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王倩突然就有话说道:“我就说嘛,能被你这个大小姐看上的男人,岂是寻常之辈?”

隋若婵却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道:“可最难以想象的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事业做到这么大,靠的竟然真是白手起家。”

王倩也跟着震惊了:“你是说他一点背景都没有?这不可能吧。”

王倩早不是那个小城的姑娘了。

在上海读书这些年,见识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残酷的道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与此同时,吴家小楼。

吴远躺在自家沙发上,浑然不知隋同学把他查了个大概。

他现在最关注的是新闻联播中,其他国家的水深火热部分。

眼瞅着老美就要把开会举手这事办成了,然后就师出有名了。

他当然得时刻保持关注。

然后及时地提醒颜如卿和黄琦雅那边。

毕竟印象里,老美对老萨宣战的头俩小时,国际原油价格还突然坚挺了一下。

只是不出半天,就萎了下来,然后一泻千里。

作为期货投机者,这点小波动还是要适当保持关注。

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强制平仓,血本无归的。

转眼三天已过。

钟振远踌躇满志地离开了盼盼家具厂,奔赴上海腾达一建的工地。

吴远这边也就手,给了林秘书一个准确的答复。

来年的家居港主体工程,由腾达这边负责施工建设。

相应地,其他边边角角的小工程,也就放开给徐长盛送人情去了。

这是双方之间合作所应有的默契。

定下了此事,吴远浑身一松。

晚上吃过了饭,也有心情出门溜达了。

而且连着好几天,老丈人没过来吃晚饭。

吴远也就依着媳妇杨落雁的意思,趁着消食的功夫,去村部那边瞧瞧看看。

至于说叫杨落雁自己去看……

自打从上海一回来,杨落雁就比自己个忙活多了。

不仅总厂和新厂全部拉满产能生产各种女款羽绒服,而且还得关注上海那边的代工进度。

加之这产能骤然一上来的话,单凭芙蓉衣巷自己的销售门店的话,铺货速度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为此,芙蓉衣巷这边又面向全国各地的商场和百货公司代理商开放了部分出货渠道。

这又是一番甄选和博弈的过程。

吴远看在眼里,体贴在心里。

一路走到学校门口,裆部下意识地一紧,就怕有什么车轮子突然从后头冒出来。

好在今晚并没有。

中途遇到董大,扔了根烟。

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到村部,就见老丈人杨支书穿着一身中山装套就的棉袄,双手拢在袖口里,蹲在墙根,和老许头、李会计一块地吞云吐雾。

杨支书老远就瞧着闺女婿来了。

直到吴远走得近了,才问:“你咋来了?”

吴远不答反问:“爹,你吃了没?妈和落雁,每天晚上都等你去吃饭,你怎么不去呢?”

杨支书把手从袖笼你掏出来,接住了嘴上的过滤嘴道:“我不回去,在外头也吃得挺好,回去做什么?”

听这口音,是有点小怨气。

吴远就手在墙根前蹲下来,只是蹲下来之前,先给老三位散了一圈的华子。

这才贴着老许头蹲下来道:“许叔,你也帮着劝劝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落雁,虐待老人,不让他回去吃饭呢。”

老许头摆摆手道:“你放心,村里没人会这么想。”

李会计笑着附和道:“对头!就算真这么想,也只会说杨贲和杨猛不孝顺,说不着你。”

吴远压低声音道:“就算是说妈虐待爹,也不合适啊。”

李会计笑道:“那更不会了!他再不回去,别人只会说他没威信,镇不住老婆了!”

杨支书一听这话,顿时俩眼一瞪:“谁镇不住老婆了?我只是懒得跟她计较,妇道人家,我一大老爷们能跟她一般见识么?”

果然,问题出在这里。

吴远心中有了数,也就不再提这个话头了。

老许头趁机问起道:“小远,听说,慧琴想让咱们养什么麻鸭,是经过你点头同意的?”

吴远点头道:“没错,我觉着,可以一试。”

老许头琢磨道:“那得想办法让慧琴弄点麻鸭的蛋来。”

吴远嗯了一声,透过升腾起的烟雾,看着冬日里傍晚的麦田。

片刻后,就听老许头压低声音道:“小远,你给我个准话。慧琴真在省城谈对象了?”

吴远回过头来,瞠目以对:“这都怎么传的,怎么传成这样了?”

老许头闷头道:“你甭管怎么传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吴远吞吞吐吐道:“我打省城离开的时候,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有个小年轻对慧琴有意,慧琴怕是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老许头摇头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真不知道,能被她爹一个电话就诈出来?”

如果是这样,吴远真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打他离开省城至今,二十多天过去了。

时间太久了。

杨支书不忿地道:“要我说,也就是你家老四顽固不化。慧琴真能嫁个省城的男人,那是她的福气!”

老许头却叹气道:“慧琴是咱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真嫁到省城去,咱村不等于鸡飞蛋打了么?”

第1029章 风平浪静中,山雨欲来时

公有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不得不说,老人有时候想的就是多。

一方面,这是他们智慧远虑的一种表现。

另一方面,同样也是他们心神内耗的表现。

吴远心中明白,嘴上也就不再参与意见。

默默地把一根华子抽完。

此时老丈人起身拍拍屁股道:“天凉了,各回各家。”

吴远跟着老丈人走了几步,却见杨支书猛地回过头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这也吃过了,没什么事,用不着你跟着。”

吴远咧嘴一笑:“那行,我这就回去把妈换回来。”

回到吴家小楼,吴远跟媳妇一撺掇。

杨落雁转头就冲亲妈刘慧使劲去了。

刘慧十天半个月不回自己家不觉着,她在女婿家已经住惯了。

可杨支书独守家门的,心中的落差大了去了。

得时不时地抚平一下子。

吴远清楚,自己跟媳妇也不能太自私。

图着丈母娘给自家带孩子,轻省方便又放心,却全然不顾老丈人的感受。

刘慧在闺女的撺掇下,嘴上不情不愿的,实际上还是简单收拾下,回去了。

杨落雁给送到村道上,正准备往村部送一送。

结果路过学校门口时,碰上刚出门下班的宋春红宋校长。

这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

宋春红心照不宣地从杨落雁手里接过了陪同的任务,把杨落雁打发回去了。

只可惜她这辆破坤车,不能载人。

真要硬坐上去的话,怕是骑不到村部,车子就得散架。

饶是如此,宋春红依旧把刘慧送到村支书家门口,这才调转车头,上车离去。

没有了刘慧的帮衬。

吴远俩口子,带着俩孩子,自然是要忙乱一些。

但也仅是一些。

俩孩子在姥姥手底下,事儿会多一些。

回到爹妈手里,也相应地老实很多。

说洗澡就洗澡,说睡觉就睡觉,毫无商量的余地。

主打一个乖巧,一个赛一个地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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