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时间是1号到3号三天,30号正常上班。

一般有点人情味的公司,如果放假前一天没什么事儿的话,都会提前让员工下班,营造一个贴心老板的形象。

但这套,并不适用于慕岚建业。

有时景城这个工作狂创始人,招进来的也大多是工作狂,别说老板逼迫加班,就算老板放他们假,他们估计也会自行加班。

时烽虽然不属于工作狂之列,但正常的上下班时间还是得遵守的。

他没有骗鹿屿,他五一的确有安排。

既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也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原本他是想去找鹿屿的,但因为这些事,不得不暂时搁置这个想法。

听到鹿屿要回老家,他虽然感到失望,但也并没有太意外。

到了下班的点儿,时烽收拾好走出办公室,办公区域还有不少人对下班时间无动于衷,手上还在忙碌。

要是平时,时烽也不在乎加班,但他明天还有安排,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他目光扫过一圈,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他也就没有打招呼,直接走了出去。

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出了大楼之后,时烽打开车窗,连外面的风带进来的空气都是热的。

等绿灯的时候,他拿起丢在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上车前给鹿屿发的信息还没收到回复,估计鹿屿陪着家人没注意。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推掉所有安排,现在就买票去找鹿屿。

但只是想想,他冷静地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看着前方红灯倒计时,时烽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声。

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变得这么不理智。

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莽莽撞撞。

不过这话也不全错,他可不就是情窦初开,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么。

一直没收到鹿屿的回复,时烽就有点坐不住了。

想着到家之后,要是鹿屿还没回复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

这种想法,让他不禁加快了车速。

然而下班高峰期,任凭你心急如焚,在繁华的路口也只能顺着车流慢慢挪动。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口保安说了一句:“时先生,有你的访客。”

时烽脑子里装着事,也没多想,随口回了句:“好的谢谢。”

保安听他的语气,以为他们是事先沟通好的,也就没有多说。

时烽把车停好,进了电梯按下楼层之后,拿出手机正在想鹿屿的事,脑子里突然蹦出保安刚才那句话。

访客?

他妈来过挺多次,保安都认识了,没必要登记,而他那些朋友现在应该都在做自己的事,没空来找他。

那会是谁?

时烽心里一跳,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他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第一次觉得这个电梯的速度太慢。

但嫌电梯慢的同时,又希望它别那么快,怕出了电梯之后,发现那不过是他的妄想。

就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电梯到达18层,叮的一声响,门打开了。

时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急迫又缓慢地走了出去。

这一层就只有时烽一个住户,平时不会有别人来。

鹿屿到的时候还算早,等了一个多小时,都在想时烽是不是在加班,要不要先去吃个饭再回来继续等的时候,就听到了电梯的声音。

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电梯门建在拐角,要拐过墙角才能看到住户门口和走廊上的情况。

相应的,门口的人也看不到电梯口的情况。

鹿屿听见时而快速时而缓慢的脚步声,在等待中已经平缓的心情,突然又紧张起来。

他的心跳跟着那时快时慢的脚步声变换,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紧拐角口。

拐角的路就那么长,在两个人的心里,好像过了很久的时间,但其实还不到半分钟而已。

两个人的视线,就那么猝不及防,又仿佛预料之中地撞在一起。

时烽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停留在几步之外。

他觉得眼前的人像是真实的,又像是他思念化成的幻影。

鹿屿怀里的小猫探出头来,对着眼前好像见过,但又很陌生的男人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时烽睫毛颤抖了一下,接着坚定而又缓慢地走到门前,走到鹿屿身边。

时烽比鹿屿高了半个头,离得近了,鹿屿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鹿屿把小猫举到面前,笑着说:“雪儿想你了,我就带他来找你。”

胡扯。

时烽嘴唇动了动,心想,这猫只和他相处了短暂的半天,哪谈得上想他?

然而他只是说了句:“嗯,我也挺想他的。”

他说的好像是猫,又好像不是,因为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鹿屿。

鹿屿听了他的话,眼里也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脸上的酒窝在笑容的拉扯下更加饱满,像能装进去两罐蜜。

“酒店不许带宠物,我和雪儿就指望你收留了。”鹿屿赖皮又笃定地说。

时烽玩笑着说:“我这儿只提供长住,可不是短租公寓。”

没想到鹿屿却点了点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正好,我还想着要怎么厚着脸皮多蹭住一段时间呢。”

时烽眼神一动,却没再说什么,终于想起来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屋之后,鹿屿先是打量了一圈,发现房间里的摆设和他上次来有了点变化。

最瞩目的,还是墙壁一角专门腾出来的猫窝。

鹿屿惊喜地回头,刚好撞上时烽看着他的视线,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你家里也买了一份雪儿用的东西?”

“嗯,吃的也还有,应该还没过保质期。”

鹿屿也没问他买这些做什么,把雪儿放进窝里之后,拖过自己的行李箱,“我还是住之前那间吗?”

“你要是想住主卧,我也没意见。”时烽说。

鹿屿耳朵尖发红,虽然总是被时烽撩,他已经快习惯了,脸皮没之前那么薄,但有些本能反应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时烽看见他发红的耳朵,故意调笑:“我是说你住主卧的话,我就搬去次卧,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睡?”

和时烽一起睡,这个想法不得不说挺有诱惑力的。

但是鹿屿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并不想发展得这么快。

他咳了一声,掐掉住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我就睡之前那间吧。”

说着,他也不管时烽什么态度,提起行李箱匆匆走进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放下行李。

他放下行李箱之后,也没有打开,而是撑着行李箱的拉杆,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调整着被时烽撩拨得上下乱蹦的心跳。

闷骚的人,到底也带了一个骚字,有时候时烽骚起来,他真是招架不住。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来找时烽,是不是等于羊入虎口,他那可怜的恋爱进度规划,也坚守不了几天?

“既然不收拾行李,你还要在卧室待到什么时候?”

在鹿屿胡乱想着事情的时候,门口传来时烽的声音,他没防备,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时烽挑眉,“是你自己想事太出神没听到吧?”

他走进去,缓缓地靠近鹿屿。

鹿屿从他这种缓慢的逼近中,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但退了两步脚后跟就抵上了床沿,他一下子没收住坐到了床上。

时烽眼底漏出一丝笑意,脸上却保持着严肃的表情继续逼近。

在一个越过安全距离的位置停住,时烽弯下腰,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抓着鹿屿一缕发丝把玩。

鹿屿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他想向后仰拉开距离,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怂,忍住没动。

时烽就在这种危险的距离里眯起了眼,循循善诱地问:“你这次来找我,我是不是可以多想一点?”

鹿屿不自觉舔了下唇,顺着他的话问:“多想什么?”

时烽看着他探出来又快速收回去的舌尖,手上的动作一顿,几乎就要压不住自己的渴望。

然而他只是稍稍低哑着声音说:“我是不是可以对我们的关系,重新定义一下?”

“你……”鹿屿极力保持镇定,但时烽现在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紧张,忍不住又舔了一下唇。

……

一次可以忍,但他这样接连撩拨,时烽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说着,丢开手里的发丝,手掌按到了鹿屿的后颈。

“什么……”鹿屿茫然地说了两个字,剩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时烽按在他后颈上的手向上一个用力,原本就靠得很近的脸甚至都不需要怎么往前,他的唇就落了下来,贴在鹿屿的唇上。

鹿屿呼吸一滞,脑子里嗡的一声,看着放大的脸,为了防止自己成斗鸡眼,下意识闭上眼。

紧接着,除了唇上温软的触感,他脑子里什么也没剩下。

时烽一开始的动作还算轻柔,只是试探性地在鹿屿唇上研磨,反倒是大脑空白的鹿屿又作死了一回。

他伸出舌尖,试探性地,快速地舔了一下时烽的唇。

作妖的舌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时烽捕捉住,不讲道理地撬开他的唇,勾着慌张逃窜的舌头,蛮横又霸道地纠缠在一起。鹿屿无师自通地学会在这时候还能正常呼吸,却有点承受不住时烽嚣张的攫取。

他第一次和人接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没忍住从两人相贴的唇缝里漏出一些带着喘息的声音。

软绵绵的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这一打岔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时烽温热的呼吸都似乎变得滚烫,让他忍不住脸上发红。

鹿屿欲哭无泪,色令智昏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怎么倒在床上的,时烽的手又是什么时候伸进他衣服里的,他都全无感觉。

脑子里全被黄色废料填满了吧!

鹿屿撑着仅剩的意志推开时烽,“你你你,冷静一点!”

他的话里还带着喘息,脸色通红,嘴唇在刚才的蹂|躏中变得红肿不堪,两人分开时还牵连出一缕银丝,说的话毫无底气。

时烽在他带着惊慌的眼神中冷静下来,把自己砸在鹿屿身上,却用手撑着,没有用自己全部的重量压着鹿屿。

鹿屿一僵,时烽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说:“别怕,我就抱抱你,什么也不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然而时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动了,仿佛真的只是想抱抱他。

反而是鹿屿,感受着男人喷在耳边的呼吸,有点心痒痒。

“抱够了吗?”鹿屿终于忍不住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哭了,修改两次了,就只是亲而已

时?骚气满满?烽:真的只是抱抱,不开车

雪儿:愚蠢的人类!是不是忘了你们的猫主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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