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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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逐渐西下,整个皇宫笼罩在烟霞色之中,给人增添一丝神秘且有高不可攀的意味。
乾清宫大殿中,梓涵凤眸微闭,神色悠闲地坐在首位上,严锦步履轻盈,神色平淡地由罗女官带着缓步而入,待走至梓涵面前时,只见严锦恭敬地屈膝行礼。
“严锦见过大小姐。”
随着严锦空灵娇翠的嗓音落下,梓涵倏然睁开双目,凤眸之中有片刻的茫色,由此可见,适才梓涵已然睡着了。
罗女官见此待要上前伺候,走至两步,便被梦岩与梦璐快了一步,梓涵的身边再无多余的位置,随即便面色讪讪地立在一侧。
梦璐与梦岩好似未曾瞧见罗女官的尴尬一般,递给梓涵茶盏,待梓涵润过喉咙后,便搀扶着梓涵起身,严锦见此,忙说道:“大小姐使不得,严锦失礼了,打扰了大小姐休憩。”
只见梓涵轻摇首,走至严锦的身前,探出小手,亲自将严锦扶起,手中暗暗用力,触手之中皆是柔软,梓涵几不可察地嘴角上扬。
淡声说道:“严小主快快起身,你这般岂不是要折煞梓涵了吗?”
严锦见此,识趣地亦不推辞,就着梓涵的手,直起身,双眸坦然地望着梓涵,与其直视,轻柔地说道:“大小姐客气了,倒是严锦打扰了大小姐休憩,严锦罪过。”
“严小主这说的什么话啊!何来打扰之说,倒是严小主太过抬举梓涵了。”
“不,大小姐当得起,大小姐倾国倾城,容貌无双,严锦不过是一俗女子,见到大小姐周身的气韵,亦是不觉有些沉迷其中。”严锦诚挚地说道。
“呵呵……严小主真会说笑,梓涵亦是不过一俗女子罢了,这相貌皆是父母双亲给予的,何来容貌无双,严小主快些请坐,梦璐,上茶。”
“大小姐若是不介意,就唤严锦名字可好?”
“既然如此,梓涵年幼,较之严小主小了几岁,梓涵便唤严小主一声姐姐可好?”
严锦好似未曾料到梓涵会这般说,一时怔愣,片刻便回过神来,笑道:“大小姐盛情,严锦岂有不应之礼,严锦求之不得。”
“那好,严姐姐莫如此生疏了,唤梓涵一声妹妹便是。”
“好,严锦便充大一回,占辛妹妹一回便宜。”
说着,二人便相视一笑,殿中的气氛一时温馨和乐。
待坐定后,梓涵嘴角噙着得体的笑意,抿着茶水,举手投足间高贵淡雅,丝毫不在意邻座严锦的偷眼打量,二人间一时谁亦未曾说话。
不一会,严锦倏然起身,扑腾一声跪在梓涵的面前,神色之中满是郑重。
“辛妹妹,今日严锦三番两次求见,实是有事相求,还望辛妹妹帮帮严锦。”说着,严锦便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
梓涵不动声色地给梦岩使了个眼色,随即急声说道:“严姐姐这是作何,如此大礼,梓涵受不起的,有何事严姐姐但说无妨,若是梓涵能帮的上,自是不会推辞的。”
“不,辛妹妹受得起,受得起,严锦当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厚颜求上辛妹妹。”
这时,梦岩走至严锦身侧,轻声说道:“严小主,您且先起身吧!您是妃嫔,而我家小姐是大臣之女,您这般作为,若是瞧在有心人的眼里,还不知如何编排我家小姐呢。”
严锦听此,好似自知自己的举动过于鲁莽了,随即便借着梦岩的手站起身,向梦岩道了谢,继而转向梓涵,说道:“辛妹妹勿怪,是严锦莽撞了,差点给辛妹妹带来不必要的流言,当真是罪过。”
梓涵淡笑着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樱唇微抿,未曾开口说话。
见梓涵这般淡然,严锦心中叹了口气,当真是个谨慎且又聪慧的主儿,就连身边的丫鬟皆是透着一股灵动劲儿,但以此而言,她未曾寻错人,她来对了。
“辛妹妹,严锦自知严锦的身份,更是自知心知所向,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皇宫再好,再如何的富丽堂皇,严锦不稀罕。”严锦望着梓涵,一字一句肯定地说道。
“好一句不稀罕,好一句不稀罕,严姐姐,您可知这话若是传出去,严姐姐可是会大祸临头的啊!如此大不敬地话,竟然是出自后宫的妃嫔,这有些许的可笑吧!”
“不,辛妹妹,今日严锦说出此话,定不怕招来祸端,只因这是严锦的心里话,辛妹妹是个聪慧之人,定是能猜到严锦三番两次前来求见是为何。”
梓涵听此,噗嗤一声笑了,随即说道:“严姐姐倒是个真性情的,梓涵心中有些许佩服,不过,严姐姐,人的命,天注定啊!”
见梓涵岔开话茬,严锦在心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幸好她无心于皇上,无心于那个位子,无心于皇宫,除去皇上的心意不说,若是日后与这样的女子为敌,恐怕她必输无疑。
“严锦相信,人定胜天。”
随着严锦坚定的话语落下,梓涵心神一震,深深地望向双眸之中皆是坚韧之色的严锦,此时,她对这名素来低调的妃嫔,倒是有了不少的好感。
“严姐姐,若是有缘,梓涵倒是愿意交严姐姐这样性情的朋友。”
“辛妹妹,严锦何尝不是如此呢,所以这才三番两次地前来求见。”
“呵呵……”梓涵晒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睨了严锦一眼,便不再言语。
严锦见此,笑着询问道:“辛妹妹可否愿意听听严锦的故事?”
梓涵听此,挑挑眉,摊手,示意严锦随意,反正她今日已然听了一次故事了,不差这一次,更何况,她倒要瞧瞧,这个严锦究竟是如何作想的。
“辛妹妹,严锦自小生长在一个父母双亲皆慈祥的世家里,家父儒雅,一生之中只有娘亲一个结发之妻,就连通房侍妾,皆无,而家父家母一生亦是只余严锦一个孩儿,直到家母重病去世,叔叔婶婶曾经以延续香火为由,劝过家父迎娶继室,家父每每皆拒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