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车前,拍了拍驾驶室的窗,三秒钟之后,车窗才摇下,开车的是个黑衣人,挺年轻的,戴着黑墨镜,副驾驶是个女的,正用胸衣掩护着,怀里的手枪,枪口指向我,满脸惊慌失措。

我笑了笑:“别紧张,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

开车男子还算镇静,吞了口唾沫:“夏科长,请问。”

“这车多少钱?”

“诶?”

“这是天籁吧,多少钱?”我重复了一下。

“二十万左右?”男子满眼疑惑。

“我那台出租车多少钱?”我又指了指前方的桑塔纳志俊出租车。

“七、八万?”男子不太确定地说。

“从这里机场,只要你能跑赢我,我在航站楼门口向你投降,束手就擒!如果跑不赢我,那抱歉咯,我已经用假名买好了去东北的机票,”我假装看了看时间,“四十分钟之后起飞,估计你赶不上了!怎么样,敢不敢比?”我抱着肩膀,挑衅道。

“听说过夏科长是个快车手,但我李二柱也不是吃素的!”男子从墨镜沿上方看着我,生冷回应道。

“够爷们!我让你三个车位!”我拍了拍引擎盖,爽朗道。

“不用让!”

“呵呵,走着瞧!”我潇洒转身,回到出租车,让司机下车,司机大爷说那可不行,我又掏出五百,说撞坏了我赔你一台新车,老子不差钱!司机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

坐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座椅,进入赛车模式!

绿灯亮,我是第一个,弹射起步,车虽老,公里数四十多万了,但老当益壮,还是很快的,但我刻意收着,并未尽全力,追上前面一波绿灯放过去的车之后,往后瞟了一眼,尾号32的黑色尼桑车紧紧跟随,妄图超过我,我左挡右挡,看准一个空隙,压着双黄线连超两台车,拐到一台工程车前面,一个急刹,然后赶紧起步!

后面传来咣当一声,工程车被后面的车给追尾了,但追尾的并不是尼桑车,很快它又出现在我的后视镜当中,2.5排量的吧,怎么这么快!

又斗了两公里,我觉得差不多了,便卖了个破绽,三档换二档的时候,估计松油,被尼桑给超了过去,但做戏不能做的太假,很快我又凶险地超了回来,尼桑可能信心大增,又超过了我,一路绝尘而去,消失在前方的茫茫车海中。

嘿嘿,游戏结束!

“坐稳了!”我对副驾驶的师傅喊了一声,然后猛地右打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拉上手刹下车,司机师傅也下车。

“大叔,没事吧?”我关切地问,看他脸色似乎不太好。

“没事,唔——”司机师傅扶着车头狂吐不已。

“嘿嘿,走了。”我拉着初音进了一家路边米粉店,从后厨溜走,后面是个小区,穿过小区,重新打了一台出租车,奔神舟租车行而去。

临上车时候捏起指诀,尼桑车里那俩二货,还在往前狂奔呢!

想离开沪市,火车不行,飞机不行,汽车站肯定也有人布控,高速路口亦是如此,唯有一法,那就是自驾车从便道逃走。

又找到上次租给我保时捷那个哥们,但是我现在没有驾照,也没有那么多现金,钱包里只剩两百多块钱了,不过凭借我的人格魅力,信誉担保,租车哥在给面馆小枫打了个电话,确定我还是老板之后,答应可以租给我一台廉价的伊兰特,并让我打了一张借条,按上手印为证。

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然,这台破伊兰特我也没打算还给他。

上了车,出门不远,用剩下的钱加油,然后奔常州方向,顺利逃出沪市。

傍晚到达江宁,车没油了,我故技重施,将车藏在一阴暗的胡同里,出来找个夜市,用最后的十块钱,请文具店老板帮我写了一张算命字样的a3纸,准备骗钱。

这回跟上次不同,我得用最快速度才行,呆久了,该让人盯上了!

我并未摆摊,而是捏诀寻找适合对象,很快,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大款,傍着的是他的小三,不对,不是小三儿,因为大款已经丧偶了,那女孩儿还是个处女呢,可能是刚勾搭上的,我便游动到他们前面几十米处,坐在马路牙子上,祭出算命二字,等他们经过,我轻轻开口:“她能给你生个儿子。”

大款此生儿女双全,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大概十二岁的女儿,还能有个儿子,以后承接他的事业,比他还富贵。

大款好像没听着,倒是那女孩儿看了我一眼。

“不过,生了就是死胎,除非——”我笑眯眯地看了女孩儿一眼,长得确实蛮漂亮的。

“除非什么?”女孩儿拉住大款,问我。

大款瞥了我一眼,转向女孩儿:“小傻瓜,这都是骗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呵呵,七步之内,你将有血光之灾!”我阴冷地伸手指向大款。

“放屁!”大款挣脱开女孩儿,“一步,两步,哎,看我还能大跳,哎,四步,哎呦!”

大款摔倒,地上有一块尖利的小石子,正好磕在了他左膝盖处,划开西裤,见血了。

当然,是我把小石子用气弹射过去,也是我在他脚尖儿射了另一发气弹,绊倒了他。

“呵呵。”我眯起眼睛,不再言语。

“哇!好厉害!大师,刚才您说什么?”小女孩蹲了过来,靠,也不注意点儿影响,裙子里面穿的是粉色!粉色!

“没什么,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卖起关子。

“我信。”女孩虔诚地说。

“我信了你个邪!”大款从地上爬起来,很恼怒,扑向我,当然,走了没两步,又跪倒在地。

大款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再对贫道无理,小心子嗣断绝,倾家荡产!”我狠狠道。

“子嗣断绝?我有孩子好么!”

“十二、三岁的女儿,不算子嗣,我说的是男孩儿。”我笑道。

大款明显一愣。

“你亡妻去世才半年吧?”

大款又一愣。

“尸骨未寒,你就另寻新欢,你觉得她在天之灵能原谅你吗?”我挺直腰板,一副灵魂附体的作派吓唬他。

大款脸都绿了!

我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师……请帮帮我,这几日确实总梦到前妻来责难我。”大款服软了,因为我说的全中,不过至于他总梦到前妻,那完全是他因为最近交往这女孩,心里有愧而已,她前妻并未回来找他麻烦。

“贫道看你可怜……算了,你过来吧。”我对大款招了招手,大款谨慎过来,蹲下。

“你可知道你未来的儿子是何等人物?”我贴着他耳边小声道,大款自然摇头。

“乃春秋之陶朱公,商人之祖!可惜,因为你前妻作祟,你家富不过三,你女儿未来也讨不到好夫婿,至于你本人,四十二岁夭亡。”我故意吓他,他今年应该有三十八九了。

这么做确实有点卑鄙,但为了钱,就缺德一次吧。

“陶朱公是谁?”大款问。

“就是范蠡,对么,大师?”女孩见多识广。

我点了点头。

“大师,请问可有破解之法?”女孩问。

“呵呵……有倒是有。”我又卖关子。

“大师请明言,我们不差钱,对不对,李哥?”女孩儿看向大款,大款赶紧点头。

“钱财乃身外之物,实话跟你们说,贫道此次下山,就是奉为师之命,前来替陶朱公转世铺路的。”

“敢问大师在哪个道观修行?”女孩儿貌似很懂这些,虔诚地问。

“奉天省,福新市,紫阳观。”我把肾虚子的老巢抖了出来,当然,现在那里主事儿的是张凯那个逗比。