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危机

虽然吴凡承诺会尽快解决，可是他和周媚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吴凡心里憋屈，充斥着被妻子被判和伤害的郁闷和痛苦，这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在周媚这里得意宣泄。

周媚的确是个很好的发泄对象，因为他跟吴凡没有感情可言，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周媚生性朝三暮四，不介意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吴凡有时候忍不住恶意的猜测，如果郝爽那小子知道自己报复了他，而且这么对待他的老婆，不知道郝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比他还要疯狂的报复？这个世界，充斥着阴谋和报复，你报复我，我报复你，似乎永远都没有结束的时候，也没有对与错，只有成与败！

想通了这一切，吴凡心情好了很多，至少看待周媚的时候，也没有再感到厌恶，毕竟这个女人，是无端被他牵涉进来的，就算她自私自利又水性杨花，可也没有得罪过他，得罪他的人只是她老公郝爽。而他反而伤害了她，利用她一步步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看来，还是他亏欠周媚的多。

或许，事情成功之后，需要对周媚好一点。吴凡不得不承认，周媚虽然自私自利，可是在某种时候，的确是很让男人感到疯狂，感到有成就感和征服感！这也算是一个女人吸引男人的地方。吴凡突然觉得，自己迫切的要求周媚签订协议，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吴凡心里自嘲的想着：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我已经彻底的堕落了，开始迷恋起各种女人来了……胡灿如是，周妍如是，周媚也如是，甚至是冯晓妍和朗莉以及王佳缘，都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一个男人，想要由浪子变成君子，如果不是碰到特别的事件，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然而，想要由君子变成浪子，却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吴凡猜测到王佳缘可能不会天天都在那个俱乐部里，带着周媚赶到俱乐部的宽敞大堂时，猜测得到了证实，王佳缘果然不在，这让他感到遗憾，如果不能直接接触王佳缘，事情又会变得曲折复杂许多。

不过幸好，吴凡的另外一个备用计划的目标女人，今天果然在场。

吴凡和周媚约定好了，来俱乐部之后，假扮成一对夫妻，应付周围这些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的询问。周媚见到上次有过交集的某个男人正在大厅里，见到她来，对她不住的挤眼微笑，周媚连忙跟吴凡交谈了几句，就径自走了过去。

吴凡带着周媚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放任周媚去做她自己的事情。而他则是假装漫不经心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目光却不时的落在备用目标——朗莉的身上。

果然，朗莉见到他的出现之后，顿时露出一个非常魅惑的笑容，径直朝他优雅的走了过来……

孙程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心情很糟糕，也没有心思弄午饭吃，怔怔的躺在床上，身边是冰冷的床单，已经没有丈夫吴凡的体温。

想到丈夫从东城分局出来时对她说的那番决绝话语，孙程程的心在揪痛，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丈夫肯定是被她伤透了心，甚至很可能无法挽回夫妻关系了。孙程程心里非常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真不该答应王宪民的要求。

孙程程很想马上就打电话给吴凡，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如实告诉吴凡，换来他的回心转意，然而她不能。每次想到母亲临终前流着泪央求她的事情，想到已经二十二岁了还像个小混混一般一事无成的弟弟，孙程程只能够忍耐下去。

如果她能够放手，直接跟丈夫提出离婚，或许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用受长久的折磨。然而，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她也没有办法放手，尽管吴凡并非她心里唯一的男人，可她还是深爱着吴凡，不愿意就此放弃。

孙程程越想越心酸，忍不住掏出手机，拨打了王宪民的号码。

王宪民得意的声音传来：“怎么，你没有跟你丈夫一起在家吗？孙程程，你还敢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就不怕再次被你丈夫监听吗？”

孙程程悲愤的道：“恐怕他再也没有监听我的兴趣了。宪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到底打算要玩到什么时候才会收手？我求求你，放过我成不成？”

王宪民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放过你？我又没有绑着你，也没有针对过你。”

孙程程愤然道：“可你针对的人，是我的丈夫！”

王宪民冷笑道：“谁让他姓庄，谁让他是庄天宇的儿子？这只能说怪他命不好，刚好趟进这淌浑水里，可怪不得我无情。孙程程，我没有直接让他一事无成，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何况，你也不见得像你说的那么爱吴凡吧？”

孙程程默然半晌，咬牙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没必要一提再提！宪民，我求求你，放手吧，不要再逼我了。如果我感觉到再也没有退路，我可能真会不顾一切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王宪民呵呵一笑，淡淡道：“只要你有那个胆子，我无所谓，我顶多就是个威胁恐吓罪，又没有做过别的。可你弟弟就不同了！别忘了，你弟弟当初把人砍成重伤，最后不治而亡，要不是我，你弟弟早给人家抵命了。案子还拖着没有侦破，你确定要把一切都捅开吗？”

孙程程双目通红，颤声道：“你这么做，到底得到了什么？不就是冯市长跟庄董关系好了一些吗？也不一定就会在一起。而且，你也不见得就喜欢冯市长吧？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吗？你们王家有钱有势有权，还缺什么？就算给你追到了冯晓妍，又有什么不同？”

王宪民淡淡道：“有哪个笨蛋，会嫌弃自己的钱更多？谁会嫌弃自己的权势更大？”

孙程程又沉默了，王宪民的话很现实，而且很真实，这个世上，谁人不是如此？

心知无法说通王宪民，孙程程已经没有精力再努力，木然道：“好吧，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懂，你就给我一个期限，到底什么时候，这件事才能够终结？”

王宪民笑道：“这才是你想问的重点吧？上次已经明确告诉你了，我只是整整你男人，并不是要他的小命，再说，他查明身世之后，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等到他们父子两人相认，同意对我妥协，庄天宇亲口答应放弃冯晓妍，我就会收手！”

孙程程愣了良久，才低声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挂断电话后，孙程程又开始发呆，思索着要不要偷偷告诉丈夫真相，就算不能求得他的原谅，只要能够让他答应保密，也算是不小的突破……

然而，就在孙程程踌躇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叮咚的短信声响，孙程程打开短信，一排小字出现在眼帘——

程程，你现在还好吗？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好怀念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想很想再抱抱你。

结尾署名是草人。

孙程程心头大震，一下子心乱如麻起来。恍惚间，过往某段日子的一切，逐渐浮上心间。晴天和草人，正是她与某个人在过去某个时间的相互昵称……

孙程程万万没有料到，就在她的心逐渐要绝望的时候，居然会接到这么一条短信！

孙程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闻一多最著名的小诗歌——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