?他,他将水中的人,误认为是她了?”许安然不淡定了,拨开眼前的芦苇,看向那水中。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那河中俨然是另外一个她,娇娇俏俏一脸勾人地站在那里。

“小姐,他们,他们果真有阴谋,太不要脸了。”魅影气哼哼地,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将那两个家伙宰了。

许安然按动智能储物手环,悄悄取出四支麻醉针,她瞄准那两个家伙“嗖!嗖!”掷了出去。

“哐当!”许兴武应声倒下,夜子墨却躲过了麻醉针。

“谁?谁敢偷袭本王!”夜子墨剑眉紧蹙,愤怒的眸子扫向芦苇荡。

许安然腾!地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眸光鄙夷地盯着夜子墨惊诧的脸,恨恨地道:“夜子墨,你现在居然都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真是近墨者黑,被腐蚀的不轻啊!”

“安然?你,你怎么在这儿?”夜子墨呆呆地看着许安然,大脑一片空白,看来他的计划又要被打乱了。

“狂风!”许安然朝着半空喊了一声。

“三小姐,属下在!”狂风立即应和一声,闪现出来。

“你与她们俩一起拿下夜子墨,打晕即可!”许安然鄙夷地瞥了一眼夜子墨,而后朝着狂风冷冷地命令道。

“属下遵命!”狂风领命与魅影和幻月一起迎战夜子墨。

许安然则走向那湖水中,朝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喊道:“夜寒轩,我在这!她是假冒的a货!”

裤管浸湿的夜寒轩缓缓回眸看向岸边的许安然,不由地愣住了,他只觉得浑身z热,心跳加速,不由地转身意欲往回走。

“王爷?不要听他的,安然在这里等着你!”水中的“许安然”朝着夜寒轩奔来,溅起数朵水花,只着大红色肚兜,红色亵裤的女子肤白赛雪,如娇艳海棠一般飘落到夜寒轩的怀里。

夜寒轩炽热的眸光蓦地一冷,他在心底对这个女人是排斥的,他晃了晃晕乎乎的头,一脸审视地看着眼前投怀送抱的女子。

“你不是许安然,你到底是谁?”夜寒轩将女人如丝的媚眼,风骚的姿态都置之不理,沉着声音质问道。

那女人徒然一惊,慌忙垂下眸子,讷讷地:“我就是安然啊,王爷不喜欢安然了吗?”

“哼!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是许安然,那你告我,我是谁?”真正的许安然在不远处阴森森地看着她,眸光淬了毒一般,令人脊背发凉。

“你,你是谁,不应该问你自己吗?”那女人眸光闪躲,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现出你的原形来,别让我将你打回原形,到时候你想钻地缝,都没人给你挖!”许安然冷冽一笑,一脸阴鸷地道。

闻言,那女人身形一颤,连忙支吾道:“你,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我就是许安然!”

而后眼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一脸挑衅地看向许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