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悠悠前行,许安然的思绪如同那游离的眸光一般飘忽很远。

当行至闹市的时候,一支西域的商队缓缓而过,不由地隐忍侧目。

中原很少出现骆驼,这是一支骆驼商队,悠扬的驼铃声,令人心旷神怡。

一阵异香,迎风飘了过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拉车的两匹骏马徒然一惊,竟然向人群冲了过去。

马车突然一颠簸,车内的两人猝不及防,碰撞到一起。

此时他嗜血的眸子怒睁着,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脸上更是溢满了杀气。

许安然心底一惊,连忙开口吩咐道:“快些制服那两匹马,那商队拉着的商品有问题!”

车外的侍卫闻言,不再犹豫,立即拿出匕首将缰绳斩断,而后向两匹狂奔的马掷出暗器。

两声嘶鸣,两匹马纷纷倒下。

闹市中的人们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幕。

此时商队的人皆是凶神恶煞地抄起家伙,朝着夜寒轩与许安然所乘的马车袭来。

“狂风带领一队人马疏散百姓,暴雨一部分人阻挡刺客,雷鸣带一部分人负责将那骆驼商队的人统统给我抓起起来!”车内的夜寒轩薄唇轻启,冷声吩咐。

“是,主子!”属下领命,立即按照吩咐行事。

不得不称赞一下,战王府的人办事效率确实很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侍卫们便换了两匹马来,继续前行。

夜寒轩不由地看向许安然那处事不惊的脸,“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行动了,真是好期待啊!”

语气中难得夹杂着几分狂妄与不屑,许安然的唇角抽了抽。

“还期待?这一天天过得够刺激了,就连进宫参加个晚宴都有人想要我们的项上人头,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许安然瞥了夜寒轩一眼,语带调侃地。

“你不是总抱怨生活没有滋味,缺少精彩吗?这段时间够精彩,都轰轰烈烈吧?”夜寒轩昏暗不明的眸光瞥向许安然,看不出喜怒。

“呵呵!我这合计来合计去,想必是王爷您的封号不太祥,这若不是‘战王’换成‘闲王’什么的,或许就没有如此惊心动魄了。”许安然状似无意地回了一句。

“哈哈!小然然说得对,待进了宫本王就请求父皇为本王重新赐个封号如何?”夜寒轩貌似心情大好地道。

两人说话间,许安然只觉得头晕脑胀,她不由地心底一惊。

再看向夜寒轩,也是用手扶着额,无精打采的模样。

“你是不是也感到乏力恶心头晕?”许安然一脸关切地问。

夜寒轩迟疑片刻,认真地点点头,他确实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何故。

“那商队躲着的货物有毒,这一路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只是感觉这毒气对马匹有害,没想到对人也是一样,只是见效慢些罢了……”许安然斟酌半晌,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里是解药,能不能彻底解毒,目前还不清楚,我们先服下一颗试试。”许安然打开智能储物手环,取出十多颗解药,分发下去。

说着,许安然先行服下解药,而后拿出匕首,朝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就使劲划了下去。

“安然,你,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为什么自己划伤自己?”夜寒轩一脸的不解。

“王爷误会人家了呢,我们中的毒是南疆的噬魂草,中毒者,神志不清,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出格的事,他们无非是想让我们今晚极力压抑全身沸腾的兽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许安然不看夜寒轩那足以吃人的眼神,目空一切,兀自幽幽地道。

“喏!该你了,你的手伸过来一下。”许安然认真地点点头,而后伸出手,看着夜寒轩指节分明的修长美手。

夜寒轩一脸狐疑地,缓缓地将手伸到许安然的面前。

突然,一阵刺痛,只见眨眼之间,许安然用匕首在他光洁的手心上化了一个狰狞的大口子。

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一时间马车内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大漠二公主林诺!”殷墨离的脸色更加黯淡了几分,语气冰冷而肯定地质问。

“呵呵!王爷这玩笑可不好笑,若连您都认为我不是那个与您和亲的林诺,那您今儿带我入宫意欲何为?岂不是多此一举?”林诺清浅一笑,不愠不恼,一派坦然地迎向殷墨离冷冽的眸光,字字珠玑地。

闻言,殷墨离幽深的眸子更加阴鸷了,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在威胁他,令他很是不爽,这样的女子无论是与不是和亲公主,都不适合留在身边,因为难以驾驭。

“进了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很清楚,记住少看,少说,少问!”夜寒轩声若寒冰地叮嘱一声,身边许安然,令她不由地更加谨慎几分。

“该死!他们竟敢欺负到门上来了,让他们等着瞧!”夜寒轩怒吼一声,若不是一会儿还要去参加晚宴,他觉对亲自追赶那些人。

“他们陷害我们,我们还需要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真是憋气又窝火啊!”夜寒轩一脸的愤愤然,气得鼓鼓的。

“小气!不过是划个口子而已,离心大老远呢,又死不了!”许安然不以为意地耸肩一笑,劝慰道。

“本王的手与小然然的手,那可都是玉手,美丽无双,起容得被划伤,本王甚是不爽!”夜寒轩的眸光更加阴冷了,虽然是阳春三月,车内却刮起了冷飕飕的寒风。

“我这是未雨绸缪,你这毒血若不定时放一放,在大殿之上发作了,我岂不是要被你连累?”许安然仍旧不紧不慢地解释一句。

闻言,夜寒轩的脸色更难看了,这,这女人实在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控制他们体内的毒素?

虽然法子不怎么样,好歹她有法子控制就不幸中的万幸。

“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感觉似乎好了些,你呢?还晕不晕?”夜寒轩一脸关切地问。

“晕啊,不晕怎么行……”许安然朝着夜寒轩狡黠一笑,别有深意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