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晓的话句句戳着叶芷然的心脏。

“你别说了。”

她不想了解,也不想听任何人提起有关那个人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忘掉过去的一切,忘掉自己曾经无底线的付出。

“你为什么要用央求的口气跟她说话?”

身后响起责怪的声音。

齐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早就把薛晓晓的话全部听见。

“你好大的胆子,我刚转身你又作祟,是不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薛晓晓浑身抖了一抖。

当她得知齐夙就是这家店老板的时候,她是恐惧的,经营会所的人,多少都沾点黑……

她哪敢随便惹。

分明看见他开车走了,怎么转眼又回来了。

薛晓晓赔着笑脸回头:“齐,齐先生,我不过是在和叶小姐叙叙旧而已。”

她的话直接被无情打断:“叙旧要说那些污言秽语?”

薛晓晓咬着唇,有些无地自容。

刚才她说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现在想起都让人脸红。

叶芷然憋着眼里的泪:“我没事,让她走吧。”

她不想再见到薛晓晓了,所以与其惹怒她,不如不要追究责任,一拍即散。

齐夙太清楚叶芷然的性子了。

这种完全没有坏心的人,心思太过好猜。

她怕因为继续追究薛晓晓的责任,而被记恨。

齐夙勾了勾唇:“我认为薛小姐这么做,是不想再光临本店。好,满足你。”

齐夙按下电话键,传唤人进来。

“对下面发放消息,今天在店里闹事的人,不得出入我齐家名下的任何场所。”

齐家主打的就是会所等产业。

他直接封杀,等于薛晓晓和朋友们以后在这里能够出入的场所屈指可数。

她愤怒的捏着拳,却大气不敢出。

“好,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她死死咬紧牙关,清楚记下叶芷然和齐夙的样子,扭头离开。

叶芷然搓揉着娇软的掌心,不免有些心慌:“我总觉得这样会惹怒她,这种做法,似乎不够妥当,万一给你也带来麻烦,就更糟了。”

她现在一无所有,自己都保护不了。

齐夙安慰道:“你放心,能动得了我的人,没几个。”

齐夙好歹也是有手段有本事的人,根本不需要一个女人操心。

叶芷然提醒:“这件事千万不要和秦墨说,我在这儿上班本就是来养活自己的,给你们带来麻烦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了,别再让他也知道。”

秦墨一直对她很照顾,她没有任何能够偿还的东西。

更不想继续欠他债。

齐夙答应:“好,我不说。”

……

在会所上了几天班,有了齐夙的照顾,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秦墨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抽出空子过来探望叶芷然。

“在这边上班还舒心吗?”

“他们对我都很好,你放心。”

听到叶芷然的坦述,秦墨总算能安心。

她本就看不见,生怕她会在店里遭到不平等的对待。

正要拉她过来一起吃些东西,却看见她身上一块块的泛棕伤痕。

“你这是怎么弄的?”

叶芷然敷衍了句,想要搪塞过去:“不小心被客人的烟灰弹到了,没事的,现在都已经不痛了,留疤了吗?”

“印子很淡,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消下去了。”

秦墨在房间里环顾。

阳台上,晾着一件满是洗不掉的棕色污渍的衬衫,靠近一闻,全是酒精的味道。

叶芷然肯定遭受了什么事。

秦墨知道叶芷然在撒谎,但也清楚她绝对不会说出实情。

他匆匆应付了叶芷然几句,便闯入了齐夙的办公室。

“我把人放在你这里都照顾不好?齐夙,你怎么做事的?”

齐夙一脸懵:“我怎么了?”

“你说呢?叶芷然被烟灰烫伤,是谁搞的?”

齐夙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便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全部招了:“你可千万别说,我答应叶芷然绝对不告诉你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瞒我,齐夙,真有你的。”

秦墨没有继续废话,他踩下油门,直奔着傅氏去。

保安都拦不住秦墨,他直接推门进入办公室。

“傅凌寒,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你前妻现在过什么样的日子?薛晓晓不仅上门挑衅就算了,还要想让朋友强了她!”

傅凌寒正忙着办公,听到薛晓晓的名字,立马放下了笔。

“你说什么?”

他面色沉冷,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秦墨气的抓耳挠腮:“那女人就是有你护着才敢为所欲为,你知道她都在叶芷然面前说些什么恶心的话吗?”

“要不是那些录像被自动覆盖,我真想放给你听听,没有一句是人能说得出口的。”

他这么说薛晓晓,傅凌寒的脸逐渐变黑。

“你提到她的时候,最好放客气些。”

秦墨觉得这男人实在不可理喻。

自己的前妻被欺负成那样了,还要袒护薛晓晓。

但凡傅凌寒能够念些夫妻之情,但凡不那么绝情,薛晓晓也没胆子如此恶意的对待叶芷然。

秦墨继续劝道:“你有时间去管她一下行吗?好歹夫妻一场,离婚了就当做是陌生人?你不能太无情。”

“我傅凌寒向来无情,人人皆知。”

“叶芷然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她连一件脏了的工作服都洗不干净,更别说突然要面临一个人的生活起居。”

“我认为她可以胜任。”

在傅家,叶芷然不仅能把自己照顾好,甚至还把傅凌寒的一切都置办的非常妥当。

现在恢复单身,岂不是更加省心。

秦墨知道傅凌寒冷血到了极点,知道再劝也没用,只是浪费口水。

他撂下句:“你但凡对她有一丝感情,也请你去看看她,或是交代某人,让她别再去打扰叶芷然的安稳生活。”

秦墨离开后,傅凌寒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他没有提笔继续工作,而是冷沉的坐在原处。

相比刚才,他周身的空气显得更为压抑,让人喘不开气来。

恰好助理章安敲门进来,送了几份文件。

刚要走,傅凌寒叫住他:“去查薛小姐前几日的行程,要细致,具体些。”

秦墨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