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到王府不过几里地,却走了整整一个来时辰才到,王府大门全开,大总管郑寿率府中所有人等,已经候在门口,将王爷迎进大门,府中到处张灯结彩,擦拭一新,一副节ri的景象,赵柽问问这个,拍拍那个,如同过去一样,可他却发现众人有些怪怪的。

“老郑,我走这两年,府里没有什么情况吧?”赵柽边走边问道。

“王爷,还好!”郑寿笑着说道。

“老郑,什么叫还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柽见郑寿笑的有些不大自然,皱着眉问道。

“王爷,真的没什么,您先洗漱,我去备宴给您接风!”郑寿将王爷请进中堂道。

“潘师傅,我怎么没见到张凤和洪霸,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躲着我呢?”赵柽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回到堂中笑着问潘龙道。

“王爷,大家都好,今天他们有事脱不开身!”潘龙挤出点笑容说道。

“潘师傅,你向来是不会说谎的,是不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瞒着我呢!”看潘龙遮遮掩掩的样子,赵柽更加怀疑。

“王爷,大总管不...不让说!”潘龙咽了口唾沫,yu言又止道。

“你说吧,有我呢,郑寿敢把你怎么样!”赵柽一听立刻明白了,府中确实有事发生。

“王爷,那我可说了!”潘龙看看门外没有郑寿的影子。才说道:“王爷。真是一言难尽,您去了西北后开始还没有什么,可过了一段时间后,被您整治过的那些人就处处找咱们的麻烦,他们明着不敢把咱们怎么着,暗地里使绊子。前些ri子,府中的采买上街买货,碰到兵部李侍郎家的公子,说咱们的采买强买强卖,少给了人家钱。便将他打了一顿还送到了开封府打了板子,张凤他俩气不过去李府评理,结果被他们抓了起来,到现在还没放回来!”

“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啪’的一声,赵柽拍了下桌子怒道,像张凤等人都是府中老人,看护他长大的,却被人如此欺负,火噌的就上来了。

“王爷,大总管说王爷去西北是做大事的,不要因为这些小事麻烦王爷!”潘龙见王爷恼了,小声地说道。

“什么狗屁理由,二娃。你马上集合近卫跟我走,敢打本王的人,***活腻歪啦!”赵柽冲着门外的二娃喊道。

“遵命!”二娃倒是听话,立刻吹响了哨子,集合队伍。

“兄弟们抄家伙,跟王爷去要人!”潘龙也憋着气呢,听到王爷发令,跑到门口对一帮护院兴奋地喊道。

“二娃,你干什么,为什么吹紧急集合哨?”赵信刚刚安排好jing戒哨。就听到哨声响起,急忙赶了过来。

“报告队长,府里的张护卫和洪护卫被兵部李侍郎的公子扣了,王爷要去到他们府上要人!”二娃赶紧回答道。

“二爷,咱们不能去。您刚回到京城,情况不明。不能惹出是非啊!”赵信听罢,赶紧冲进堂中劝阻道。

“不行,他们今天敢打我府上的人,如果不给他们点颜se看看,明天他们就敢骑到我脖子上拉屎!”赵柽怒道,“二娃,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

“王爷,不能去啊,您刚回到京城,休息一下,咱们要从长计议!”郑寿也赶了回来,一见眼前的情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瞪了一眼潘龙拦住王爷道。

“郑寿,我让你当总管,是要你照顾好府中的众人,可你看看,都被那些小人欺负到家了,你还说什么从长计议!”赵柽一把推开郑寿道。

“王爷,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家,您怎么惩罚小人都行,现在朝中对您非议四起,他们明知道您要回京,还要这么做,就是想激怒您,此时王爷千万不能授人以柄啊!”郑寿趔趄了下又拦住王爷急道。

“二爷,您忘了进城前大官的嘱咐了吗?”这时见喜也冲了过来抱住暴怒的王爷道。

“不争!”见喜的话让赵柽一愣,停止了动作。

“二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要救二位师傅,也得先摸清情况,贸然打上门去不但理亏,而且落人把柄!”赵信挥手让集合起来的近卫们散开,劝解王爷道。

“属下拜见王爷!”赵柽忽然感到种无力,让他放弃两人心中又觉不忿,颓然的坐下,见喜让闲人全部退下,堂上只剩下了郑寿、赵信等几个贴身侍卫,这时一个人从后堂转出来施礼道。

“顺子?!你怎么扮成这个模样?”赵柽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穿着身酒楼小二的服饰,惊异地说道。

“王爷,现在京中形势复杂,皇城司突然派出很多探子,加强了对王府的监视,属下不得不改换装束,避人耳目!”顺子说道。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吗?”赵柽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在灵州好多少,他迅速冷静下来问道。

“王爷,事情已经查明,可...”顺子看看左右,不再往下说。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赵柽明白顺子的意思,但对他的谨慎还是十分赞许的。

“是,王爷!”顺子说道,“圣上急招王爷回京,据属下所查是为三件事情而起:一是王爷在接受西夏献王嵬名安惠请降时,让他口称万岁;二是隆兴寺中出现佛光,王爷被灵州百姓誉为‘佛子’之事;三是说在与西夏作战中,王爷有能力攻占兴州,却收受了西夏的巨额贿赂,而兵止灵州,并促成以灵州划界。”

“哦,是为这几件事情!”赵柽想想笑了,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还真不好解释,“查明消息的出处和是谁上奏的了吗?”

“这几条消息均来自皇城司,可令人奇怪的是上奏之人却是太子方面的人!”顺子回答道。

“好,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赵柽点头道,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自己的两个兄弟怎么都卷进了此事,“顺子,兵部侍郎李谦你可了解。”

“王爷,李谦此人是崇宁年间进士,一直不得志,在尚书省做了个员外郎,政和年间还不过是个司郎官,前两年投到了嘉王门下,很快便成了兵部侍郎,此人擅于钻营,长于yin谋!”顺子略一思索回答道。

“此人抓了咱们府中张凤和洪霸两个护卫,你怎么看!”赵柽问道。

“什么,他抓了府中的人?”顺子也是一惊,“王爷,属下认为李谦胆子再大,也不敢名目张胆的与王爷作对,他定是受了指使。而这个人知道王爷眼睛里不揉沙子,且一向护短,张、洪两位护院与王爷情深义重,料定王爷得知被扣后,一定会打上门去。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属下琢磨不透,但可以肯定必然有蹊跷!”

“郑寿,府中是不是来了新人?”赵柽忽然问道。

“禀王爷,您走后,如需补充人手,都是从襄邑府中选拔,只是今年府中的长史介绍进来几个人,属下推辞不过,只能收下!”郑寿说道。

“这些人的底细查过没有?”赵柽又问道。

“王爷,属下想着这些人是长史介绍来的,看着也算老实,只是盘问了几句,没有详查!”郑寿答道。

“其中是不是有那个采买?”赵柽急问道。

“对,王爷您怎么知道?”郑寿惊异地道。

“顺子,你马上办两件事,一是迅速查清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二是马上派一个熟悉李谦府中情况的人来!”赵柽想了下道,“老郑,把这几个新来之人监视住,不准他们离府,但是要不露声se。二娃,你挑选几个身手好的待命!”

“遵命!”三人领命而去。

“二爷,您难道还要堵门要人?”赵信见王爷要二娃准备人手,以为王爷还不甘心,急忙问道。

“既然知道其中有诈,我在往里钻,岂不成了傻子,但是他敢算计我,就应该做好被算计的准备!”赵柽笑道,“今天到家了,还跟我住一间屋子吗?”

“二爷,您...”赵信的脸‘唰’的变得通红,低头道。

“哈哈,见喜赶紧吃饭,吃饱了好睡觉,我都有两年没睡过自己家的炕头啦!”赵柽大笑着道,见喜看看赵信摇头笑笑,命人赶紧备宴。

......

第二天清晨,李谦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品茶,门子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传话说燕亲王登门拜访。“他带了多少人来?”李谦急问道。

“大人,只有随从四人!”门子报道。

“开门迎接!”李谦急忙更衣命人大开府门,回又吩咐个亲随马上出门!

李谦换了衣服,马上赶到大门口,只见王爷下了马,正在只见门口溜达,急忙上前施礼道:“下官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到寒舍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本王昨ri刚刚回来,就听说我府中两个不成才的东西到贵府寻事,被大人扣了,本王特来赔情,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看在本王的薄面上交还本王,回去定重重惩处!”赵柽说着,一挥手让人送上礼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