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余晖出现了

没想到小白的脑袋却猛地凑了过来。

对，是的，凑了过来。

立刻，唇齿之间，都是冷冽的味道。

余莎脑袋嗡的一声响。

很舒服，又好像很不舒服，她扭动了一下身体，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小白摁到了岩壁之上。

突然而来的狂风暴雨，让余莎嘤咛了一声。

身体是在半空的，她有失重的错觉，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摔死，伸手将小白搂的紧紧的。

哪里知道，自己搂的越紧，小白就亲的越猛。

余莎被小白追逐着。

慢慢的的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自己也试探着追了一下。

哪里知道，自己竟是捅了马蜂窝。

这一瞬间，天地颠倒。她竟然被小白给压在了身下。

这小白，以往的身体都是冰冷的，可是不知道这会子怎么了，身体竟然慢慢的有了温度。

余莎好奇，腾出了一只手，附上了小白的腰。

嘴巴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好奇的问道：“呀，你的腰不是冰冷的了……”

此话一出，小白立刻就愣住了。

不过是瞬间，余莎就感觉不到温度了，有些失落，在小白的腰间摸来摸去，最终失望：‘呀……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你是在变戏法吗？’

小白长长叹气，伸手将余莎拉了起来。

将她抱在怀里：“你呀，还真是傻的可以……不知道吗？男人的腰是摸不得的？”

余莎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为什么呢？你都可以摸我的腰，我怎么不能摸你的？”

小白被气乐了，伸手点了点余莎的脑袋：“你呀，好了，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我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将你给一口吞了……”

“啊……你不是白无常吗？你怎么能吃人？”余莎又问。

小白彻底是无语了。

也不再言语了，只揽了余莎的腰。

轻轻的在山底行走。

是的，他们如今是在余家村后山的山底。

刚才那盘踞着睡觉的大白蛇已经不见了踪迹，足以见得这山底是多么的宽广了……

余莎没得到回应，自己也不再纠结了。

只环顾了一下四周。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山底竟然是空的。

还这么宽敞。

周围很干净，也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只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但是有光亮，余莎抬头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光源，但是在这里，她就是看到很清楚，一点也不亚于在阳光底下。

小白耐心的跟她解释：“那是因为我给你开了天眼，而且，这山底，本就是奇怪的存在，原本就有光源，加上你的天眼，你自然看的更清楚了……”

余莎哦了一声，好像听到远处传来喊叫声，像是奶奶的声音。

她立刻就不淡定了，直接从小白怀里挣脱出来。

小白只喊了一句：“别着急，那不是……”

眼前就没了余莎的影子，气的跺了跺脚。

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慢慢的朝着声音的源头寻去了。

余莎是自己挣脱小白的怀抱了，猛然离开那冰冷的怀抱，她却感觉更冷了，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张嘴问道：“那个，小白，我怎么感觉更冷了呢？”

没有回应。

余莎愣了一下，不应该呀，小白不会不搭理自己呀。

一回头，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哪里还有小白的影子呀。

身后空荡荡的，看不见头。

张嘴喊了一句：“小白……”

回应她的除了回声，还有白秀英的声音。

“是小莎吗？”

余莎环顾了一下四周。

“奶奶？”

“是我，我在这里……你往前走……”白秀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是余莎能听清楚，也能寻到方向。

脚步一点也不敢迟疑。

大踏步的迈着。

可是跑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到白秀英的影子。

忍不住又喊：“奶奶……”

猛然，身后传来了回应声：‘我在这里呢……快来……’

余莎跑的满头大汗的，也不敢停留，只当自己是跑错了，转头就开始往回跑。

这一次，她跑的慢了一点，边跑边喊：“奶奶……”

白秀英一直在回应她。

一会在前边，一会在后边。

余莎来来回跑了五次，终于是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奶奶，我知道你喜欢逗我玩，但是这不是来救命的吗？你就不要闹了……”

“嘻嘻……我没有闹呀……”

忽然，白秀英的声音变了。

嘻嘻笑着，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凉凉的，尖尖的，吓得余莎后脊梁骨都凉了，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你是谁？说话，别跟老子玩捉迷藏，老子不是小孩子了……”

‘嘻嘻……老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老子就是喜欢玩捉迷藏，个小丫头，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我跟前称老子？不想活了吗？’

那声音猛然就浑厚了起来，像是成年男人。

余莎一听，有戏，这人是怕被骂呀。

张嘴又骂道：“老子就是老子，怎么？不服呀？不服出来打一架呀？老子今天新得了一条鞭子，还没好好用呢，不如就在你这里试一试如何？”

大概十米外的地方，石头忽然发出了一道蓝色的光芒。

余莎觉着眼睛都快要被刺瞎了。

慌张的捂了眼睛。

却听那人又变了声音：‘嘻嘻……怎么？我这一出来，你就认怂了？刚才的厉害劲哪里去了？呀，我说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个人闯山底，原来是白秀英家的小孙女呀，乖，叫爷爷……’

余莎从手指缝里看了看面前的人。

还好，没了光芒，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穿的是有些破旧的麻布衣衫。

胳膊肘的地方还带了补丁。

余莎只觉着那补丁眼熟，也觉着眼前的男人眼熟。

愣怔了一会，茫然问道：“你是谁呀？敢在老子跟前称爷爷……看我不一鞭子抽死你……”

说着，手就摸到了腰间。

白秀英给她的这个鞭子，是真的好用呀，用的时候，只需要用手一摸，它就乖乖的到了手里，用完了，往腰间一塞，就不见了踪影。

见到鞭子，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她怎么会将这个东西给你她呢？去哪里了？死了吗？”

男人忽然而来的悲伤，让余莎愣怔了，鞭子也不敢出手了。

看了半天，才喃喃道：“你是问我奶奶吗？她跟我说她要去找柱子娘了，然后就走掉了，但是祖奶奶让我到山上来救她，我就来了，还没找到她，就见到你了……”

男人的脸上都是悲伤，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先是白的厉害，后是红的厉害，然后就青了起来。

身体也跟蛤蟆的肚子一样，忽然就开始肿胀了起来。

余莎微微眯着眼睛：‘唉，你肿么了？怎么肚子还大了起来……’

声音未落，身体就飞了起来。

又是那个熟悉的冰冷的怀抱，知道是小白寻来了，她也心安了。

却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个巨大的气球“嘭”的一声爆炸了。

一双冰冷的手立刻就捂上了她的耳朵，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聋了。

回头去看，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只有一地破碎的衣服。

而那个熟悉的补丁正好落在她脚下。

余莎歪着脑袋低头去看，难怪会觉着熟悉，这分明就是奶奶的手工呀。

右下角还有奶奶的名字。

余莎想要从小白的怀里挣脱开来，哪里知道小白拉的紧：‘听话，不要乱动，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功夫才找到你？这里地形复杂，而且隐藏着奇怪的东西，你不要挣扎，要做什么只管跟我说就好……’

“那个，那个是我奶奶的……”

余莎不再挣扎，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补丁。

小白抱着她落了地，余莎蹲在地上，将那东西捡了起来，确实是奶奶的针脚，名字绣的是英。

余莎小时候的衣服，都是白秀英亲手做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奶奶的名字，不过是秀英，不是英。

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小白，小白看了一眼，只问道：“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余莎眯着眼睛回忆，猛然就想起了那人的脸。

是了，难怪会那么熟悉？

是她每天都要祭拜的人呀，真的是她的爷爷呀，那个叫余晖的人，消失了几十年的人。

余莎被惊的三魂七魄到都要离体了。

一边的小白将她抱紧：‘想到什么了？’

“爷爷……是我爷爷……是余晖……”

余莎口齿不清楚，说的很着急，那是她奶奶等了一辈子的人呀，怎么会忽然间出现？

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

怎么会在这山底？

怎么一生气就爆炸了？

余莎有些悲伤，那悲伤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奶奶，因为白秀英常年累计的悲伤。

每次面对余晖的遗像，她都会哭泣，会哭的眼睛红肿，没有一点形象。

所以，常年累月的。

余莎也继承了那种悲伤。

那种刻到骨子里的，只要一提到余晖，或者是一看到他，就涌上心头的悲伤。

可是这悲伤没持续多久。

余莎又听到了白秀英的声音：‘小莎，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余莎以为是错觉，抬头看了看小白。

小白点了点头：“这一次，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