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把家具厂做大做强什么的,更是无往而不利。

这些都是自己这个老支书无法给他带来的资源和优势。

于是杨支书忍不住喟然道:“哎,人老咯。”

吴远也说不出怎么安慰老丈人。

倒是刘慧一句话就结束了他的矫情道:“自己帮不上忙,还想东想西的。”

扎心了,老伴。

在老丈人家吃完早饭,吴远就上了桑塔纳,直奔盼盼家具厂。

按说应该直接去找徐县长的。

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打电话跟林秘书预约,冒然上门,未必能见到徐县长其人。

一路上,吴远也注意到了道路两边的农田。

水退的差不多了。

但依旧有不少乡亲们扛着铁锹,四处挖沟排水。

地势低的人家,可能已经淹足了72小时,那麦苗蔫了吧唧的,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少不得要在田间地头唉声叹气。

更有甚者,直接哭天抹地,伴随着旁边有人劝着,声音传出去老远。

相比之下,地势稍高一些的人家,心里忍不住庆幸。

但抬头望天时,也免不了担心。

老天爷嘞,扛过了初一,能躲得过十五么?

随着桑塔纳越来越接近城东,情况就越来越好一些。

等到了盼盼家具厂门口,那条路清清爽爽的,跟一路过来的泥泞不堪,截然不同。

看到银色桑塔纳出现在厂门口,老苏立马小跑着奔出来开门打招呼。

“老板,您来啦!”

吴远摇下车窗:“老苏,这段时间辛苦了。”

说着,给了老苏一包烟。

老苏喜滋滋地接过道:“老板,不辛苦!这段日子,大雨下得天昏地暗是不假,可咱厂是半点影响都没有。师傅们吃饭睡觉干活,都不耽误。”

说着,走近半分,压低声音道:“不像缫丝厂,早就停工了。魏厂长整天带人守在厂里,生怕再被水淹咯。”

吴远哑然失笑。

车子停在小楼门前,吴远刚露头下车,杨国柱就从屋里出来道:“老板,要不说还是您远见卓识,当初非要加高这80公分的地基。这段时日,我算是彻底服了!”

吴远笑道:“二叔,瞧您说的。我也想不到,咱们会遭遇这么大的暴雨。”

杨沉鱼打办公室里出来,接道:“真的没想到?我反正不信。”

你信不信,又能咋地?

吴远反正不在乎,话题一转,问道:“这段日子,厂子的发货送货和订单情况怎么样?”

杨国柱道:“发货送货稍微受到点影响。”

杨沉鱼立刻道:“但订单情况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而且稳中有升。”

说完,还忍不住暗自得意。

结果吴远却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登时把杨沉鱼气得够呛,连带着胸前剧烈起伏。

片刻后,才把胸前拍得连连震荡道:“不生气,不生气。他是吴扒皮,谁能真跟他较劲?”

吴远进了办公室,杨国柱也跟进来道:“这次突然回来,工作上有没有新的安排?”

“那倒没有,”吴远直接道:“我是为旁的事,才突然回来的。二叔,你去忙吧,有事我会找你。”

杨国柱也很识趣地不再多问。

随即吴远拿起座机,直接拨通了县政府办的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而且接电话的也不是林秘书,吴远一猜,就估计徐县长不在。

果不其然,徐县长带着林秘书下乡去视察灾害情况了。

最快估计也得下午才能回来。

于是吴远留了口信,等林秘书回话。

刚放下话机没多久,电话便响了起来,吴远眉头一皱,徐县长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结果接起来一听,果不其然,不是县政府办打来的。

而是县招待所沈清打过来的。

第412章 国际友人的牌面,多虑了

“吴老板,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您。”

听到吴远声音的沈清,多少有些激动。但激动之余,她依旧稳得住道:“是萨拉女士找您。您稍等,我把电话交给萨拉女士。”

紧接着,萨拉声音传来,依旧是一通叽里呱啦的英语。

吴远又听不懂。

好在胡瑶的翻译紧跟着传来道:“吴先生,萨拉女士想问,什么以后开始捐赠仪式?萨拉说已经通知上海那边汇款过来,预计很快就到。”

“请转告萨拉,我正在积极联系,最晚下午会有结果。”

电话里,传来俩人一通英文的交流。

接着胡瑶问道:“那我们上午做什么?想问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吴远直截了当地道:“对于你们,我没有。不过对于梁记者,我建议她多出去走走,多采集点素材。”

结果胡瑶直接道:“梁记者吃过早饭就带着相机出门了。”

还挺敬业。

吴远不由啧啧道。

接着就听电话里俩人英语交流之后,胡瑶继续道:“萨拉女士想去你的家具厂看看。”

吴远不假思索道:“那来吧,我派车去接你们。”

一个钟头后,临近十点钟。

马明朝去而复返,带来了萨拉和胡瑶二人。

换了一身衣服的萨拉,风格略显保守,也多穿了件遮风保暖的外套。

但依旧掩饰不住大洋马那得天独厚的身段优势。

杨沉鱼透过窗户一看到萨拉下车那颤巍巍的幅度,顿时就引为平生之劲敌。

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个笑脸出来,顺便泻出几缕阳光。

照在人身上,有点暖意,但不多。

即便如此,也是好事。

被积水浸泡了多日的大地,被这样晒上一天,多少能蒸发掉部分的水汽。

吴远迎上萨拉道:“真没想到,你会对我们的工厂感兴趣。相比于,芬迪的意呆利厂区,我这里的条件,肯定会逊色一些。”

萨拉却是饶有兴致,四处张望。

甚至连办公楼都不进,直接就往厂房那边绕。

要不是知道盼盼和芬迪不在一个竞争层面上,吴远甚至会怀疑这娘们别有用心。

站在木工车间门口,吴远接过师父乔四爷递来的几个安全帽,交给萨拉和胡瑶带上道:“我们这边,对于人工的依赖性,比芬迪肯定会更大一些。机械化、自动化这块,还在不断地成熟和改善之中。”

萨拉却摇摇头道:“在芬迪的设计理念中,并不过于倚重自动化的工业生产。我们也比较强调纯手工打造,突出的就是一个匠心独到。”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吴远的预料。

事实上,盼盼家具厂在经历了机械化、自动化生产之后,迟早也会分出一条走纯手工打造、实木打造的路数来。

因为这是消费升级再升级之后的自然需求。

并不奇怪。

等到仨人走到缝纫车间时,萨拉忍不住赞叹道:“吴,你的工厂氛围实在太棒了,我很喜欢这里。”

一番参观下来,回到办公楼的厂长办公室。

萨拉才感慨道:“吴,你的家具厂,抬高了我对于华夏工厂的印象底限。机器设备落后一点不要紧,但厂房管理和工厂运营,能做到这般程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所以,吴,我现在丝毫不惊讶于你的成功了。你将会是我们芬迪最值得信赖、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吴远笑着道:“所以,如果今天的参观令你不满意的话,等到芬迪在华夏推广开来,你就准备一脚蹬掉我这个代理呗?”

胡瑶一脸噫怪地翻译给萨拉听。

结果萨拉不愿说假话,只在那儿笑得花枝乱颤。

中饭是在食堂吃的。

既然萨拉对盼盼家具厂推崇备至,那么用厂里的食堂盒饭招待她,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下午上班时,吴远还没等到县政府办的电话,干脆把萨拉利用起来。

请她在会议室,给公司的骨干做了个报告。

关于品牌家具全球化的一个思考和分析。

这种议题,在国内听着新鲜,在国外却早已耳熟能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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