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瞬间,卿丽就被包裹住了。

身体动弹不得,但是疼痛依旧在,她头发凌乱的厉害,脑袋不停摆动着。

眼睛睁的很大,眼珠子都快要崩裂出来了。

伸手想要抓住白秀姑,白秀姑很快的倒退了一步,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且忍耐一下吧……”

余莎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白秀姑忽然扭头看她:‘傻站着做什么呢?过来……’

余莎咬着嘴唇,巴巴凑了过去:“奶奶,她是要生孩子了吗?”

“孩子,哼……也不看看她都吃了什么东西?能生出来孩子?”白秀姑是的语气甚是嘲讽。

卿丽忽然梗着脖子尖叫了一声:‘呀……’

然后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白秀姑见她晕了。

冲余莎伸手。

余莎不明所以。白秀姑不耐烦的说道:‘刀子……’

“哦……”余莎赶紧将昨天白秀姑给她的刀子拿了出来。

白秀姑一把就抢了过去。

刀子所到之处,桃花立即散开。

眼见着卿丽的肚子露了初来。

白秀姑下刀子很快,位置都没看,只听刺啦一声。

卿丽的衣服和肚皮被一块划破了。

暗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不过,已沾染到桃花,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也没见到处血迹。

余莎眼见着白秀姑将卿丽开膛破肚。

一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知道白秀姑喊她:‘去,拿个桶过来……’

余莎手忙脚乱的去了厨房。

厨房里有很多桶,但是空闲的只有一个木桶。

余莎不知道白秀姑会不会满意,她心里没数,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白秀姑的声音又传来了,冷冷的:‘小莎,你干什么?还不赶紧……’

余莎无奈,提了木桶就出去了。

一出厨房,看到白秀姑手里的东西,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

白秀姑等到着急了。

两步就跑了过来,手上沾染的都是血迹,两只手抓了个血琳琳的东西。

余莎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那东西,跟今天早上白秀姑喂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正愣怔的时候。

白秀姑已经将那东西扔进了桶里。

那东西虚肉模糊,沾染了一身的血迹,一杯扔到桶里,就开始四处游走。

余莎心慌,手一抖,木桶掉在了地上,里头的东西直接就爬了出来,像是撒欢一样,在地上蹦跶着,四处乱窜。

白秀姑气急:‘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赶紧的,去将他给我抓回来……’

见白秀姑是真的生气了。

余莎不敢迟疑。

将桶一扔,就开始追那四处乱窜的东西。

那小东西,不是很大,一米长,手臂粗细。

吱吱哇哇叫着,双手双脚着地,动作不会很敏捷,甚是有点笨拙。

缓慢的爬行着。

按理说,余莎只要一弯腰,就能将它给抓起来。

可是她害怕呀,两只手伸着,愣是不敢上手。

一边的白秀姑见她那个样子,气的冷哼一声:‘走……走……走,一边待着去吧……’这白秀姑,年纪不小了,最起码头发都花白了,但是手脚很利索。

只一弯腰,就将那血粼粼的东西给摁住了。

看准木桶,轻轻一扔,手迅速的拿了一边的盖子,一气呵成。

余莎都看傻眼了。

躺在地上的卿丽还没有醒过来,可能是因为太疼了,虽然昏迷着,但是依旧在哼哼唧唧的,肚子被打开了,肚子里的东西还都在,血液也很听话,没有四处奔走。

白秀姑将木桶放到了厨房门口,跟之前的并排放在了一起。

直接走到卿丽跟前,抓了一把桃花直接塞进了卿丽的肚子里。

跟老胡桃也见过好几次面了,余莎竟然不知道,这桃花竟然还有疗伤的功效。

眼见着卿丽的肚子一点点融合。

白秀姑没说话,直接去洗手了。

因为余莎不小心,弄了满院子的血腥味。

等到卿丽的肚子完全缝合好。

桃花一片片飞舞,满院子桃花,自由自在的飞舞着,真真的是好看极了。

赏心悦目。

余莎正看的专心。

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抬头一看,原来是蔷薇在撤退。

不过一瞬间,蔷薇和老胡桃都恢复了正常。

院子里一股子浓重的花香味。

卿丽悠悠转醒。

一醒过来,就去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平平的,她立刻就尖叫了起来:“姑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白秀姑将的手清理干净,缓缓回头,冷笑一声:“你的孩子呀,就在那桶里头呢,,要去看看吗?”

卿丽手脚并用的冲着木桶爬了过去。

可是,手触碰到了木桶,就再也没动作了。

只低垂了头,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白秀姑直接坐在了藤椅之上:“我们都尽力,没想到还是这个情况,就这样吧,你回去吧,不要再费尽心思生孩子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了……”

匍匐在地上的卿丽,忽然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这镇子上的人吗?任凭我怎么努力,都不能生出正常的孩子是吗?’

白秀姑幽幽叹气:‘对,就因为你是这镇子上的人,我们都尽力了,就这样吧,实在不行,给你老公找个小的,生了孩子再撵走就行了……’

余莎听不明白,也不敢擦嘴。

眼见着那悲痛欲绝的卿丽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便抹了抹眼泪。

苦苦一笑:‘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姑婆,辛苦你了,我这就离开了……’

白秀姑没起身送人,只喊余莎:“去,将门开了……”

余莎很听话。

乖巧的去开了门。

门一开,卿丽还没出门,清雨就冲了进来。

一把抱住了余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在外头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院子,这院子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呢?”

余莎伸手将清雨拉了进来。

卿丽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清雨一直拉着余莎,叽叽喳喳的说着:‘你一把门给关上,然后我就听见丝丝拉拉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乖乖,院子竟然不见了,院子不见了也没什么,头顶上还飞着一群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东西,嘎嘎的叫着,不停地盘旋着,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坐在藤椅上的白秀姑轻轻一笑,将手里杯子放了下来:‘那些东西呀,是来找卿丽肚子里的孩子的,不过,那孩子被我关了起来,他们闻不见味道,就走了……’

“孩子?”清雨好奇,急急问道:“孩子在那里?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是大着肚子的,可是刚才她走到时候,肚子没了,但是没抱着孩子呀……孩子呢……”

白秀姑伸手指了指木桶。

清雨愣住了:‘孩子还能放在木桶里?’

余莎拉了拉清雨,示意她不要再问了,奈何清雨也是个好奇心强的,死活不肯闭嘴。

直接蹲在了白秀姑跟前:‘姑婆,你跟我说说,那孩子是不是个奇怪的东西?要不然,卿丽怎么就不要他了……’

白秀姑轻笑:‘对,是个奇怪的东西,但是根本就不算是个孩子,小莎,你不是也好奇吗?来,坐过来,反正没什么事情,我老婆子一个人憋在心里很多年了,怪不舒服的,不如跟你们这些小娃娃说说……’

余莎心思有点恍惚,刚才她看到的那些,让她心惊的厉害,这会子还没反应过来。

清雨不知道内幕,笑眯眯的就拉了余莎坐到了白秀姑身边。

这卿丽,年纪不大,三十五岁左右。

是这镇子上的人,就是哪个阿财的女儿。

阿财跟他的原配妻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很是疼爱,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卿丽也争气,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十六岁就被送去县城上学了。

18岁考上了大学,以后就很少回来了。

可是大学没毕业,阿财就到处宣扬说他们家女儿找了个富二代,马上就要结婚了。

镇子上的人阳奉阴违的多,表面上都是祝贺,扭过来呢就骂卿丽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阿财不以为然,准备了不少嫁妆,将闺女给送了出去。

卿丽结婚的第一年,她妈妈就去世了,第二年,阿财娶了石慧兰。

从那以后,卿丽回来次数就更少了。

知道去年,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来寻了白秀姑,。

哭哭啼啼的说道:‘结婚十几年了,她一直没有生孩子,夫家那边开始嫌弃她,甚至说要离婚再娶……’

白秀姑看卿丽哭的可怜,就说:“我试试看吧……”

白秀姑在这镇子上,是有名的姑婆,熬汤看病,也是各种好手,尤其是看女人的毛病,最是拿手了。按理说,这卿丽夫家有钱,县城里也都是好的医院和医生。

估计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回到镇子上找白秀姑。

白秀姑说到做到。

卿丽喝了她给的汤药。

不出一个月,就怀孕了。

白秀姑也开心呀,镇子上已经还能多年没有新生儿了。

镇子上的孩子,都是从外地搬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