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睡梦中,忽然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立刻醒来。

侧头发现若兰也没睡,便说:“身子太沉,睡一会儿就累,要起来坐几分钟吗?”

“好吧。”若兰扶着妈妈坐起来,后背倚着两个竖起的枕头,略微舒服了些,然后不经意地说:“妈妈,你说我要临产了,叶真会怎么做?”

“你总想这事干什么,他怎么做都不会伤害你的。”李若曦安慰道。

“那孩子呢?”

李若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其实我和你爸爸都认为,叶真不会伤害孩子的。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去就医院,那吃的苦就多了,我总觉得会白白让外人看笑话。”

若兰微微摇头,叹道:“他要想伤害孩子,去医院有什么用?再说他能让我去医院吗?”

“也是,这人霸道的要命,管天管地管空气,连印度洋都管了,就管不住他自己。”

“唉,他这不叫霸道,是责任感。除了孩子这件事管太宽了,他算得上是最优秀的男人。只可惜了姑姑的痴情,他却选择了车瑶装。”

“别扯了,你姑姑哪来的痴情,天天看书什么都不影响。”李若曦不以为然。

若兰苦笑了一下,姑姑也是不争气,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她想起当年姑姑教自己要豁出去的时候,不由得暗叹,我现在怎么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呢?

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吗?

“妈妈,我胸胀的疼。”

“胀就对了,把奶核揉开就不疼了。但揉开会出奶,我总觉得初乳不能浪费,最好是等生孩子之后再找开奶师揉开。对了,这活儿让叶真干就行。”李若曦笑道。

若兰微微一窘,“你不会揉啊?”

“唉,我揉怕你疼。你都生孩子的人了,哪那么多顾忌?他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剖腹产都不疼,何况开奶呢?你要不愿意,找个女开奶师就是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不用找了,我就是开奶师。”

两人豁然一惊。

然后呆滞。

眼前忽然多了一个男子,脸色焦黄,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狡黠的小眼睛里装着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就差脸上刻个贼字。

“你怎么进来的?”

李若曦震惊地伸手去抓床头柜的电话。

可她的手刚伸出,那电话却到这个男子的手中。

“别动,再叫一声,让你们两尸三命,明白吗?”

这男子说话间,手中的电话化成齑粉,如沙子一般,从指缝间洒落。

若兰和李若曦如坠冰窟。这一瞬间,她们心中把叶真骂了个半死,你特么把铁虎弄去陪宁冰,把喀秋莎弄去岛国,剩下十几个保镖什么都不是,让人家上了三楼都不知道,这不是故意要我们娘仨

的命?

但她们毕竟见过太多高手,此时还能镇定,若兰先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

“嗯,我就问几个问题,回答的让我满意,你们平安无事。否则,先奸后杀。”

这男子说话间,目光在若兰的胸前转来转去,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李若曦赶紧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若兰却心中暗叹,哪有那么简单,说完之后必定灭口。

但现在打电话不可能,叫喊会送命,只能拖延时间,等待转机。

一念及此,她不等这男人开口,强先说:

“说出你的名字来历,否则你杀了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任何问题!”

李若曦吓一跳,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如此强硬?

却不知道若兰才是对的,她算准了这个男人肯定灭口,所以根本不会介意泄露秘密。

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来历,才好有针对性的回答后面的问题。

这个男人果然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嘿嘿笑道:

“好胆色。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叫巫马长天,这名字对你们可有意义?”

李若曦一时没想起来。

若兰却已经心中了然,立刻道:

“你是巫马家族的人,来查巫马芳的死因,对吧?”

巫马长天微微一凛,感觉自己说多了,便阴测测地道:

“你现在给我闭嘴,除非我问你,敢再说一个字,先让你孩子归西!”

若兰一惊,人不可貌相,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

李若曦赶紧道:“若兰你别说话。巫马先生,你有什么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别抱太大希望。”

巫马长天点点头,看着李若曦的眼睛问:

“是谁杀了巫马芳?”

“叶真。”李若曦毫不迟疑的说。

巫马长天冷笑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李若曦费解地问。

“巫马芳死的时候,叶真在贵宾楼吃饭,他哪有时间杀巫马芳?”巫马长天的小眼睛里,露出浓烈的杀机。

李若曦哪会改口,改口就是死,更何况,现在只有叶真能救她们娘仨。

所以必须把叶真扯过来。她悍然道:

“那个叶真是替身,杀巫马芳的才是真的!”

巫马长天双眸一眯,凝视着李若曦:“立刻证明你说的话,否则死!”

李若曦感觉机会来了,强硬道:“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听着就是。”

看巫马长天目光越来越阴冷,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提你,就是随便闲聊,顺便带一句替身的事情。”

她相信以叶真的警觉,这一句话足够,根本不会多问就来了,不可能拆穿她的。

就连若兰都以为要成功了。

可没想到,巫马长天冰寒地道:“叶真没有替身,所以,你可以死了!”

说完,豁然一掌,携着恐怖的罡风,拍向李若曦的头颅!

李若曦吓的眼睛一闭,完了。

若兰却瞪大了眼睛,再次呆滞。

李若曦忽然感觉罡风没了,她慢慢睁开眼睛,也傻住了。

一只手,按在巫马长天的头顶,正是叶真。

巫马长天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怒色,有的只是惊恐和颤栗,他的那一掌还举在空中,却没有丝毫力量。

“我就是叶真的替身。你满意吗?”

“满、满意。”

“那我就不满意了。既然她说了真话,你为什么要杀她?”

叶真的声音很和蔼,仿佛声大会吓到小朋友。

李若曦和若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有一种被保护的感动,忽然想哭。这个男人从来没有错过,他派走了喀秋莎,他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