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京城医术最高明的是哪位大夫?”慕容柔低低的询问着,目光凝重。

李嬷嬷是慕容柔的陪嫁嬷嬷,深得她的信任,无论大小事情,她都会不隐瞒李嬷嬷。

慕容柔的话问的隐晦,李嬷嬷却是听明白了:“夫人,宫中太医前段时间才为您诊过脉,您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根本不必求医问药,您怀不上小少爷,只是时机未到!”

慕容柔目光幽幽,重重叹息:“青妍出生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我一直未孕,如果再这么顺应天意的等下去,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的年龄也已经不允许我再继续等了……”

李嬷嬷一怔,蓦然想起,慕容柔已经三十多岁,到了生育晚期,若想生子,就必须尽快怀孕,确实不能再等了:“夫人准备怎么做?”

慕容柔四下望望无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能让人怀孕的秘方,秘药……”

她和天问的年龄都已经不小了,无论是为了武安侯府的将来,还是为了她在武安侯府的地位,她都必须有个属于他们的嫡长子……

民间多奇人异士,也有诸多不为外人知的秘方,秘药,肯定能让她得偿所愿!

“怀孕秘方?”李嬷嬷目光沉了沉,低低的道:“前几天奴婢路过一家医馆,听到医馆的伙计向人炫耀,他们有生儿子秘方……”

“真的?”慕容柔心中一喜,急急的道:“那家医馆在哪里?快带我去。”

“这……还不知道真假呢,不如让奴婢先去问问……”李嬷嬷轻声建议:京城里医术高明的大夫有很多,但招摇撞骗的也不少,不能只凭伙计一句话,就轻信了他们所谓的秘方。

“咱们一起去吧!”慕容柔目光幽幽:“我想尽快知道,那生儿子秘方是真是假!”

回春堂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医馆,午时将近,医馆里静悄悄、空荡荡的,没什么病患,一名药童拿着细布,百无聊赖的擦拭着柜台、药箱。

慕容柔轻扶着李嬷嬷的手,走进回春堂时,药童一眼就看到了她,热情的跑过来招呼:“夫人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听闻,你们医馆有生儿子秘方?”慕容柔瞟一眼小药童,未说半句废话,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药童一怔,仔细打量慕容柔,只见她穿一袭月白色的罗裙,乌黑的发仅用一只银簪松松挽起,耳朵上戴着样式简单的银耳环,素素淡淡的打扮,让人猜不出她的真实身份,脸上蒙着一方月白色的面纱,朦朦胧胧的,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样!

不就是来求个生儿子秘方,他又不会多说什么,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吗?她不愿透露身份,他还懒得多问呢。

小药童心里不屑轻哼,面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是的,那生儿子秘方,是我们医馆的镇馆之宝呢!”

“那秘方有人用过吗?可有效果?”这才是慕容柔最关心的问题,她可不想花费诸多银子,买回一张没用的方子。

“夫人放心,回春堂在京城开了五六年了,开出的方子,抓出的药,都绝对有效,如果您用了生儿子秘方没有效果,随时都可以来砸我们的招牌……”小药童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傲然。

慕容柔轻轻点头,回春堂在京城是比较有信誉的,确实没必要为了一张方子,毁了它在京城的根基:“我准备买下那张方子,你开个价吧!”

“这……”小药童自信满满的笑容蓦然一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您说,那秘方是我们东家家传的,一直都握在东家手里,如果您想要秘方,必须和东家详谈!”

用秘方生儿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只想悄悄买走秘方,接触的人越少越好,没想到面前这小药童竟然做不了主……

慕容柔心里有些烦燥,没好气的道:“那你们东家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里呢!”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名中年男子挑开帘子走了出来,他四十岁左右,穿一袭藏蓝色的锦袍,腰带松松垮垮的,似系非系,头发有些凌乱,目光迷迷蒙蒙的,眼瞳微微泛红,就像还未睡醒。

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前行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小药童嘴角抽了抽,急忙走上前扶住了他:“四老爷,小的给您泡杯醒酒茶吧!”宿醉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他这位东家,也是个奇葩。

“不必!”中年男子摆手将小药童挥到一边,慢慢走到了慕容柔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想买我家祖传的生儿子秘方?”

浓浓的口嗅夹杂着残留的酒味扑面而来,熏的慕容柔紧紧皱起眉头,没好气的道:“没错,请开个价吧。”

“呵呵!”中年男子奸笑两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端起面前的温茶一口饮下,目光清明了许多,似笑非笑的望着慕容柔:“这张秘方能让人绵延子嗣,造福一家,价钱嘛,可不低……”

“想要多少?请开价吧。”慕容柔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眸底闪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如果不是为了秘方,她才不会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和这么一个醉鬼说话。

“我不要银子!”中年男子蓦然开口。

慕容柔一怔:“不要银子?那你要什么?”

中年男子看着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我想让夫人帮我说门亲事,我想要二十岁以下,相貌美丽的官家女……”

慕容柔不屑的嗤笑一声,眼角眉梢尽是嘲讽:“你不过是一名开药铺的低贱商贾,又四十多岁了,还妄想迎娶妙龄官家女为妻,你是醉糊涂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是你这种吃法……”

中年男子的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柔,一字一顿的道:“我是兵部许尚书的族弟,现任工部典史,才不是什么低贱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