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伦急道:“谭某身为玄极宗弟子,又怎能违抗长老会之令,擅自去取这宝藏,但原道友却是宗外之人,不受那长老会法旨令约束。是以谭某便想拜托原道友,若是有暇,定要去这宝藏处处瞧瞧,看看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玄妙。“

原承天连连摇头道:“谭护法,此事在下断不可为,亦盼护法大人体谅在下苦衷。在下有要事在身,这便去了。”

深怕那谭伦又纠缠不休,急急一拱手,已是去了数十丈,谭伦无奈,只得揖手道:“承天一路顺风。”言罢叹息不已。

原承天虽是古道热肠,可那牵涉宗门秘辛之事又怎便参与?自己此次在御魔大会上风头出尽,已是无奈,若是再惹事上身,岂非不智?因此忙忙离了天灵宗,见已瞧不见天灵宗的山峰了,这才动用了万里踏云术。

在动用此术之前,他先将留在大殿上的银偶收了回来,此次万里遨游,却是少不得要有灵偶相助的。

此刻这万里踏云术展开,再凭借毘鹏羽袍的威能,虽不能说是瞬息千里,却也差不了多少,这凡界大陆,几乎是容不得他施展了。也正因为自己此刻遁速奇快,天梵大陆再广阔,只要尽力施展,数日间就可转一遭了,他才敢向素天问允诺,二十五日内找到失魂虫。

天寒大陆的极寒之地,最著名的就是雪神殿所在的极北之地了。其次便是另一处幻域白岭了。

原承天初出道时,得过一件物藏,便是白岭寒蚕丝所制,这件物藏竟能防住他自创的法术紫罗焰雾,倒也是一奇,要知道紫罗焰雾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却是创自于自身所修的紫罗心法。

这紫罗心法的威能,初时只不过是用来凝玄运气,妙处在坐卧不休,最省时间力气。原承天此世福缘深厚,又携聚灵幡在身,因此自灵修而至玄修,这紫罗心法的妙处反倒没显示出来。

但此法既被称之为昊天界第一心法,其威能又怎能仅此而已?

修士的修行,自该循序渐进,由外而内的,在凡界修行,靠的是灵丹妙药,法器法宝,可修为大进之后,这些外用之物就可渐渐抛弃了,那心法的作用也就渐渐体现出来。

原承天此刻既是玄修之境,也正该徐入正道,由外而及内,而紫罗心法的妙处,日后也可逐步显示出来。

只可惜自己一直忙忙碌碌,竟无余暇修这心法,看来失魂虫寻着之后,自己定要痛下决心,不理外务,一心一意的修行不可。

想到紫罗心法的种种妙处,原承天心头就是一热,哪里还有心思遁行,干脆就将金偶唤了出来,令他携了金塔,径直去白岭打探洪朗师徒的下落,自己就进入金塔开始修行起来。

原来那紫罗心法,内藏三大妙术,为紫罗大悲诀,紫罗大雷诀与紫罗天地诀。

紫罗大悲诀可修成浩然正气,此气为天地一股清正之气,非大德大修不可修成,那修士心中若有一丝邪念,断乎修此诀不成。

而这浩然正气若是修成,正可谓是鬼神辟易,更妙的是,此诀不但是养性修真之诀,更可外施伤敌,其妙处在于,若对手亦是大德清正之士,此诀威能不显,可若对手与自己殊道异途,此这浩然正气便可收压制之效。

这其中妙处,与玄和送与他的玲珑山以及降魔杵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是,那玲珑山虽也勉强算是心法,亦是需借外物了,降魔杵只能针对魔修而用。而紫罗大悲诀则是纯发于心,是纯粹之极的心法。

此心法创立的宗旨,原是荒蛮时代,天下大乱,敌我不分,诸多古修心思各异,所修不同,唯有靠此诀之威来区分敌我罢了。若是对敌之时,此诀威能不显,则对手必是同道中人,自可握手言欢。若是对手被这此诀压制,则定是旁门异道,随手就可诛杀了。

那道不同不同为谋之言,便是因此诀的创制而慢慢流传开来。

而这罗紫大悲诀若有大成,方才修行紫罗大雷诀。

紫罗大雷诀为至高雷诀,此诀若成,举手为雷,翻手成电,比之掌心雷可是强的太多,这大雷诀若是修行到至高境界,便是那天地劫雷也是不相上下,端的是极高明的心法了。

至于紫罗天地诀,则非原承天此刻可擅动念头的,唯有到了昊天界时,方可寻着机缘修行。而此法之能,或可用“妙不可言,至高无上”来形容了。

原承天让这金偶穿上毘鹏之羽,施展起万里踏云术来,又与自己的真身差了多少?自己则争风夺秒,去修这紫罗大悲诀。

说起来原承天要修行之术本就不少,如今又多了一项紫罗天地诀,那时间又该如何分配?

其实这紫罗大悲诀,每日也只能功行一遍罢了,也占不得多少工夫,而此诀一旦开了头,那紫罗心法就会将这大悲诀也自动运转起来,根本不需原承天多花气力,这浩然正气就可自然而然的养成。

唯一的限制,就是原承天所行之事,不可逆了天道,更不可妄行杀伐罢了。而紫罗心法昊天第一的美誉,也因原承天自修这紫罗大悲诀起,方能得以大显光彩。

当下原承天进入金塔,于静室坐定了,先默念那紫罗大悲诀数遍,这才定心凝神,怀着那止水无澜之心,去修这紫罗心法的中的第一套法诀。

好在这法诀初世修行过一次,又怎会有丝毫阻碍,只是连将这心诀运行三周天之后,却已是一日过去了。

这紫罗大悲诀上手最难,只因此诀实为真玄至高施用之法,行了此功后,那真玄就可化为浩然正气,而这真玄的变易,又怎是一朝一夕之事。

三周天之后,真玄倒也没生出什么变化来,原承天经验十足,也不着急,就此按下心法,借着那灵偶的双晴瞧去,外面已是白雪皑皑,分明已然是身在白岭之中了。

原承天暗叫有趣,看来日后行路,就该多用灵偶,自己就可抽暇修行,那魔俗大战一日日的近了,自己正该争分夺秒,增进自身修为才是。

这白岭在天梵大陆诸多幻域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每年来此寻找寒蚕的修士不在少数,不过此域不过十万里方圆,对寻常修士来说,或算是地域辽阔了,可在修得神识的原承天看来,此岭又怎能算是大了?

当下就将金银三偶同时放了出来,连同本体一道,分头去寻洪朗师徒的踪影。

这区区十万里的所在,怎禁得一人二偶放开神识去找,也就盏茶时间,这幻域已被他们巡了小半了。

若是原承天一鼓作气,只管去寻去,将这白岭巡视完,也就是数个时辰罢了,但那种方法,却要大耗神识,若不是遇着紧急之事,大可不必。

在这巡视过的小半白岭之中,所发现的修士或有三十余人之多,但这些人被原承天神识扫过,又怎有丝毫感觉,而原承天的神识拂过这些修士,则这些修士的境界修为无一不尽落眼中。这也是神识的强悍之处。

在这小小的白岭方寸之地,原承天就好像那无所不能的天地一般,白岭中的纤毫事情,再也瞒不过他的。

眼瞧着白岭巡了大半,也没曾见到洪朗师徒的身影,原承天也不着急,这白岭不过是洪朗师徒有可能藏身修行的所在罢了,哪能一找便着,除了这白岭,天梵天陆还有两三处极寒之地,大不了也一一去寻找了便罢。

此时就发现在白岭的一处山谷之中,正有一名修士建了地洞,正在地洞里修行,原承天探出此人修的亦是至寒心法,不过眼睛一亮。

此人修的心法既与洪朗师徒同源,那么这三人相识的可能性便大了不少。

于是就立在原地,向这修士传音道:“打扰大修清修,委实无礼,但此事关乎仙修界气运,故而不得不有此一问,大修可识得洪朗洪锋师徒?”

那修士原已入定参玄,却被这原承天强行传音入耳,自是极大的不快,然而此人深藏地府,原以为再也没人能寻着的,便是寻得着,那地洞的禁制也可抵挡一阵了。

哪知道在原承天的神识面前,这修士所设的地府,禁制等,简直就如同透明一般,苦心经营,如同儿戏了。

此人于大怒之下转而一惊,深知对手修为之强,也不知高出自己多少了,忙不迭的道:“既蒙大修动问,何等之幸。只是这洪朗洪锋师徒,在下却真的不识。”

原承天却不死心,道:“此二人修的是玄阴功,与你所修的玉寒功也算是大同小异了,却不知修这寒功的修士,等闲会在何处修行。”

那修士听到这玉寒功三字,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般,怎的自己所修功法,亦被这大修瞧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怎敢有丝毫隐瞒道:“大修,若这师徒二人修的是玄阴功,那此刻他们唯有一个所在可去。”

原承天奇道:“此为何故?”

该修士道:“大修容禀,近日大陆另一处极寒之地无迹雪林之中,传言有雪蟾出没,那师徒既修得是玄阴功,自是要去寻这雪蟾了。”

等了片刻之后,见无回音,忙又重述了一遍,仍是毫无声息,这才知道那大修早就去得远了,这才如释重负,轻舒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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