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燃烧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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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我这样想着，决定还是从最近的车站坐车回去好了。
重新回到市一医院，检查一下吸血鬼化的后果，以及血有一半被换成一个恶心男人的血，或不会影响我的角色属性。
太阳还是一样啊……
在我准备走出小路的时候，我发现之前蔚蓝眼睛的女孩依然在我后面。
或许是我多心，我在路口靠边等了一会，特意留出了宽大的，一个人完全可以自由走过的距离，想等她先走。
但我停下来之后，她也跟着停下来了。
“哪个……你有什么事情吗？”
看她不说话，只好我先发问了。
她低着头，刻意留的有些稍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就连我这种身高都看不见她的眼睛和脸。
等了一会之后，她才有所动作，慢慢的抬起头。
说是把头抬了起来，其实也没有抬多高，只是刚好能看到她的眼睛。
既然能看到她的眼睛，说明她也在看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谢谢你来救我。
而是问，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仿佛我去救她是有特别的要求或者条件。
好像我本不应该去救她，别人也应该不会去救她。
“你不是喊了救命吗？我刚好听到了，所以就来救你了。”
说起来，之前应该真的打一个电话去报警的。
如果知道会被人爆头还会被抓住脖子提到半空那么久，最后居然还会被摸腿。
原本是想着，报警到警察过来，这段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干脆不报警，然后等把人救下之后，抱不报警再说。
毕竟有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警察来了之后，已经完事，或者察觉到jc来了把现场收拾好，然后加害者和被害者都说无事发生。
那样会变的很麻烦，虽然说可以用手机录像什么的。
偷偷蹲在一边，用手机录下全过程，然后交给jc吗？
或者提前阻止然后jc过来，然后加害者和被害者串通吗？
这都是有可能的啊，如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听到我的呼救？”
“对啊。”
“……谢谢……谢谢你来救我，因为救我，让你也受连累了……”
“确实受罪。”
现在对那种感觉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要责怪她。
这件事情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她仅仅只是本能的呼救而已。
“算了，没事。你要是去报警的话，我会配合调查的，我名字叫徐宇因，宇宙的宇，因果的因，叫这个名字的应该只有我一个。”
她的头又低了下去，看不见她的眼睛了。
“不报警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她没反应，也不说话，我打算就这么走了。
嗯？
衣服被拉住了，拉住它的人只能是那一个人。
“怎么了？”
她依然低头不语，这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或许应该叫销售员过来。
但在现在是不可能的。
看了她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保持着一个姿势。
尝试着走动一下，衣角依然被她抓的死死的。
“那个……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
“难道是怕莫子石和那几个人追过来吗？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在去医院吧。”
我居然会为了保护她回去，把自己去医院这种重要事情押后，看来可以算是一个好人了吧？
算是好人的人。
“……谢……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我似乎对于别人叫什么名字并不在意，经常是认识之后才问。
这或许和游戏玩多了有关系吧？
毕竟很多人的昵称都是直接显示出来的。
“……卧烟……江卧烟。”
“那我就叫你卧烟了？”
拉近点距离可能会更好说话，亲切的称呼对方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
“好！”
之后的事情要先耽搁一下了，先把卧烟送回去先吧。
“你的住哪啊？”
我一边问，一边朝外面走。
并非小区，而是阳光充足照射的大街上。
刚动了一步，或者是一步也没有，仅仅是移动了一点点距离，抬起来的脚都还没有落下的时候。
我感觉到了热，炙热。
眼睛余光看见了比下午阳光更加抢眼的光。
下意识的看过去。
那是我的手，光是从我的手上散发出来的。
炙热也是从我的手上传过来的。
之后还有疼痛，炙热的疼痛。
我的手，着火了……
“……纳纳……纳尼！”
说真的，我还把手中放在自己的面前，好好的看了一眼。
或许这就是火云掌吧？
我*！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十指连心，五指当然连心！
火焰灼烧的我的血肉，烧焦我的血肉，剧烈的疼痛让我想要把手掌给割掉。
“沃特法克！”
疯狂的甩动右手，想要把手上的红色火焰甩出去。
“快！……快啊！赶快把火灭掉！”
“我的手！我的手啊！”
要是被烧成焦炭，这辈子就告别鼠标了啊！
神来了也救不回来了！
最近是什么情况？先是左手被开了洞，然后被爆头，现在右手还着火了。
好痛啊！
火焰剥开皮肉，吞噬血肉，缠绕在一条条细弱的神经上，沿着神经爬到了我的脑子里。
爬到了中枢神经里。
脆弱的神经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坚韧，血管都已经化成热量，只有它还在被火焰一点点烧蚀殆尽……
好想去死！
神啊！救救我吧！
我不再当无神论者了，谁都好，快来救救我！
“呜呜呜呜……”
神不会来救我……
谁也救不了我……
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一边哭着一边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疼痛没有减少一丝，火焰也没有减弱分毫。
红色的火焰中，手的形状已经变得纤细，变得虚幻……
极度痛苦的我意识到，这样甩手是没有用的。
而卧烟似乎也呆住了，手还是保持的捏衣角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
把手放在自己的身体前面，像是饿虎扑食一样，迅速扑向地面，把找着火焰的右手死死压住。
肚子感觉到了火热的感觉，但似乎没有和手一样着火。
或许是难以承受的疼痛被大脑智能的阻断了，趴在地上的我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只有麻木的炙热，以及满头的汗水。
眼泪似乎也已经流光了。
“没……没事吧！”
卧烟已经结束发呆，赶紧跑了过来，蹲在旁边。
但我没办法给她任何的回应，发颤的喉咙无法发出完整的一个字。
紧紧的咬着牙齿，害怕一丝一毫的动作会带来巨大的痛苦。
我感觉到牙齿在打颤，明明牙齿已经咬紧了。
被火焰吞噬血肉的感觉我实在不想回想起来，那种感觉让我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呼——呼——”
现在右手已经差不多失去感觉，已经麻痹了。
相比之下，之前受伤的左手好像复发了，至少伤口破裂了。
感觉到一阵阵刻骨的搔疼。
差不多了……
左手伤口可能已经裂开了，但实际影响应该是不大的。
身体慢慢的起来，尽量不对右手造成影响，左手松开之前下意识一直抓住的右手，撑住地面。
一点点的……
慢慢的……
相比之前想要强行忘记的疼痛，现在左手的疼痛算不上什么，右手才是关键。
逐渐的抬起身体，压在下面的右手已经可以看见，
“还……还好……”
我之前还以为手已经被烧成焦炭，然后被我一压就断裂下去，变成灰烬了。
还好没有变成那副惨像。
只是，它没有一点反应了……
我或许要失去它了。
我忽然这么想到。
恐惧一下子席卷了我的身体，像是跌落到结冰的湖水里，呼吸都被冻结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卧烟看着我的手，想要触碰却害怕的缩了回去。
她一定是怕一碰就会像已经烧透的木炭一样，变成炭渣吧。
正当我害怕要是手臂提一下，已经焦黑的，看不出一点其他颜色的手，会因此而破裂，因此整个右手手臂也没有知觉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
像是在心上搔挠一样的感觉，从焦黑的右手传过来。
这是幻觉吧？
我抱着一点点希望，但又自己否定了自己。
已经变成这幅模样的手，除了好好保存以免变成炭灰到处飘以外，还有什么用处？
如此悲观，如此自虐的想到。
像是反驳我一样，又是一阵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
就像是睡觉的时候，把手臂当枕头，然后压麻到没知觉，之后感觉一点点回来的一样。
“这……难道……”
我不敢相信，害怕相信。
害怕那只是我的错觉，只是我的幻觉。
但即使如此，就算都是幻想……
我尝试的感受了一下，和之前空无的感觉不一样，确实感受到了存在。
万一是那样呢？
不知道自己已经截肢的人，错误的感觉肢体还存在。
颤动的神经牵动着那个错觉，想让右手手指动一下。
它……
它居然！
动了！
我的右手动了！
一点点的，每一个手指都慢慢的动了起来。
一个漆黑的手掌，一点点动了起来，然后……
漆黑的手掌掉了……
不，不是。
是手掌上面的黑色东西掉了，黑色的，已经被烧成焦炭的血肉。
我差点被自己吓出魂来。
黑色的焦肉掉下去之后，好像有闻到一点香味，自己的肉香吗？
……
自己说自己的肉香不会变态吧？就像自己不会觉得自己脚有多臭一样。
黑色的掉下去之后，看到的是红色和白色。
红色一点点的把白色覆盖，这个过程十分缓慢。
但即使如此，也足以让我和卧烟目瞪口呆的看着，害怕会影响到它，呼吸也变的消沉。
最后，红色逐渐变成了以往的白色，属于自己皮肤的白色。
整个手掌一点点的动着，我到现在依然害怕那个只是幻觉，小心翼翼的动着整个右手。
最后，我终于可以确定，大胆的确定。
我的右手回来了！
吾的神之右手！
上面的黑色焦炭已经掉落的差不多了，仿佛隔了好几个世纪没见到一样，左手细细的摸遍整个右手。
卧烟也伸出了手，有一点擦伤的手在我的手上从手指指尖，滑到掌心。
不管怎么说，我的右手确实还在，没有变成焦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卧烟一边摸着我的手一边问。
她问的，也是我想要问的。
或许我很有当侦探的天赋，也有可能是诈骗师的天赋。
我很快就想到了，也是第一个想到，唯一一个可能。
吸血鬼化。
由人转变为吸血鬼。
吸血鬼，害怕阳光的说法大肆流传。
看着路口外，大街上的阳光，已经没有中午那样刺眼，以往的感觉一定是难以感觉到热的。
那么……
哪怕是可能，也没有任何勇气用右手去试探了，只能是左手了。
左手臂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手指食指贴着地面，离地面上看见的阳光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停住了。
做足了准备，随时把它抽回来的准备。
半个食指前段关节伸到太阳下，白色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一秒不到。
视觉难以反应的时间，黑色变成白色。
视觉比触觉反应要快，这时候才得到了切身的体会。
第一时间把手抽了回来，之后才感受到高温，像是烟头掉在上面一样，先是烫，之后才会传来痛觉。
十指连心啊，更别提敏感的指尖了。
面色僵硬着，不敢触碰，按照之前的情况应该是会愈合的。
像是煎中药的疼痛几秒后，终于冷却了下来。
黑色的表皮焦炭轻松的就被扣了下去，下面是和之前无异的手指头。
实际上我对现实中的吸血鬼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吸血鬼化也只是道听途说，网上的道听途说。
而我现在这样估计都是莫子石害的。
这让我想起来了一个关系。
“那个……我说，卧烟，现实中的吸血鬼你知道多少，我看你和莫子石……不……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啊呀，大脑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说话经过大脑也没用。
“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其实稍后去医院应该也是一样的，总是有专家医生有精通这方面。
但实际上我还是想让她说的，现在我渴望知道过程和结果，也就是真相。
“没关系，我愿意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全会告诉你。”
“没到那种地步啦……不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啊。”
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起来。
“……谢谢。”
卧烟说完谢谢两个字之后，就沉默了。
聊天鬼才说的莫非是我？
我之前还一直嘲笑别人，这是报应吗？
因为我也沉默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江卧烟。
“莫子石，我并不认识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骗……啊！……不好意思，说了无关的话。”
“没事。”
我如此说到。
她蔚蓝的眼睛里似乎有笑的波纹，而波纹的中心有我的倒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抬起来了。
“吸血鬼和吸血鬼化，这方面我虽然算不上专家，但也是有了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