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暗里撇嘴,面上依旧赔笑道:“那是,那是,我定会过去通融一下,贵客慢用!”

瞧着老鸨出去,许安然端起那酒杯仔细闻了闻,而后瞧了夜寒轩一眼,口不对心地道:“真乃好酒啊,仙人醉……”

夜寒轩依旧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弹唱。许安然则是偷偷从智能手环中拿出了蜜饯递给了夜寒轩一颗,笑着道:“公子吃一颗,也好解酒。”

夜寒轩岂会不知道许安然话里有话,他接过蜜饯,直接放入口中。

果然下一刻,两个姑娘皆放下手中的乐器,过来敬酒,“爷,我们姐妹敬您一杯。”

许安然忙替夜寒轩接过那杯酒,笑着道:“我替我们公子喝,我们公子不胜酒力。”

那两个姑娘沾沾自喜地将两个杯子再次斟满,殷殷相劝。许安然连喝了几杯,最后东倒西歪的,醉的不轻。

夜寒轩也喝了两杯,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唱曲的姑娘见两人醉的不轻,暗里使个眼色,其中一人偷偷下去,回禀了老鸨。

老鸨乐颠颠地去请梦蝶,而且特意吩咐下人们守在门外少打扰。

许安然与夜寒轩假意趴在桌子上,听到里面温言软语有人娇滴滴地道了一声:“你们后在这。”

而后珠帘响动,随后那抹熟悉的淡香迎风而来。

这种淡香与室内香炉里的熏香一混合,顿时令人更加心旷神怡,飘飘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呦!公子怎么喝醉了,一会儿我差人给公子煮些醒酒汤来。”

梦蝶半跪在地毯之上,凝眸仔细看着醉酒的夜寒轩,浅笑着道。

许安然透过浓密的眼睫,偷睨着梦蝶,果真是昨晚瞧见的模样。

看来昨晚她动作太快,并没有瞧见她的真实模样,不然她还有脸装大象?

“爷既然是慕名而来,怎么不等奴家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呢?”女子含笑娇斥,竟然将许安然那个大活人忽略个彻底。

“久闻,不如一见,姑娘,果真是倾国倾城之姿。”许安然佯装醉醺醺地道。

“你这小厮甚是无理,我与你家主子说话,你怎么就插上嘴了?”梦蝶一脸的不悦。

“姑娘也瞧见了,我家公子醉的不省人事,看来我们是百花银子了,容我搀着我家公子先行离开,明日我们再来拜访。”

许安然作势要站起来,怎奈还未等直起腰来,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来人啊,搀扶这位小哥到隔壁的屋子休息。”很快门外的两个丫鬟应和一声,

进来将许安然搀扶出去,将她送到了隔壁的房间。

“醉的同死猪似的,妈妈下手够狠的。”两人笑着嘀咕一句,而后将许安然扔在床上,转身便离开了。

许安然侧耳倾听片刻,门外静悄悄的,看来此时这里正忙,觉得她醉的不省人事,没人愿意留下来看着她,可谓是机会难得。

许安然一骨碌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踱步巡视着,很快一张壁画引起了她的注意,风吹来时,那壁画隐隐在动,并非左右摇晃,而是往墙内微微吹动。

许安然难掩错愕:“难道这间房子与夜寒轩所在的房间是相通的,怪不将她送到这里。”

许安然挪动脚步来到了那山水画前,用嘴吹了两下气,果真那画往墙内动了动。

许安然小心翼翼地掀开壁画的一角,我去!果然能窥到隔壁房间的一切。

只见梦蝶正在脱夜寒轩的衣裳,外衫已经脱下,露出坚实的胸膛。

许安然微微蹙眉,一脸的不解,夜寒轩怎么任由她摆布,为了窥探那秘密,他们牺牲可够大的。

“公子,您同妈妈说心悦于我才过来找我的,我看你心一点都不诚,不然岂会喝得酩酊大醉?”梦蝶嘟嘴埋怨道。

“公子,您看看我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回来这里?”徒然,说了一半的女音,一下子就变成了阴沉的男音,眸光里也泛着层层漩涡,一连魅惑地盯着眸光呆滞的夜寒轩。

“夜寒轩!你可气死我了,我给你吃了解药了啊,你怎么还没醒呢?”许安然心里焦急万分,此时此刻又不能闯进去,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是轩寒夜,自然是慕姑娘美名来的。”夜寒轩状似如痴如醉地回答道。

梦蝶被他逗得咯咯娇笑,花枝乱颤,又恢复了娇媚女态。

隔壁的许安然瞧着不免有些心惊肉跳,还好夜寒轩没糊涂,将名字倒过来说,不然身份败露了,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只听那边梦蝶再一次探究地看着夜寒轩道:“爷看起来气质不凡,定是皇亲贵胄,身居高位吧?”

夜寒轩被一言揭穿,也不心虚,坦言道:“姑娘好眼力。我与宫里的丽妃娘娘有点偏亲。”

“丽妃娘娘也是个受宠的,虽然及不上宸妃娘娘……”梦蝶心里甚是不屑,面上却是浅笑嫣然,眼波流转。

片刻,梦蝶站起身来,一阵叮咚作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妖娆。

夜寒轩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趴在桌在上,一双眸子仿若恋恋不舍地在她的身上流连,还没出息地留了口水。

隔壁的许安然气得暴跳如雷,这家伙到底是装的,还是本性就喜欢这样峰峦叠嶂的!

显然梦蝶对夜寒轩的反应甚是满意,笑睨着夜寒轩,声音徒然一冷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不是真实名字,你的府邸在哪里?”

“是真名字,府邸?我没有府邸,我,我是投靠丽妃才来到京都的。”

夜寒轩没有片刻迟疑,将一个吃软饭的男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就连许安然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精湛演技。

梦蝶眼中跳跃着愤怒的火焰,接二连三未问出想要知道的,不免有些焦急:“公子这般风华绝代,我不相信你是个吃软饭的,公子是不是刻意隐瞒?”

夜寒轩眉头深锁,开始有些焦躁不安,头抑制不住左右摇晃,好像是在纠结中……

此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许安然被吓了一跳,眼前一个身穿斗笠的男子步伐矫健地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