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爹就是纸老虎

小翠撅着嘴：“我轻手轻脚的，没闹着姑娘。”

怀雁瞪她：“还说没有，你看看，这水都弄在竹席上了。”

“这天这么热，有点水没关系，一会就干了。”说是这么说，小翠抽了帕子擦水，怀雁哼了声，将扇子一放：“那你照顾姑娘吧，我去灶房看看。”言罢扭着腰走了。

梁欢眯着眼看怀雁走远，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怀雁生的丰腴婀娜，瞧那小腰，小屁股的，这还没及笄吧，就已经显现出窈窕的身姿了，梁欢重新眯上眼睛，这不成，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她的身边，她不会要怀雁的命，但怀雁不能在她的屋内。

梁欢在水榭边没躺多久，其实她压根就没有睡着，自她重生以来，她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东西，各种猜想，这些东西让她精神振奋，满心的斗志，恨不得现在就从榻上蹦起来冲进宫里，揪着宋承的领子问。

为什么要烧死她！

彩云在碧纱橱三步开外的地方冲着小翠招手，小翠放了扇子过去：“怎么了？彩云姐姐。”

“夫人让二姑娘过去呢。”

小翠朝后看了眼，小声道：“姑娘正歇着呢，回头姑娘醒了就去。”

梁欢听到二人说话，起身捋了捋细软的额发：“我这跟着彩云姐姐去。”穿上软缎的绣鞋跟着彩云去了她母亲住的飞叶轩。

张氏绷着面皮在正堂里等着她，梁欢进去看到姐姐梁晨立在母亲身后，正对着她使眼色，梁欢懂那眼色的意思，是叫她不要跟母亲犟嘴。

她不会跟母亲犟嘴的，因此才进去，就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女儿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张氏惊的柳眉吊的老高，半饷都没能说话，过了会皱眉道：“还知道错？知道错为什么要在宫里乱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冲撞了贵人，给家中带来灾祸，你就知道厉害了！”

梁欢低眉顺眼：“女儿确实错，但母亲听女儿解释，女儿真的是肚子疼的没办法，找地方方便去的，且我也没有冲撞了谁，不是好生生的回到您身边了。”

张氏站起指着她道：“你还有理了？”

梁欢圆脸一变，抬起乌溜溜的大眼，可怜兮兮的道：“女儿只是安慰母亲，母亲，您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您打我……”颤巍巍的摊开手，那样子就等着张氏打她手掌心。

梁欢的手心又白又嫩，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跟花瓣尖似的颜色，张氏哪舍得打她，气怨的瞪了她眼：“知道错就好！下次再这样胡闹！看我不打你！”

张氏脸色动容了，梁欢嘿的一声，从地上麻利的爬起，皮球似的滚到张氏身边，拉着张氏的胳膊哎呀哎呀的撒娇个没完，张氏既想笑又嫌弃的推她：“热死了，松开些。”

到底是不计较她今天在宫中的冒失了，梁欢忪了口气，要是母亲执意问她跑去哪里，她还真回答不出来。

方妈妈母女三人在里面笑呵呵的，这就是没事了，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凉水荔枝膏送进去笑吟吟的道：“厨房刚做的，姑娘快来尝尝，冰化了吃着就不爽口了。”

梁欢馋的跟什么似的，小手捏着白玉勺子挖了就往嘴里送，仰头张着红润的小嘴发出噢的长声，张氏看她那样既好笑又好气，帕子掩着唇笑骂道：“少吃些，凉物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梁欢吃了好几勺子，凉气入肚解了热气才嗯的直点头：“我知道的，我早上就是吃多了，才会在宫里乱跑找地方方便。”

她醒来后特别贪食这些凉物凉茶，是因为被焚烧的滋味太让她痛苦，全身水分都被炙烤，眼睁睁看着皮肤寸寸裂开，她的头发本来就多，火苗稍一舔整个脑袋都是火，浑身上下骨头缝隙无一不在烈火中燃烧，那滋味……痛苦的恨不得直接死去。

张氏拿她没办法：“小馋虫，以后有了婆家可不能这样子，这也是在家里，我宠着你，你婆婆可不会由着你性子。”

梁欢点头如捣蒜：“我懂的呢。”将嘴一抹，“我还小呢，母亲应该跟姐姐说这些。”

梁晨小口小口极斯文的抿着甜汤，听了梁欢这话，笑着拍她：“小小年纪，就会胡说。”

梁欢才不是胡说，她是成过亲，做过人家媳妇的人，为媳，为妻，她是懂的，只是做不到，也或者是做不到宋承满意。

张氏卧房中放了铜鼎，鼎内有大半的冰块，凉气幽幽而散屋子也是凉飕飕的，张氏就让两个孩子去屋里睡上一会，梁欢怕热，扑上张氏的床，打了个滚直直的躺下了，梁晨看妹妹活泼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挠她痒痒肉，姐妹俩在张氏的房间里闹成一团。

正闹着，门楣外有人咳了声，提醒屋中的姐妹俩，他到了。

梁晨立刻停了手，端坐在床榻上，待梁二爷进来后，恭敬的喊了声：“父亲。”

梁欢也坐了起来，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发髻都散了，梁二爷见小女儿这幅样子，皱眉不满道：“你屋中的人怎么给你梳的头？看你那样，头发散乱，像什么话。”

梁欢撩开脸上的乱发，不是秦妈妈梳头不好，而是她头发软细，不用发油，发髻就会乱，刚才又在水榭那躺了会，到这的时候，发髻就有些乱了，不过对着自己的爹摆出的威严，梁欢根本没当回事，她这个爹就是个纸老虎。

梁晨脆生生的道：“父亲外面热吧？快些坐下休息，母亲屋中放了冰，可凉快了。”她选择不回答她头发为什么会乱的问题，转而拍起她爹的马屁来。

梁二爷进来就是想凉会，顺便看看张氏今天有没有给黄姨娘立规矩，黄姨娘不在飞叶轩，那就是自己的小院子里，梁二爷坐下喝茶，张氏这时牵着小儿子梁霄进来，梁二爷见七岁的小儿子，走路还要母亲牵着手，顿时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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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是不认得路吗？怎地还要你母亲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