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内王妃第一个接到消息月瑶殁了的心中甚悦。

此刻正坐在府内的竹林上方,凉亭内,喝着茶,吃着点心。

丫鬟红玉、红英,站在身旁伺候。

王妃轻笑:“孙成办事很不错,过了这个风头,赏他一千两银子,安抚他那担惊受怕的小心思!”

红玉微笑欠了欠身回道:“诺!”

红英突闻侧福晋逝了,惊讶的神色看着王妃娘娘一脸的不解。

王妃见到红英面上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怎么了你!”

红英连忙上前欠了欠身说道:“主子侧福晋已经时日不多了,您为何还要动手!”

王妃穆南萱:“英子你可知有时死也是一种解脱,侧福晋人世间的磨难还不够,所以死后依旧得偿还!”

红英:“死后依旧得偿还?”

王妃:“顾家的祖坟本宫不准她宋月瑶进,免的惊扰了姐姐的在天之灵!”

红英面露震惊赶紧低头眼角下垂回道:“娘娘英明!”

一个时辰后消息在慎王府内传开了。

路人甲:“侧福晋真死了?”

路人乙:“染上时疫,十死九生!”

王妃后院小厮一:“我亲耳听红玉说的侧福晋殁了!”

老嬷嬷:“王府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无声无息的没了!”

慎王府内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慎王爷顾经年接到消息后心神震荡,悲痛欲绝,步子踉跄往外走,口吐鲜血,一阵眩晕昏了过去,醒来时,王妃坐在身侧低声的哭泣。

王爷双目无神的看着床顶,眼角泪珠滑落。

王妃穆南萱一身素衣眼圈红肿的看着王爷哽咽的说道:“夫君!”

王爷闭上了双眼,冰凉的语气说道:“出去!”

王妃一愣心中微痛,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到王爷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样子,心中酸涩。

王妃泪珠连连,片刻平静了下来:“妾身告退!”

王妃走后,王爷躺在床上虚弱的低声呼唤着:“月瑶,月瑶孤错了,错的离谱,不该为了顾家的子嗣,至你与险地,不该为了权势忽略了你。”

“瑶儿,若有来世孤愿意与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孤知道与王妃大婚之日你伤心了,孤知道,王妃怀孕,你难过了,孤知道,你不喜与人争斗,孤知道你讨厌规矩,孤知道,你想成为·本王唯一的妻子。”

若有来世,本王愿意为你放弃一切,过着田园的生活,日出而落,日落而归。

王爷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伤心欲绝,口吐鲜血,床下一片乌黑的血泽,人昏厥了过去。

王妃刚刚走出房门,神情恍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红玉吓得脸上一白,赶紧上前搀扶娘娘。

王妃娘娘脸色惨白,腹部疼痛,裙下竟然渗出斑斑血迹。

王妃:“红玉红玉赶紧吩咐产婆,本宫怕是要生了!”

红玉稳了稳心神扶着主子,焦急的喊道:“来人呀!快来人呀!娘娘要生了!”

下人们,听见了红玉的呼喊声跑来了三四个小厮,红英紧随其后。

红玉:“英子赶紧通知产婆准备接生!”

红玉看着几个小厮又道:“赶紧抬着娘娘去王府东林阁产房!”

几个小厮神色慌张的赶紧抬起王妃往东林阁方向走去。

王妃疼的浑身冒冷汗,咬紧牙关忍着,为发出一声。

红玉要进房内通知王爷。

王妃:“站住,不准通知王爷!”

红玉一脸的震惊:“为什么!”

王妃:“本宫愿意用命换,给王爷一个惊喜!”

红玉跪下:“娘娘!”

王妃:“本宫要样王爷明白谁才是最重要的人,谁才是顾府的·传承之人!”

王妃疼的脸都扭曲了:“到时他的心里只有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准通报王爷!”

张贵是王爷的贴身奴才听见了前院的慌乱声,心中不明进了关景阁,王妃的心腹仆人一个个一脸担忧的神色。

张贵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妃身边的二管事三十多岁吴建豪连忙迎了上去:“张贵老弟没什么事呀!”

张贵:“方才我听见正院有喧哗声!”

吴建豪:“刚才一个老鼠跑了出来惊扰了丫鬟,小厮们七手八脚的拿着扫把,拍耗子,王爷在休息,王妃听见了院子的喧哗,派丫鬟红玉训斥了大家一顿。”

张贵挑着眉毛问道:“王爷醒了吗?”

吴建豪对答如流:“为醒,王妃陪着!”

张贵:“我去拜访一下王妃娘娘!”

吴建豪赶紧拦住张贵:“老弟莫要打扰娘娘了!”

张贵看着王妃的屋门,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关景阁。

王爷突闻噩耗,卧病不起,身为贴身管事的张贵接到侧福晋去世的消息,派人前去查看,还未回来,侧福晋的身后逝,也得准备,棺木,灵堂,墓地,王妃也要生产了,丧事不宜大办。

吩咐了几个下人,在侧福晋生前的住所,竹月居设立灵堂,京城的棺木都脱销了,连夜派人在王府的庄子上砍伐几棵树,抬回来,请木匠做的棺材。

张贵派去庄子的人是护卫郭安,仁利堂。

王妃这边被几个小厮抬进了东林阁,产房早已准备好,为出现慌乱的情况。

王妃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啊啊,浑身发颤,手紧紧的攥住被子,疼的满头大汗

红英焦急的从外走来,身后跟着产婆曹氏,医女李氏,二人年纪都不是太大。

曹秀芬今年二十有七,十三岁给亲母接生,扬名四邻八村,手法老练。

医女李桐二十九岁,九岁进宫跟着产婆李金兰姑姑身边打下手,经验丰富。

产婆曹秀芬进了屋里眼眉一皱,厉声说道:“窗户紧闭,屋内留下一个丫鬟即可,其余出去!”

丫鬟们闻言赶紧退出了产房,红玉留了下来。

医女脸色一沉问道:“娘娘入住前,屋中可有在收拾一遍!”

红玉立刻回道:“床被新换的,娘娘的衣服也是刚换的!”

医女点了点头:“准备热水剪刀!”

红玉:“王妃发作后厨已经准备热水,剪刀正在用开水煮!”

曹秀芬来到王妃床榻上,查看身下:“宫口才开一指!”

李桐看看窗外的天色大约上午辰时,脸色如常的说道:“娘娘,宫口刚开一指,是生产前第一个预兆,而真正要生,要等到宫口开十指才行!”

王妃疼的浑身发抖点了点头。

曹秀芬皱着眉头说道:“一般宫口才开一指的妇人,刚会有轻微的疼痛,娘娘的情况不对!”

红玉惊恐的说道:“娘娘刚才摔了一跤身下见红了!”

李桐心中一惊,安抚人心的语气说道:“娘娘生产也就是这几日,摔了一跤加速了生产,故而比别的夫人疼一些!”

李桐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曹秀芬说道:“看样子最快得天黑才能生!”

曹秀芬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娘娘确实如此!”。

李桐:“娘娘要保持体力,产前饭最好多吃点!”

王妃点了点头。

傍晚王妃进入了生产的阶段,第二天清晨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郭安带着几个护卫奉命去庄子上查看,夜色降临几个人到了庄子。

郭安下了马,一脸悲切的表情,敲了敲庄门说道:“慎王府的人到了快开门!”

孙成听见外面传来了话语声,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郭安:“带我去看侧福晋!”

孙成弯腰行礼说道:“是!”

孙成前面带路,郭安与侍卫们身后跟随。

几人来到了后院的一处破旧的厢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口棺材,四周空荡荡的。

郭安大步来到近前,跪倒在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侧福晋一路走好!”

起身推开棺盖子,入目一个浑身红肿的女子,腐烂的气味传出。

郭安奇怪的看着棺材中的女尸,用手指轻轻的捂住鼻孔说道:“早上接到侧福晋的逝去的消息,不到一天身体为何散发出腐烂的味道,现在才五月中旬,就算放上一天一夜,也不会腐烂的!”

孙成心里咯噔一下说道:“奴才不知!”心中急速的想着对策脑中灵光一闪又道:“娘娘得时疫后身体就会散发出怪异的气味,不过没有现在这么浓烈!”

郭安想了想以往接触过得了疫病的人,死后身上确实会散发出异味,但是没有这么浓烈,看了看棺木皱着眉头说道:“尸体先放在外面,王爷应该会见侧福晋最后一面,散散气味,莫要熏着王爷!”

仁利堂看了一眼尸体说道:“这种情况人最少也得死了一两天了!”

孙成:“奴才不懂!”

郭安还要说什么,仁利堂一把拽住郭安往外走:“侧福晋得了时疫不宜过多接触!”

孙成神色不明低着头跟着往外走。

郭安:“春桃姑娘那!叫她来见我!”

孙成:“是!”

不大一会春桃神情恍惚的跟在孙成身后。

郭安来到了前院在大门口站着。

春桃看着王府的人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郭安的面前:“郭护卫求你了,求求王爷见侧福晋最后一面吧!”

郭安往后退了两步:“侧福晋什么时候逝的!”

春桃:“今早奴婢发现的!”

郭安:“昨天晚上侧福晋尚在?”

春桃:“侧福晋昨晚呼吸微弱!”

郭安:“侧福晋临终时可说了什么!”

春桃:“只给王爷留了一句话,今生无缘,愿来世不复相见!”

郭安神情低落的说道:“侧福晋尸体你查看过了吗?”

春桃:“奴婢看过了!”

郭安:“可有什么异样!”

春桃摇了摇头哭着说道:“没有!”

郭安连夜带护卫回了京城,回到王府时已经后半夜了。

第二日清晨张贵询问郭安侧福晋的逝去的情况。

郭安如实回答。

张贵心中一惊:“侧福晋尸体逝去才一天,身上就散发了腐烂的气息,可见时疫是多么的严重,张贵压根就没有想过,尸体被调换了。

王爷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清晨·醒了身体虚弱看着,身边站着的贴身总管张贵说道:“侧福晋真的没了吗?”

张贵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爷的床前:“主子,侧福晋是昨天早上殁的!”

顾经年:“生前,最后可说了什么!”

张贵咬咬牙闭着眼睛说道:“给王爷留了一句话,今生无缘,愿来世不负相见!”

顾经年闻言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心神剧痛,又吐了三口血,晕厥了过去。

王妃昨夜生产如去了一条命,还未醒。

丫鬟红玉守在身边偷偷的抹眼泪。

王妃睁开了双眼,浑身酸痛,轻轻的动了动身体,下体传来阵阵疼痛。

红玉见到自家主子醒来连忙迎上去:“主子主子!”

王妃穆南萱虚弱的说道:“红玉孩子那,抱来我看看,昨日产婆说是个男孩,本宫还未抱过!”

正说着话,突然东林阁门外传来了·喧哗声。

王妃:“怎么回事!”

红英急匆匆的从屋外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娘娘王爷不好了!”

王妃心神震动强撑起身子问道:“怎么了!你在说一遍!”

红英:“娘娘刚才王爷的贴身管事张贵派人来传话,王爷心脉受损,气弱如丝!”

王妃震惊:“扶本宫过去!”

红玉赶紧伺候主子简单的洗漱更衣,和红英搀扶着去了关景阁。

关景阁两位神医都在,王神医面色惨白的看着王爷,韩神医吓得浑身直哆嗦。

王妃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王爷的床边坐下问道:“王爷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韩神医:“王爷心脉受损,口吐鲜血,没有求生的意识!”

相同的情况

九皇子府上宋月瑶,气若悬丝,躺在床上,昏迷中。

九皇子坐在病榻上,扶着月瑶,端着碗,拿着小勺一点一点的喂着月瑶汤药,太医张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月瑶昏迷中:“咳咳!”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多少,一碗的汤药最多喂进去两勺!”

九皇子心中焦急:“张峰,药吃不进去!”

张峰低眉顺眼如今自个的生死真的掌握在了九皇子手中,九皇子启奏陛下说自个得了时疫,陛下就把自己赏给了九皇子。

张峰小心翼翼的第七遍说道:“爷最好离病人远点,时疫传染性极强!”

九皇子:“有什么方法把药喂进去!”

张峰:“灌药!”

九皇子端起药碗猛的喝了一口,亲自用嘴喂着月瑶喝下。

张峰震惊,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九皇子:“你怕什么!治疗时疫的药,爷每日喝三回,无事!”

张峰:“主子何必以身犯险!”

九皇子眼神幽暗的说道:“我可不是顾经年那个废物!”

张峰没敢言语:“这这侧福晋!”

九皇子阴暗的语气说道:“记住了这是爷的女人,在提侧福晋三个字,爷送你去后宫,跟太监做伴!”

张峰吓得脸色惨白:“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