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亲密的动作有过许多回,男人很清楚她的敏感处,这时也想逗逗她,于是伸向腰窝去挠她痒痒。

郭娆吓了一跳,果然非常不适应,不由自主笑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季瑜手上发了力,牢牢固住她不许她乱动,另一只手去撩开她鬓边偶然散下来的一缕发,温热的呼吸凌乱交错,他继续凑近,最后在她眼皮轻啄了一下,又在她唇上碰了下。

郭娆承受着他的亲昵,最后仰起头,将手中的蟹黄递到他嘴边。这次她没有放很多辣捉弄他,她双眼亮晶晶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季瑜一直看着她,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唇角不小心擦过她的莹润的指尖,他顿了下,下一刻张开嘴,含在嘴里轻轻舔了舔。

郭娆浑身电流窜过似的,轻.颤酥.麻。

季瑜笑吟吟的:“味道不错,你也尝尝吧。”

说罢,还不待她反应,低头就朝她的唇展开攻势。

郭娆不想吃他口水,娇嗔一声,偏了头去推搡他。季瑜却不肯放过,一只手就掌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掰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他邪肆一笑,倾身闯入了她的嘴里。舌尖在上下颚扫一圈,就卷着她的舌头轻吮慢缠。

郭娆最喜欢季瑜身上的青竹香,味道很干净,清冽又好闻,他的嘴里也有那种味道,还混着蟹黄的微辣。两种味道就如罂粟花香在她嘴里漾开,溢满口腔,她脑子晕乎,被吸引着不断沉迷,不知不觉由被动变主动,勾了他的脖子与他纠缠。

最后两人呼吸紊乱急促起来,就在小情趣愈来愈烈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时,季瑜及时遏制起火苗头,迅速从她嘴里退了出来,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喘气,平息情.欲。

郭娆哪里还敢惹他,双颊酡红,佯装镇定躺在他怀里,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用手指圈着他的头发玩。

燥热平息后,季瑜擒住了她乱动的手,视线下移到她纤细皓腕戴着的银镯上。

郭娆轻怔:“怎么了?”

“你可知我送你这镯子的含义?”

含义?郭娆想起生辰那晚,他说:手镯,守着。他说要永远守护她,不离不弃。

郭娆一双水眸盈盈瞧着他,羞赧开口:“……定情信物?”

女孩窝在怀里呆呆傻傻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疼爱,季瑜紧紧揽了她,抬起她的手,抚上那枚银镯。

“它不仅是定情信物,关键时刻,也是你的护身符。”

郭娆疑惑看着他,护身符?

季瑜微微一笑:“认识上面的曼陀罗花吗?”

郭娆点点头。

“这银镯是一位西域老人所制的暗器,里面藏有二十根极细银针,上面掺着从曼陀罗花汁中萃取的剧毒。”他说,“遇到危险时,将红宝石这头对着敌人,开启内扣,同时按下这三颗白宝石,暗器就会自动发出。”

郭娆感到惊奇,没想到这好看的银镯背后,还有如此玄机。

季瑜见她眼中流露出欢喜,兴致勃勃地盯着银镯研究,心里一片柔软。他枕在她的肩头,也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喃喃自语:“你不是高湘湘,我也不是高月离,我永远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和伤害。”

他再爱她又如何,却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半生饱受欺凌,最后还被自己的女儿毒死。

“嗯?”

郭娆没听清他说什么,疑惑望着他。季瑜摸了摸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冒气白冰,幽幽不语。

第70章 终于爱情

这日清晨,郭娆刚用过早膳,外头小厮就送来了柳如宛的信。信上内容是为她猎场受惊而抱歉,为了表达歉疚,所以想邀她出去逛逛,散散心。

郭娆不知道柳如宛怎么想的,两个人都喜欢同一个男人,这样还能和谐相处聊到一起吗?

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所以不管柳如宛是真心想赔罪还是什么,她都不想与她有交集,于是毫不犹豫回信拒绝。

今日是十五,按惯例应该要去给老夫人问安,郭娆稍稍打扮了下就往松风堂而去。

季连柔前两日被太子接进了太子府,那日永乐公主也跟了过来,不知与季连欣悄悄嘀咕了些什么,最后两人和好了,永乐带她去了宫里。所以现在屋子里只有老夫人,张氏,郑氏,季连玉和她。

郑氏因为女儿入了太子的眼,这两天红光满面,张氏脸色却不大好,老夫人也表情淡淡,所以没说几句,大家就都散了。

郭娆穿过假山,刚要上游廊回菡萏阁,后面一道声音就将她喊住——

“阿娆,等等!”

郭娆收回脚步,转头看向来人。

“五表姐,找我何事?”

季连玉追上郭娆,停下喘了口气,她看着她,开口:“……阿娆,猎场上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郭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事?”猎场上她们好像没怎么说过话。

见对方目露疑惑,像是不知道那回事,季连玉诧异,难道大哥没将银葛根始作俑者告诉郭娆?

那她和三姐被大哥扔马厩的事她肯定也不知道了。

想起那日大哥冰冷的眼神,还有马厩所受的惊吓,她打了个寒颤,现在仍心有余悸。

既然不知道,那就继续瞒着吧,她何必去戳开真相,徒增两人嫌隙。

现在她是大哥的心头宠,她应该巴着她的。

季连玉看着郭娆,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但更多的是羡慕,她回:“没什么,就是……现在三姐已经走了,闺中无聊,我以后可以偶尔去找你说说话吗?”

郭娆若有所思的看着季连玉。

她总觉得季连玉哪里变了,她身上的那种刻薄与尖锐好像不见了,周身戾气也减了不少,此刻看着她,眼里居然有羡慕?

季连玉羡慕她?

郭娆莫名其妙,也为她的话莫名其妙。她看着季连玉身后的假山,她还记得,初来国公府时,季连柔两姐妹就是在这里讨论糟践她的出身,还有后来言行举止间的无形排斥。

说不在乎是假的,她没那么大人大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正想着怎么委婉拒绝她的突然热情,然后视线里就见自己的丫鬟跑过来了。

“小姐!”

打断得恰恰好,郭娆也没接季连玉的话了,对她抱歉一笑,看向香叶:“怎么了,这么急匆匆做什么?”

香叶气喘吁吁,笑着道:“小姐,宋大姑娘过来了,她要成亲了,特地过来给您送请柬。”

成亲?妙涵居然要成亲了!

郭娆吃惊不小,但更多的是喜悦,她当真想知道这京城哪位公子竟降服了这样一个妙人儿。

知道宋妙涵在等着她,郭娆也不愿在此耽搁了,朝季连玉告了别就朝外走去。

季连玉不是感觉不到郭娆的疏离,看着她对一个外人比她对这个表姐还高兴,她心里五味陈杂。

在郭娆快要转弯时,她终是开了口,大声对她道:“阿娆,以前的事……对不起。”她知道自己刻薄,嫉妒心太强,可她真的从来都没想过害死她,她只是看不惯她过得那么好而已。

郭娆脚步顿了下,没回头,而后拐了弯,背影消失不见。

……

宋妙涵的婚期在九月初,这日天气晴朗,微风不燥,是个好日子。

因为新郎是孤儿,没有亲人,所以淮阴王做主,将婚宴在淮阴王府举行,待新人拜过高堂,宾客吃完酒席,再用八抬大轿吹锣打鼓欢送新人离府。

郭娆换好衣裙,就随张氏坐上马车,一起去往淮阴王府。

此刻淮阴王府张灯结彩,锦衣华服之人络绎不绝,府中丫鬟小厮个个面带喜意,行走间步履生风。

宋妙涵早早派了贴身丫鬟守在府门外接郭娆,眼下见她过来,拂冬匆匆过去,眉眼间遮不住的喜色,福身笑请:“郭姑娘。”

郭娆朝她笑着点头,转头与张氏说了几句后,就随她去宋妙涵的院子。

宋妙涵的屋子里围了一堆人,说说笑笑,其中闺阁姑娘居多,都是过来添妆的,也有一些已婚妇人,穿着华丽,应当是宋家亲戚。

新娘正坐在窗边,任由全福人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全福人的声声祝福清脆悦耳,宋妙涵看着菱花镜中自己艳丽精致的妆容,与前世的萎靡憔悴形成鲜明对比,她勾了勾唇,彻底放下了。

忽而镜中现出一抹浅红,身段窈窕,容貌熟悉,她转头。

“阿娆!”

郭娆浅笑点头,拿了自己的添妆礼去给她。

“恭喜你,妙涵,新婚快乐。”

屋子里的人都很热情,尽管不认识郭娆,但谁让人家长得漂亮,气质又好,貌似还是新娘的好朋友,于是都没冷着她,连同她带着新娘子一起打趣说笑起来。

郭娆被一道道目光好奇围着,也不忸怩,大方微笑应对。

直到酒席开场,大家才散去。

郭娆又留了会儿,与宋妙涵说了些私话,才由拂冬引着去宴席。路过一处廊角,却忽然听见一道尖锐女声,像是在和谁争执——

“楚风离,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贱种?”

郭娆脚步一顿,楚风离?这名字有些耳熟。

又听一道男声,似怒极反笑:“宋云倾,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想着她又如何?我本来就喜欢她,她原本也该是我的妻子!”

“啪!”一声脆响,似是耳光声,女子声音愤怒夹杂着哭泣,“现在我才是你的女人,我还怀过你的孩子。你没看见她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吗?她宁愿嫁给一个毁了容貌的丑八怪,也不愿要你!”

女子哭怒着似又要一巴掌打下去,这次却被男人截住,他讥讽:“宋云倾,你还有脸说,当初若不是你总缠着我,若不是你在我酒中下了药,现在我身边怎么会是你这么个心思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都敢算计!”

听到这里,郭娆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妙涵曾告诉过她,她的未婚夫和自己妹妹有了私情,还怀了孩子,但孩子最后被未婚夫不小心弄掉了,她妹妹没了名誉清白,最后一顶轿子抬进了楚府做妾。

拂冬淡淡看着园中争吵的两人,似乎习以为常,眼里划过嘲讽,看向郭娆时,却又转换成了亲切的笑:“郭姑娘,这边请。”

郭娆点点头,转了弯随她绕路离去。

……

宴上男女席分开坐,此刻都已经坐满了人,排排穿着喜庆的丫鬟正端着美食鱼贯而入,穿梭在热闹烘烘的宾客中。

就在这时,席外缓缓走进一个人来,一身素服,眉眼清淡。

众人看清来人,说笑戛然而止,一瞬间寂静后,转成了窃窃私语。

郭娆也认出了他,来人正是高月离。她想起昨晚季瑜过来对她说的话,眼神一闪。

目光转向男席,去寻那人身影。季瑜见郭娆看过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众人随皇上狩猎归来,听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关于长公主府的,对于紫姝郡主的忽然死亡和长公主的失心疯,大家既心惊不已又好奇不已,这事一度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