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直冲向夜寒轩,另一人长剑如蛇直奔许安然。

许安然屏住呼吸,此时堪堪将最后一枚银针刺入夜寒轩背部的穴位里,解毒紧要关头,差一步,便前功尽弃,导致毒血逆流,危及生命。

此时耳畔传来的呼啸风声,令她不寒而栗。

夜寒轩手中的回旋镖应声而出,他近前的那名黑衣人眨眼间倒下。

许安然情急之下后退一步,那柄长剑轻擦她的脖颈,危在旦夕之际,许安然只能奋力一搏,使劲一脚,直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哐当!”黑衣人长剑落地,一脸惊诧。

“兔子急了也会蹬鹰的!你们欺人太甚!”许安然牟足了劲儿,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只听“嗖!”地一声,夜寒轩终于掷出手中的另一只回旋镖。

“噗!”回旋镖直击黑衣人的颈项。

“哐当!”另一个黑衣人也倒下了,许安然的心也跟着忽悠一下,颤了颤。

许安然眯了眯厉眸,冷冷地看了战王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鄙夷与不满。

明明他手中有暗器,可以早些出手除掉两个黑衣人的,明明她不必受到如此惊吓的,但是恶劣如他,非得试一试这个黑衣人是否要真的杀她……

战王毫无表情地挪开了眸光,许安然暗自咬紧银牙,这仇她暂且记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走着瞧!

脖颈微凉,有血溜出,隐隐作痛。许安然趁人不注意,在智能储物手环中,取出一枚解药,放入口中。

片刻,惨白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许安然继续为战王解毒,像一切尚未发生过一般。

大约半个时辰,毒素排的差不多了,许安然净了手,需要将战王身上的银针都取出来。

许安然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取针的手故意用力剜了一下。

“啊——”夜寒轩隐忍地痛呼一声。

“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了,这手有点抖!”许安然微微抽了抽唇角,心中甚是解恨。

哼!早知道他如此恶劣,她才不会与虎谋皮,这样的人不值得她掏心掏肺地与之合作!

刺客被斩杀干净,侍卫们赶紧收拾现场,不到一刻钟,刚刚一地狼藉的战场便干净如初。

下人们又刻意多燃起了几支熏香,淡雅的熏香味儿,很快就掩盖住了血腥味,若不是许安然仍旧心有余悸,怕是很难相信这里刚刚发生了恶战。

待许安然收起银针,夜寒轩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果真是神医,感觉好极了。

夜寒轩的眼中总算有了感激之意,当他抬眸看向许安然的时候,正好对上她愠怒的眸。

两人眼中皆是风起云涌,针锋相对,一时间周遭的空气瞬间都凝固了一般。

“战王爷,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合作了!”许安然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唇角微勾,语带嘲讽的。

“生气了?”战王仍旧表情淡淡地问。

“哼!与不相干的人,何气之有?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许安然冷冷一笑,片刻都不想停留。

这几日,她过得是心惊胆战,如今再一次劫后重生,她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心神俱疲。

“许安然!”看着她要离去的疲惫身影,夜寒轩不由地想喊住她,让她休息一会儿,处理一下伤口再送她回许府。

可是,许安然只是微微驻足,头也未回,冷冷地道:“后会无期!”

室内的空气再一次冷到了极点,许安然冷冷一笑,挺直腰身,踱着方步,离开了战王府。

“*****,为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一趟。”夜寒轩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吩咐道。

“王爷,三小姐走时吩咐过了,解毒之后您需要静养七日,不便外出!”狂风一脸担忧地劝阻。

“本王有要事,多说无益。”夜寒轩心意已决。

两人虽然担心主子,但是也不敢再劝,只得给主子换上一套玄色劲装,又递上一副银狐面具。

许安然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喧嚣的大街上,她心里纳闷,那剑上到底摸得什么毒,竟然连她的解毒丸,都不能一次根除?

她剩下的那几颗解毒丸都留给夜寒轩了,帮人帮到底,这是她的性格,只要坚持回到许府,她就能自救了……

此时,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身子摇摇欲坠,本来没多远的距离,此时却感到遥不可及。

烈日当头,许安然被晒得更加晕乎乎的,徒然眼前一黑,身子便向前栽了下去。

在她倒下的一瞬间,一个结实的怀抱刚好将她接住。

“主子,让属下来吧,您的身体?”狂风伸出胳膊,欲接过许安然。

“不必!”夜寒轩冷冷地拒绝。

狂风吓得立即缩回了胳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一旁的暴雨。

正好对上暴雨面具外那双含笑的眸子,狂风更是一头雾水。

战王抱着许安然回到了王府别院,别院里的两位老太医一起为许安然解毒。

“主子,这位小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再喝几日清毒的汤药,就会痊愈了。”其中一位太医将药方递给夜寒轩。

“好,下去吧。”夜寒轩摆摆手,打发了两位太医。

“唔……好吵!”睡梦中的许安然觉得身边好吵,好多人,奶奶个熊的,还让人好好睡觉了不?

当许安然不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却是一道带着银狐面具的挺拔身影。

许安然不由地一惊,而后大脑飞速旋转,半晌终于想起来了,她好像很没出息的在大街上晕倒了,然后是这位英雄救了她?

“多谢恩公相救!”许安然拱了拱手,一脸诚挚地道谢。

那面具男笑着微微颔首:“不必客气。”

“不好意思叨扰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许安然试着坐了起来,感觉精神好多了,脖子上的伤口也不疼了。

“这是药方,你再喝几日汤药,便无大碍了。”男人将那药方递与她。

“谢谢,这诊金多少,安然如数还给恩公。”许安然愈发的感到亏欠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