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腾达公司,范冰冰和邹宁立马围了上来。

“老板你今天好帅!”说这话的,指定是邹宁。换做范冰冰说不出口。

“难道我以前不帅吗?”吴远理所当然地道。

“以前也帅,但今天尤其帅。”

“想看大哥大?”

“嗯嗯嗯!”俩女孩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吴远把摩托罗拉往前台一放,咣叽一下,真就跟砖头砸了一下一样。

但没人介意它的笨重和硕大。

所有人都觉得,这东西拿着倍有面儿。

尤其是理直气壮地扯着嗓子喊说“你大点声儿,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的时候,更加有面儿。

换吴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只想把破砖头扔了。

进到办公室。

蔺苗苗和席素素还在一幅幅地讨论,热火朝天,浑然忘我。

连吴远进来,都没理会。

吴远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翻了翻最近装修项目的设计图,以及各项目的工时记录表。

心中有个大概的数。

等到俩女孩讨论完,一副意犹未尽地样子,吴远这才提点道:“你俩也交流一下午了,有什么心得体会?”

席素素推着蔺苗苗道:“苗苗姐,你先说。”

蔺苗苗思忖着道:“我发现,我们两个很多设计,是可以相互借鉴的。”

吴远摇摇头,“不够深刻。”

转而又问席素素:“你怎么看?”

席素素脖子一缩,更显得人成了一团道:“老板,我也跟苗苗姐想的一样。”

吴远敲敲桌面道:“其实不光是设计可以借鉴,从人力、设计、生产、到最终家具成品,都可以互通有无。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标榜的品牌。品牌对应的是客户,而人力、设计、生产这些对应的是我们自己。”

蔺苗苗若有所思道:“所以是品牌定位客户,产品互通有无。对于我们来说,其实不存在两个家具厂的区别。”

“总算开窍了,算我没白来。”

第206章 股灾过后,杀个回马枪

蔺苗苗想通之后,才发觉这理念,似乎有些超前。

反复一咂摸,又觉着确实是这个味儿。

这才有点体会到老舅的高屋建瓴和良苦用心。

相比之下,自己跟着大学里蹭几节课学来的那点墨水,就太微不足道了。

至于席素素,还有些懵懵懂懂。

但她有一条好处,那就是吴远说什么,她就是什么,绝无二话。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老舅身边。

于是蔺苗苗把席素素一拉道:“老舅,素素我带走了。”

吴远头也不抬地道:“废话,你不带走安顿下,等我来安排?”

俩女孩一走,吴远这才腾出手来,看看这半月来的订单情况。

不出所料,这半月来新增装修订单并不多,只有区区十来单。

毕竟黄家巷小区这边,该发掘的客户都发掘得差不多了。

剩下那些,要么短期内没有入住的打算;要么没有装修的预算,准备找工人简装了事。

而四牌楼和中华路的两个公寓小区,目前黄琦雅的房子还在装修过程中,腾达对此尚未展开相应的宣传和展示,自然也不可能有新订单。

所以这为数不多的十多单,全都是客户口碑带来的零散用户。

需要装修的房子,也分散到在目前上海各个区。

腾达装修公司的业务范围,进一步扩大了,相应带来的通勤成本也增加了。

饶是如此,库存订单,加上这些新增订单,也足以让10个工班小组干到年后三月里的。

晚饭时。

乔五爷和吴远爷俩,依旧蹲在一起吃盒饭。

同以前一样。

乔五爷大口大口地刨着米饭,边刨边道:“这段日子你不在,我饭都吃不香了。”

吴远看着旁边不远处的乔刚峰道:“乔大哥不是在这么?”

乔刚峰闻声道:“老板,我爹看着我,饭更吃不下去。”

接着笑哈哈道:“他倒是想有个老板您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可他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能不能生得出来?”

这话气得乔五爷蹭地站起来,破口大骂:“你个驴日的,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吴远忙拉着乔五爷蹲下来道:“五爷别往心里去,乔大哥这是逗大家伙乐呢。”

随即话题一转:“五爷,临近年底了,我打算再招5个工班小组,争取把咱们的项目再往前赶一赶。”

乔五爷不解道:“让大家伙加加班不行么?”

吴远解释道:“加班限制条件太多,容易出现为了赶进度,而影响装修质量的事。再一个,也容易被邻居举报,破坏咱们品牌形象。”

这前一条,乔五爷尚能理解。

但后一条,五爷就不是太能感同身受。

不过吴远说什么,他一向比乔四爷更开明,更易于接受。

兴许就是少了师父这层关系在。

“行,明天我陪你到劳务市场再转一转,看能不能再找到些好手。”

“找到差的也不怕,”吴远并不在意道:“劳务市场找来的师傅,咱们该淘汰淘汰,也让他们有些危机感,知道知道咱们公司不是能随便浑水摸鱼的地方。”

“早该这样了。”

11月2日。

吴远打教职工小区的家里醒来,一摸身边没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起来洗漱一番,正准备下楼买早餐。

结果一开门,三徒弟老六提着生煎和豆浆站门口呢。

“哟,进来吧。”吴远意外之余,往餐桌前一坐。

就见老六把早餐往他面前一放:“师父,您吃早餐。”

吴远看着早餐却没动道:“说吧,什么事?”

朱六标脸色讪讪,“没事呀,师父。”

“等我吃了,你就别说了,说了我也不听。”

“师父,我想跟家具厂的贺英处对象。”

“贺英是谁?”

“就是苗苗姐手下一女工,家是下圩村的,二师兄认识。”

“你这弄来弄去,变成兔子专吃窝边草了。”

“师父,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这不用求,对人家好点。过年回去,该送的礼要送,别让人挑理。”

“我知道的,师父。那你赶紧吃吧,我先上工去了!”

“有对象了,就长点责任心。手艺上多用用心,不要求你跟宝俊一样,起码也得赶上他一半吧?”

“知道了,师父,我尽量。”

吴远一听这‘尽量’,就知道没听进去。

其实也难怪,现在正谈得火热,哪有心思钻研手艺?

终究还是个孩子。

吃完早饭出门,吴远正巧碰到了对门的男人。

想起之前好几次,隔着阳台以黑夜中的点点猩红为号的,就不由一阵惺惺相惜。

“上班啊?”

“嗯。”

“我去给学生上课。”

“大教授!”

“传道授业解惑,如此而已。”

“回见。”

“回见!”

和不知道名字的大教授挥别,吴远转身上了车。

马明朝发动车子,“老板,去哪儿?”

吴远靠向座椅靠背:“静安证券门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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