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的事业基本算是到此为止了。

如今又被简宁她们这样侮辱,心中更是气愤不已,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愣愣地也朝病房而去。

杜鹃还没进房门。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过来一样。

她直接伸手将她拦下。

“小宁说,你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这件衣服丢到地上,原来是真的。”杜鹃眼里满是嘲讽,“原本还以为你会有点骨气,没想到真的……”

就是个自己没什么本领,又看不惯别人有本事的小人而已。

这衣服这么珍贵,她怎么舍得扔!

成田看向杜鹃,“像你们这种出身的,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小人物的苦!”

像她们这种出身……

这句话才是真的笑点。

杜鹃简直无言以对。

她和牢狱的姐妹们到底吃了多少苦,又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盘算出狱后要做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从一个个灰暗的过去走到现在的光景,其中受了多少抽筋拔骨的痛不足为外人道。

“我们生来就高高在上,还长得好,身材妙。”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她半倚靠在杜鹃身上,唇角挂着淡雅却又无法令人忽视的笑容,“就是你这种人比不了的,你说气不气?”

不等成田反应。

她又继续向外倾斜了点身体。

“还有,我来回答你刚刚问肖萧的问题。”她依然披着那件床单,可看上去床单却不是床单,而是一件比d的衣服更华丽的披肩。

成田有点明白了。

衣服不撑人,是人撑衣服的道理。

简宁现在……

对她简直是全碾压式的降维打击。

她的神色慢慢垮了一些。

简宁心知这步棋走对了。

反正她现在玩也玩够了。

成田这个人的傲气,必须要磨平。

不然以后对她而言是个大 麻烦。

她现在的仇人已经够多了。

树敌太多没有好处。

“什么问题?”成田硬撑着,希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落败。

“我和傅庭尧的关系。”简宁笑笑。

成田的眼睛一亮。

“是仇人。”简宁扒着门,“也做过爱人。”

成田愣了。

傅庭尧也愣了。

这句话明显一箭双雕。

他很确定,这不是单独说给成田听的。

她只是在这个恰当的时机,也在通知他。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爱人了,是仇人。

可成田不明白简宁的意图。

这种私密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她?

“所以我来a院,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然你见过哪个人会把自己的仇人招揽进来。”简宁的声音越来越小,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意味深长道,“成大夫,你早日出去另谋高就也好,不然这a院……迟早是要变天的,现在走好过以后的措手不及。”

成田:“……”

虽然她声音不大,但唇齿清晰,成田到底是听清楚了的。

还有简宁的眼神……

她也清楚地看到了!

那是一种几乎可以和傅庭尧媲美的眼神,其中的冷意令人直犯鸡皮疙瘩。

甚至比她直接面对傅庭尧的时候,还要害怕。

成田是真的不敢再和她说什么了。

甚至有种是不是自己误碰了什么超级大人物的感觉。

简宁话里的意思……

成田不敢去想。

毕竟傅家已经是帝都顶级的存在。

简宁能做什么?

又想做什么?

反正无论如何,好像现在拿点补偿金离开,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坏事。

成田打了个激灵。

低头看向自己胳膊上的红衣服,踉跄着去看诊室收拾东西去了。

等她走远,简宁才慢慢坐回到病床上。

她现在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估计和新得到的这项x视线能力有关。

这会儿又动脑又动口的,累的她直冒汗。

才刚坐稳。

傅庭尧就取代了杜鹃站着的位置。

王大夫等人看这里的气氛不对,也及时退了出去。

虽然崇明不想走,但肖萧武力值很强,直接一个劈手将他打晕了。

崇明再次难逃被抗到身上的命运。

肖萧迈步出去时,还顺便拉走了杜鹃。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极静。

傅庭尧和简宁无声对峙着。

“傅先生想说什么?”

简宁嘲讽地看着他,“将我朋友都让人弄了出去,是想对我做什么吗?”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衣服扣子,像是极解风情地看着他。

她动作快,几乎已经有大半个酥 胸露了出来。

傅庭尧一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了过来。

简宁心中一窒。

傅庭尧是真的对谁都没有真心吗?

将陆浅浅调走后,还能这么对她?

“这个房间有监控。”傅庭尧指指东北角方位,“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万一你有什么事情……”

简宁:“……”

二人靠的极尽。

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心跳的声音也格外强烈。

傅庭尧的大脑已经空了。

他原本是想问问她,她刚刚悄悄对成田说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甘心地离开。

但现在……

好像一切都没这么重要了。

他不自在地站起来。

“咳咳。”傅庭尧支 起手臂,再次把左手处的伤口撕 裂一次,但他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

他拉过被子将简宁盖的严严实实,然后站直身体,“你好好休息。”

这就完了?

在她面前装什么纯情小生?

是她魅力不够大?

简宁气呼呼的,眼睛里的气愤几乎要喷出来。

傅庭尧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病房里的暧 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他不明白简宁为什么生气。

他很善于在商场上去思考和揣摩每一个人的心思,每一场商战的变数,但唯独,到了简宁身上,他时常感觉自己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总是学不会如何表达,学不会怎么去爱。

而简宁,也不是那种有什么就直接表达出来的人。

她总是要他猜。

所以他以前,经常会去问陆浅浅。

简宁笑了,简宁哭了,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又该怎么做?

他人生中所有的不耻下问都给了陆浅浅。

但所为所求,却皆是为了简宁。

此刻的傅庭尧,稍显笨拙。

他就这么站着,也没继续往外走。

他在等简宁的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