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见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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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提出的唯一问题,刘老爷子一点都不感觉奇怪。对于吴凡来说,弄清楚当初庄天宇和刘老爷子年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吴凡一直没能从冯烈或者其他人那里得到答案,肯定会来问他这个当事人。
刘老爷子表情不变不惊:“你真的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吴凡理所当然的点头:“是的!”
刘老爷子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其实,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庄天宇,让他亲口告诉你事实,或许可信度更高……当然,实际上他绝不可能告诉你当初一切的起因,你问了也是白问。”
吴凡叹道:“我知道,从我见到他开始,他隐瞒了我许多事,甚至还故意骗我,还伤害了我妻子……所以我没有问题,只能来问题。”
刘老爷子奇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告诉你答案?就不怕我故意骗你?”
吴凡淡淡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的血脉,如果你一定要骗我,那就骗吧,大不了……玩死我得了。”
刘老爷子默然片刻,沉吟道:“从现在开始,我的话只说一遍,你不要问太多的问题,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吴凡顿时激动了:“你说,我听着。”
刘老爷子露出回忆的目光,整张没有表情的严峻脸突然变得人性化起来,甚至有些凄然之色,缓缓道:“那是将近三十年前,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庄天宇的父亲还有梁家的那位,对我母亲做出过什么事情吧?”
吴凡尴尬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刘老爷子至今不愿意称呼庄老为父亲,显然是没有原谅庄老,虽然庄老是吴凡的亲爷爷,可他强暴了刘老爷子的母亲,这一点,吴凡也打心底没能接受,对庄老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尽管庄老在那个时候,受到绝大多数人的爱戴和尊敬。
刘老爷子蔚然道:“姓庄的老头不仅仅是强暴了我母亲,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她,折磨她,让她受尽了苦难,甚至还逼迫过她堕胎。而我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咬牙坚持要生下我,如果庄老头敢用强,她就把事情捅出去,庄老头这才作罢,让我母亲生下了我。怀胎十月,我母亲几乎吃尽了一个女人能够吃的所有痛苦!”
这番话,刘老爷子说得咬牙切齿,虽然吴凡也不见得对这位血缘上的父亲称得上有什么好感,可感同身受之下,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堵得慌,毕竟是他的亲奶奶,被亲爷爷如此的折磨,要说一点都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刘老爷子将吴凡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敛去,淡淡道:“从我出生以来,庄老头从未承认过我的存在,甚至多方阻挠我母亲带我去跟他相认,甚至对外宣称我母亲是个疯女人,为了钱胡乱认亲,气得我母亲一病不起,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终于不治而亡……”
吴凡:“……”关于亲奶奶去世的因由,吴凡从没有听别人说起过,如果刘老爷子没骗他的话,那么庄老头简直可以说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刘老爷子仿佛看透了吴凡的想法,淡淡道:“这还不算什么,自从母亲过世后,我高中辍学,靠给工地打零工为生,偏生庄老头还不肯放过我,多方逼迫,让许多工地都拒绝我去做事,那一年多,我甚至两三天都吃不上一顿饭!”
“过了一年多惨无人道的日子,我怀疑我会就那么饥寒交迫的死去……可我还是忍耐下来了,咬牙坚持着,最后无奈,被庄老头逼得只能够远走他乡,去了外省。”
说到这里,刘老爷子突然顿住了,吴凡一愣:“怎么不说了?”
刘老爷子淡淡一笑:“我说这么多,你都相信?”
吴凡脸上一热,尴尬道:“我只能相信你,毕竟其他知道真相的人,都不愿意告诉我。”
刘老爷子点点头,继续道:“我去了外省,拼命干活,赚取微薄的生活费,独自生活了一年多,终于在一次上门给一户大户人家装修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好人,他是个老人,没有子女,生活很清淡,实际上却很有钱,而且有几个有权有势的亲戚,在那边省内,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得知了我的经历,居然愿意收养我当义子,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我放弃报复,安安心心的在那边生活下去……”
吴凡一愣:“你拒绝了?”
刘老爷子摇摇头:“不!其实我当时就答应了!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报复庄老头,我没有那个实力,而且对他也有很大的恐惧感,害怕面对他……”
吴凡奇道:“那为什么你又会回来……”
刘老爷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你以为我想回来?我是被逼的!原以为我逃到了外省,庄老头就会放过我了……实际上,他从没有打算放过我!这该死的老头,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谋划着干掉我,毁灭他当初的恶形。虽然我去了外省,他依然派了不少人去寻找我,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幸亏我那时有义父的庇护,才没有遭庄老头的毒手,可庄老头的人却跟我义父的保镖们发生了冲突,义父一位年轻的子侄辈下属,不幸在那场冲突中被杀害了!这件事,也导致我那位一向淡薄的义父怒发冲冠,放弃了安逸的立场,选择报复。我自然就成了这场报复的执行者!于是,我在义父的帮助下,从商场转入政场,短短十年不到,就取得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之后,如愿以偿的调派回来了,并当了军队的一把手。而同时,庄老头的实力却在一点点的减弱,我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听到这里,吴凡心头一阵苦楚,如果不是亲爷爷如此执着要毁掉吴凡的父亲刘老爷子,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恩恩怨怨的发生。
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