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雁擦擦额头的细汗道:“你不是常说么,年纪轻轻的,歇什么歇?”

“我毕竟是老爷们。”

“女子能顶半边天!”杨落雁骄傲地道。

“好吧,”吴远从范冰冰拉开的门中,搬着全身镜进了公司道:“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健美裤卖的越好,竞争者就会越快地出现,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杨落雁点点头道:“心理准备,我有!做生意嘛,好一天,坏一天,很正常。”

这时候马明琪过来道:“小娘,今晚我有堂课要听。听完课,我再来帮你。”

杨落雁挥挥手:“你放心去听课,我一个人能行的。”

不料范冰冰却道:“嫂子,我能去帮你么?反正我回宿舍也是闲着,不如跟你学习学习做生意。”

“我巴不得呢,就怕你受累。”

“不累的。”

周末连着两天,阴天。

天上云层厚厚的,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但吴远却发现,上海人已经发展到见面必谈股票的地步了。

津津乐道,神采飞扬。

周日当天,同济大学教职工小区的房子,已经收拾一新。

乔迁、暖锅这道程序,是必须要走的。

即便这里是上海,杨落雁依旧遵循着北岗的风俗,天刚蒙蒙亮,就催着吴远从酒店退了房,鸟悄地回到了新家。

然后就开始忙活晚上那顿大餐。

江静恰巧值得是夜班,帮着俩人办了退房之后。

等到早上交接班结束,就直奔银行,取了1000块现钱出来,跟身上的零钱,凑了个1088的红包,然后第一个登门了。

吴远一摸这红包的厚度,就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

“这礼钱太重了,我不能收。”

江静又转头塞给杨落雁:“嫂子,我也没什么好买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杨落雁意味深长地道:“这事他当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事推来搡去,把江静一小姑娘弄得挺尴尬的。

吴远看不下去,干脆直接交底道:“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房子15万就可以拿下吗?毕竟你当时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主要是我跟你嫂子,确实喜欢这房子。所以那额外的1000块,不管阿姨怎么以为,我反正掏的是心甘情愿。”

说着,吴远把里头的1000块掏出来,留下88块作为礼钱收下了。

江静无奈之余,也只能如此了。

回头一看,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怎么大动。

偏偏经过杨落雁这随意的一装饰,总觉得变了个人家似的。

等到下傍晚时。

马明琪、范冰冰和邹宁仨女孩最先赶到,带着点小物件,风铃、吊灯、挂历之类的。

不值什么钱,但往墙上一挂,平添了不少的烟火气。

乔五爷带着一票人,连同吴远的仨徒弟随后赶到。

干了一天的活,他们也没时间去买东西,所以都是现场封的红包礼钱。

但吴远一个都没收,全都退了回去。

堂堂一个做老板的,不管以什么名义,也不能倒赚手底下人的钱。

咱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乔五爷还想坚持,吴远干脆道:“五爷,你们今天非要给的话也行,等下个月发工资,我连同工资一起退给你们。”

那还折腾个啥劲儿?

乔五爷咕哝着踹了儿子乔刚峰一脚道:“早说了买点五谷杂粮,你非说不用。”

乔刚峰也是干脆:“怪我,怪我,一会我自罚三杯谢罪。”

乔五爷一看饭桌上准备的是茅台,瞅了儿子一眼:“美不死你!”

第145章 别人能赚的钱,我也能赚!

瞅了个空,乔五爷在阳台上找到吴远。

爷俩凑头点了根烟,就听乔五爷长吐一口烟道:“前两天,你要打听家具厂的事,这两天还真有点眉目了。”

“五爷,你说。”

吴远来了劲,看来发动所有师傅,跟房主一聊,还真有意外收获。

“也是郑家透的信,说他有个亲戚,在川沙县搞个家具厂,叫什么松江家具厂,经营不善,已经半年多了。正寻思着兑出去呢。”

经营不善?

吴远露出会心的微笑,这半年来的经营不善,多数归结于上头对于私企的这一波整顿,少数归结于企业本身的债务问题,比如三角债暴雷。

“规模具体多大?”

“听说是不小,”乔五爷吧嗒一声抽了口烟道:“地址他都写给我了,你抽空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吴远收下地址道:“明儿我就过去看看。”

爷俩刚聊完,暖锅宴也差不多得了。

餐厅里,客厅里,摆了满满的两大桌。

丰盛至极。

就这,杨落雁还落落大方地道:“五爷,时间匆忙,没什么好菜,大家都将就着点。”

乔五爷被拉到主位上坐下道:“落雁,这还叫没什么好菜?有鱼有肉,有好酒,这样的席面,我想国宴也不过如此吧。辛苦你了,忙到现在,孩子。”

一众老少爷们齐齐附和。

暖锅宴图的就是人多热闹,壮壮人气。

但众人也都没有多喝多留。

差不多吃饱喝足,果断就撤了。

等到众人离开,才将将八点多钟,外面天刚黑没一会。

忙了一天的杨落雁,又开始收拾残局。

锅碗瓢盆,洗洗涮涮。

吴远有心伸手帮个忙吧,结果屡遭嫌弃,指着桌上留出来的那点肉菜道:“那是给明朝留的,没事你就给送去。”

行吧,一想到马明朝为了那点股票,连暖锅宴都没来参加。

吴远就觉着媳妇的安排,是真的周到。

带上那点肉菜,以及媳妇盛好的一大铝饭盒的米饭,溜达着下楼。

溜达了十多分钟,就来到了葛大爷的报刊亭边。

给葛大爷递了个烟,刚说两句话的功夫,就见马明朝从小区里出来找饭吃了。

吴远连忙招招手。

正巧马明朝也看到他了,就快步走过来道:“远爷。”

吴远把手里的网兜递过去道:“你小娘特地给你留的。”

马明朝客气道:“让小娘费心了。”

正说着话,马明琪也打另一边过来了,手里头也提着一个网兜。

装的都应该是外头买的吃食。

“小哥,远爷!”

吴远笑着说:“看见没,你妹妹还记着你。”

兄妹俩就在报亭边的路牙子上坐下来,开吃了。

马明琪没什么事,就一脸开心地看着马明朝狼吞虎咽,不停地道:“你慢点吃,小哥,又没人跟你抢。”

吴远也安慰道:“明朝你再坚持几天,应该快到日子了。”

俩人说得是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

冷不防葛大爷咬着过滤嘴,直接把话挑明了:“吴老板,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事。你对现在的炒股狂热怎么看?”

“我呀?”吴远指着自己问。

葛大爷点点头。

就听吴远语出调侃道:“我坐着看,躺着看,抡起斧头看,扬起锤子看!”

这话说得,葛大爷不乐意了,“说正经的呢。”

“你就没想过,你每天抡起斧头辛辛苦苦地干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抵不上人家股票半天赚的钱?”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话突然间,就提醒吴远了。

眼下的股票狂热,其实是连续多年的分配不公,导致的报复性狂热。

凭什么别人能轻轻巧巧地把钱赚了,我就只能吭哧吭哧地慢慢拿死工资?

于是越想越上头。

别人能赚的钱,我也能赚!

拿着为数不多的积蓄,头铁地冲进泡沫高涨的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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