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代表还有拯救的机会,是可以切实看见救赎的一条线。

我双手上的深渊光剑一轻,毫无疑问脱离了盾牌的牵制,而且因为之前改变方向的牵制,正好是剑尖朝下,而剑身的剑刃离我的肚子只有中间,也就是被变成一把剑占据位置的肚脐非常近。

此刻自己的手中掌握了自己此刻的生命,说的就是这个吧。

漆黑的剑刃和老白的已经染红了的剑刃干脆的碰在一起,激荡起来了上面的血液,甩到了空中,其中有几滴红色的小血珠。

被我身体承受吸收掉了大部分的伤害和力的剑,就算我力量方面不如老白,这种情况下他完全无法阻挡住我的挥剑。

红色的剑刃带着扫桌而下的水一般的血,从原路离开了我的身体。

尽管肚子的冷硬感并没有消失,但我感觉其中有一股炙热注射到了我的心脏,让其不由得的猛跳看了一拍。

借由反作用力,我很快的,极快的就控制了光剑,并且朝之前预订的部位,带着百分百的恶意刺去。

穿透铠甲的快感,和切割肉体的软糯感,以及眼前的溅出的一些赤红。

在我准备向上划一刀然后拼死猛刺的时候,之前光剑摆脱的盾牌极速遮盖住了我的视野。

哼!

只要我向下一蹲他就会落空,看来是我多赢一手。

唔!

mu!

我的肚子部分,包括前后,几乎影响了整个躯干,僵硬的像是半干水泥。

哼嗯——!

眼前一下子黑了下来,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就看见乱晃的景象。

连忙后腿了两步同时稳定身形。

如果没猜错,我现在的鼻子已经红了,说不定还出血了,但现在整个脸都是麻麻的,感觉不到具体情况。

老白身体有些曲缩,憎恨的看着我,随即硬了一下脸,好维持一种没有表情的表情。

肚子流出的血没有减小的趋势,我可以感觉到腿上流动的温热,加上被血浸透的丝袜,感觉十分微妙,但毕竟是自己的血,感觉不到恶心。

要是在现实里,恐怕恐怕连给手机解锁的机会都不会有,而我现在感觉点一杯调酒师都没问题,还可以很从容的品味。

毕竟是游戏嘛。

要真是游戏就好了……

血还在流,但我必须无视,并且深吸了几口气调节,同时从新摆好姿势。

之前那波交锋的时间,估计比刚刚的呼吸的时间都短。

肚子流出的血,也是血条流出的血。

我知道,接下来是最后了。

话说,现在离最初开始有一分钟么?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现在的血条还有大概三分之二还要少,如果完全吃掉伤害,估计还可以吃一次,之后随便中一刀估计就没了。

看老白的样子,貌似是已经十拿九稳了。

其他一些复杂的东西不算,就他的血条,才掉了不到十分之一。

我一点都没有吃惊,并且我觉得我心态已经住够稳定了,严格的来说,已经是做好了足够的觉悟了。

肚子的伤是教科书般的重伤,不仅仅是流血,还有冷硬感,说直白点,就是感觉肚子不是自己的了。

凭着这个感官上的debuff,说实话。

呼~

必死无疑。

其实,我可以逃掉,脚上的速度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从这点来看,我的行为确实是在不折不扣的自杀。

不过虽说是自杀,严格上来说是属于他杀,但我其实还是不希望死掉的。

毕竟每一个自杀的人,其实都是不希望死掉的。

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想活着的人,一开始就想要进入死亡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存活。

所以,在这种自杀行为中,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让我两极反转。

不过嘛——

这个其实和一个普通人跳楼想着可以飞起来,或者是可以无伤落地一样。

如果成功实现,那么自杀的前提和后果都不存在。

幸好,我的这个行为并非是逃避,而是选择面对而造就的,即使有一些不切实际,但多少有点希望的吧?

我想要一剑砍掉老白的头是有希望的吧?

我如此想着。

之前一直没有提及,实际上我现在,不,早就已经紧张的不得了了。

尽管心里的觉悟已经做出,心态也没有什么好变化的,但依然感受的到压力。

特别是现在,我的汗都已经流不出来了。

不如说是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流汗,我必须保证手中的剑不颤抖,每一个动作都是完全按照我的意志去运动才可以。

流汗什么的,颤抖什么,我必须压制,必须忍耐。

我之前从未想到,我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要是早可以做到,多少次的陷入危机的时候可以将心中想的操作完美的打出来?

老白逐渐逼近,现在离我们之间的交锋距离只有几步了。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架势,我们两边都是。

老白的打法我差不多看出来一些了,是战士流的打法,我的打法也同样是,但两边的差别是巨大的。

即使我可以差不多猜到,但却没有应对的方法。

前两次都是我先出手,效果都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毕竟对面是拿着盾牌的,这种不能用技能的情况下,盾牌确实是可以以不变应万变的。

关键的是我没有多少正面和善用盾牌的人交手的经验。

本来想着是通过试探的半虚招来找他盾牌和剑之间的空隙,现在看来是我太嚣张了。

继续先手,恐怕是不行了,那么反手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是一个新的机会。

我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即使到了交锋距离也没有出剑。

只要老白一出剑,挥砍或者是刺,那时候只要我立刻躲开,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只要我速度够快,而速度正好是我的长项。

啊。

这样看来,我之前的打法完全就是二五仔啊。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样贬低吧,因为核心的想法都是找破绽,先手也是用的半虚招来试探。

到了交锋距离,两边都立刻停了下来,我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不放过任何的变化。

我没有出手,老白举着盾在身前,同样没有出手。

我继续上前一步,老白两只手都没有反应,只是两脚移动,也朝我近了一步。

我知道了,立刻就知道了。

这吊人绝对不会先出手的!

说的夸张点,哪怕是近的可以用盾牌在贴在对方脸上,也是绝对不会先手的。

但我不甘心。

于是我又逼近了一小步。

老白就很爽快的也跟进了一步。

再近一步,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用盾牌来打我的剑,同时给我致命的一剑。

他可不是什么好角色啊,至少在我看来,他这种背叛的行为本身,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的信息了。

就算是贴着我的脸,那也一定是染红的剑刃贴在我脖子上吧?

打后手的计划落空了,我也没有多少的准备时间了,如果再进一步的话,我的施展空间就很小了。

没有盾牌的我,光剑被暂时牵制的时候只能活动身体来调整和躲避,不然就算是我同时牵制住老白的剑和盾,他也可以非常无赖的用身体来撞我。

甚至是直接把我压在地上,那时候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尽管我自己也认为并且理解,生死相搏的时候讲无不无赖都是智障,但我就是觉得老白是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